“洪湖薇多大了？”
陈严孔握着瓶啤酒走过来。
“洪湖薇，好像有三十了吧，她保养得好，长得漂亮，也看不大出来。”
“不像是许昭华的女人，我看跟许一舟有关联的可能性大，也有可能是许畅。”
许畅吗？管沁想着许畅年纪跟洪湖薇差不多，要是从小玩到大，玩到床上也有可能。
“我让人去问问。”
留了钢厂宿舍区那位杂货铺老板的电话。打过去一问，那位老板就来劲了。
“洪湖薇那可跟许畅不是一般的关系，她比许畅大两岁，她高一那年，许畅才读初二，两人就在家里干那种大人的事，被许建设给抓了个正着。两家大人就把他们叫到外面的饭店摆着说清楚了，分手。然后洪湖薇转校，许畅倒还读了一年，后来初中毕业就顶许建设的班进了钢厂……”
老板也想着管沁不是普通人，想多交个朋友，就是这做小买卖的嘴碎话多。
“洪湖薇他家后来也搬走了，她爸在外面做生意赚了些钱，她还去了香岛在那边找个男人。再之后，对了，六七年前她爸生病死了，好像她男人也没一年走了，她就一个人在香岛那边带着小孩。”
管沁就琢磨，按这情况的话，是不是许一舟在香岛想找人帮他买画，许畅就正好碰到洪湖薇，两人就旧情复炽了？
“查一下许畅和洪湖薇的出入境记录。”
陈严孔淡淡地说。
管沁心想，我找谁查啊？我……我找海关？
褚正良在这里面到底扮演个什么角色啊，好像直到现在也没他的事啊。
“你说褚关长？”
方海波就问道。
管沁心想他也认识褚正良？
“见过两次，他跟许一舟聊些什么别的，我也插不上话。”
“聊些什么？”
“好像是骨粉还是什么，说是运到香岛，最好从水路，找些外号水上飘的，要不就走航空，那边褚关长能打好关系。”
北州又不是边境城市，海关管的最多的就是机场，但这能打通香岛那边的关节不说，这运骨粉，运的什么骨粉？
“一般的骨粉能有什么赚头？运的多半是虎骨、犀牛角一类的。”
陈严孔这话提醒了管沁，犀牛角管沁不知道来路在哪里，虎骨他却知道离北州不远的一个地方，有个老虎养殖基地。
基地里有上百头的老虎，华南虎、东北虎都有，在全国都有名的。
以前虎骨还没禁的时候，那里甚至有卖虎骨酒，虎鞭酒。
后来禁了，许多人都想从里面搞到虎骨，可都没有路子，那被查到的话，也是一判就好几年的。
许昭华或许许一舟有路子，能把虎骨搞到手。
毕竟那里就算正常的死亡率，每年都要死好几头的老虎。
这正常处理就是把老虎火化了，什么虎皮、虎骨、皮鞭想都不要想。
但虎皮和虎鞭就不提了，虎骨要弄成粉，伪装成别的骨粉，走私到香岛的话，那价格可就高得去了。
一般老虎的骨头少说也有二十斤，每斤的话，价格一万左右。
一头就是光骨头就是二十万，然后呢，一年算五头的话，那就是一百万。
还不说他们敢动骨头，就敢动虎皮和虎鞭啊。
“磨成骨粉走私，也算是用上心私了，就是这褚正良就给他们提供路子？”
“还能亲自下场？他褚正良都退休了，后来又没几年就死了。但算一算，这骨粉跟他卖画也不搭啊？这两件事是怎么混在一起的？”
“就还得查，我越查这事就觉得越古怪。”
“李宾把洪湖薇的资料送来了吗？”
“他说发我手机上，发短信。”
管沁把萧芷璐搂着，瞧着徐藏林在那翻着烤炉上的牛肉串，油刷多了都快起火了，陈蕴敏还在那拿扇子扇。
陈严孔就把老婆孩子带到旁边，别被小妹把她们给害了。
陈元恪把带来的深井烧鹅给先分了，一家一盒，都是刚出炉的，他开车从深城回来就带来了。
郑严河可不参与这帮人的聚会，但萧文茵来了，还拿了一盒蛋糕，说是饭后甜点。
“来了。”
管沁一坐直身子，就从手机上点开短信。
“洪湖薇搬走后，还跟许畅来往过，就是许畅家里棒打鸳鸯，死活不肯让他们再复合，洪湖薇她爸也不愿意。”
“估计她爸当时生意做起来了吧？元恪？”
徐藏林问陈元恪，这事他指不定听过。
“她爸是做服装的，在深城和北州都有铺子，我遇过几次。家里也不算特别富吧，小几百万也有。”
“几百万还不富啊？”
陈蕴敏咋舌道。
她家好几代人拼拼凑凑也就几百万。
“后来听说他跑到香岛去了，在那边也卖衣服，还盘下了个店面，就是金融风暴的时候，收入骤减，大概就是那年死的吧？”
陈元恪接过徐藏林递来的一串牛肉，闻了下就说：“味道还行啊。”
管沁就翻了翻随身带的记事本，还真是。
洪湖薇她爸是九七年底去世的，她丈夫是九八年初走的，说是相差一年，这最多就差三个月啊。
这也有够倒霉的了，亲爹和老公前后脚过世。
“海关那边的记录是许畅在九七年底去过一趟香岛。”
陈严孔把孩子交给老婆，就拿出手机把刚调来资料翻了翻说：“之后他每年都去，有时一年还去六七次。”
“去抚慰洪湖薇那受伤的心灵吗？”
徐藏林咧嘴笑说，就被陈蕴敏瞪了眼：“有孩子呢，别胡说八道。”
“你猜当时是洪湖薇约他去的香岛，还是他主动打电话给洪湖薇？”
萧芷璐问管沁。
“许畅那人嘛，精明狡猾非常善于投机。洪湖薇一家虽说搬出了钢厂，可她爸还是有老同事，老朋友在钢厂里的。她爸去世，也不会在葬在香岛，多半是要落叶归根。回来办葬事，许畅一听到，就会找上门去。”
管沁分析着说：“按洪湖薇她老公没两个月就过世的情形来看，那时她老公应该重病在身了，许畅于是就趁虚而入。”
徐藏林说：“那可不一定，要万是一许畅先跟洪湖薇续上旧缘，再一起出手弄死她老公的呢？”
管沁一愣，靠，这不是西门大官人和金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