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帘后的女人又咯咯咯地笑了。
像只老母鸡。
她明显不开心,语气就愈发低沉阴冷:“乔夏初,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不愿意跟我合作咯,既然如此,就没什么好废话的,就此别过,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嘭。
乔夏初二话不说,瞄准竹帘女人的脑门,直接就来了一枪。
她没耐性了。
这地方很诡异。
她总觉得待得越久,只怕越危险。
乔东柳爱柳荷榭爱得那么深沉,她一直举枪瞄准着女人,若是他在场,早该出现了,也不至于说这么半天,他还躲在后方。
这不符合他深情男人的人设。
但令乔夏初愕然的是,子弹击飞竹帘,竹帘后的女人也在这一秒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身子向下一沉,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有暗道!
乔夏初举起扫过。
地板竟然有一层厚厚的阻隔燃料,热感仪里什么都看不见了。
嘭。
身后女人对着她头开枪。
乔夏初二话不说,身影蹲下,枪口瞄准女佣,对准她的脑门直接来了一枪。
女佣瞪大眼珠子,张着嘴,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这么直接倒在地上,连一个音符都没来得及发出。
乔夏初又用热感器扫过房屋。
三楼还有人!
她二话不说,就直接往楼上冲去。
一股难以形容的臭味散播。
乔夏初本能意识到不对劲,她从空间取出一个面罩,直接戴在身上,又穿上一套防护服,这才重新举枪。
扫过热感仪,里面还有人。
乔夏初一脚踹开三楼紧闭的大门。
噗嗤。
一道烟雾从里面横冲而来。
若不是乔夏初有穿防护面罩,这烟雾就要被她吸入了。
之前放下的小猪仔,在烟雾里直接踉踉跄跄,不停摇晃着,很快就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一命呜呼了。
有毒气。
乔夏初头皮微微发麻。
末世里,有大雾,那种每天被雾体环绕的痛苦,又一次从内心深处慢慢涌出,令人感觉十分难受。
她强忍着苦涩,一步步朝里面走去。
这房间简直就像满清十大酷刑现场,什么刑具都有,一排接一排摆放着,还有电椅,摆放在核心位置。
乔夏初想起盛世时期的电击教父。
也不知道这工具给谁用的。
然而这并不算什么,只见前方还有一个医药台,上面有无数针具,还有一桶桶五颜六色的不明液体。
她从热感仪扫到的“人”,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只只变了形的猫。
猫的毛发东一块,西一块地脱落,身上的肉也变黑变糜烂。
每一只猫都瞪着一双流血的红眼,虚弱地卧在笼子里,身上有数不清的针孔,有的皮肤满是脓包,有些已经腐烂了半个身子,却还没有咽气,仿佛是不甘心。
乔夏初想到空间里的小黑。
她胃部一阵阵抽搐,几乎要吐了。
眼眶微微湿润。
好半天,她下了个决定。
举起枪,瞄准猫咪的脑袋,然后一枪接一枪,将所有被折磨得生不如死的猫送走了。
她心中十分难受。
就在她准备放一把火,烧了这个鬼地方时,却在医药台上发现一本用文字记录的试验笔记本。
本上写着:不能火烧,烧之,尸体上的病毒将会进入空气,只要有风,病毒将会大面积传播,无药可救。
乔夏初一脸愕然。
这笔迹明显是乔东柳的字迹。
她认识!
难道乔东柳还在这屋子里?
一想到这种可能,她将笔记本放入一个塑封袋中,然后快速下楼,翻遍整个别墅区,可惜再找不出第二人来。
竹帘后的地板,是一块结实的合金整体金属块,她不管怎么用劲,或者枪击,这块金属板就是打不开。
她找不到人,不免有点丧气。
转念想到日记本,就将之摊开,带着防护用具,防护手套,一页接一页地翻看着。
7月6日:注射新药剂,身体发硬,动物烦躁,开始掉毛。
7月9日:注射大力药剂,疯狂掉毛,死了四只流浪猫。
7月15日:活猫变异,肢体腐烂,脑电波正常。
每一页都写了注射药剂的含量,种类,还有注射的量,以及动物的反应,还有他们发现动物变异后的种种,包括处理尸体的方法。
一整本日记,都记录的实验内容,再没别的。
乔夏初心疼死去的流浪猫。
她站起身,准备去处理室内的尸体,免得病毒肆虐,到时候就是全球性的灾难了,他们都难以存活。
就在她放下日记本时,发现这本日记册子封皮里,有一个细微的小口子,对着光照射,发现竟然有一丝起伏。
她拿出一把水果刀,将封面给撕开了。
里面赫然是一张笔迹凌乱的信,白色纸张上写满密密麻麻的字,与日记的工整完全不一样,潦草又慌张。
可一看还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信上写:
我一心爱慕她,她却从未爱过我。
她说,你不过是我利用的一个筹码,当你与你的安心桦在一起时,我就开始对你进行精神控制,我身上有不少迷幻药物,只要靠近我,你就会被我控制……
对安心桦下药时,你也曾亲眼目睹,却没有半分感情,更没有阻止,你以为你爱我,其实是被我控制得死死的,然后我加以渲染,你更确信不爱她。
当然,你对安心桦不爱是真的,想她死,继承他的家业,也是真的,我只是放出你内心的恶魔。
至于你二婚妻子,你确实爱过,不过,你内心更贪恋权欲与成就,所以我不过是挑拨挑拨,你就与她发生裂痕,开始疯狂争吵。
她死的时候,你也没流过一滴眼泪。
像你这样的恶兽,我会爱你?会对你心动?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引导你一步步做实验,还提前囤积大批量的各种病毒配方,以及疫苗配方,原本就是打算大面积散开。
你以为是我为你囤积,让你拿去交换自己物资,换取新基地的领导地位吗?
我告诉你——
你从一开始,就是我的人体实验对象。
各种新旧病毒,我都会在你身上轮番实验个遍,到时候看你最后变成什么样子,等到那一天,你就该去死了,变成一个传播病毒的起源物吧。
……
我,我后悔。
悔之晚矣。
痛恨自己,却无能为力。
她,她不是我的柳妹妹,她是恶魔。
我,我乔东柳有今时今日,全是报应,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