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芳一愣,在此之前,她知道自己说或不说都一定回不去了,但没想到的是居然连自己的家人都会受到威胁,她伏在地上痛哭失声,边哭边骂:
“许文生你这个王八蛋,你害了我还要害咱们的孩子。”
孟开没有那么多耐心跟她周旋,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许文生在哪?”
季小芳挣扎着抬起头,用近乎哀求的眼神看着孟开,急切地说:
“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文生前几年就去执行秘密研究,已经好几年没有回过家了,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我求求你,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你不要伤害孩子,求求你,放我的孩子一条生路。”
孟开没有开口,看着她叹了口气,重新坐回椅子上。
季小芳几近崩溃,用尽全身力气爬上前,把手靠在孟开的双腿上:
“D10,不不,孟开少主,您看在是我把您接生到这个世界的份上,别伤害我孩子行吗?我真的不知道许文生在哪,您问我点别的,只要您不伤害我的孩子,我一定知无不言.....”
孟开可不想问别的,她歪着头看着季小芳,她的沉默最终攻破了季小芳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季小芳崩溃着大喊:
“你到底把我的孩子怎么样了!”
孟开彻底失去了耐心,站起来甩开季小芳的手:
“别喊了,我没把她怎么样,你都不知道许文生在哪,她又怎么会知道呢?”
孟开没有告诉季小芳就在今早她还去检查了许意的头颅有没有生蛆,她明白,要给季小芳留着点希望,不能把她逼入绝境,因为人一旦被逼入绝境,就会做困兽之斗,就更不会告诉孟开许文生的下落了。
孟开打开门把门口偷听了半天的苏议顽放了进来,吩咐道:
“用刑吧。”
说完就准备离开,季小芳脚上的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了,她疯了一样地扑上来,声嘶力竭地哀求孟开:
“你别动我的孩子,你别动我的孩子!”
刘娇手忙脚乱地拦住她,不让她靠近孟开。
见孟开头也不回,她停止喊叫。苦笑了一下,站直了身体。
刘娇推开她,向前跟上孟开。
季小芳长呼一口气,突然像决定了什么一样,眼神坚定,抬起双手递到嘴边,把手指放进了嘴里。
苏议顽见状,暗道一声不好,连忙跑向前扒下季小芳的手:
“干嘛呢!”
季小芳被他撞倒在地,坐在地上大笑起来,渗人的笑声在监狱中久久回荡,听到动静的孟开一愣,急忙转身回到关押季小芳的牢房。
季小芳再次见到孟开,马上停止了大笑,继而用一种诡异哀怨的眼神盯着她:
“D10啊,总有一天你会死的比我惨。”说完,从嘴角淌出一股子鲜血。
苏议顽用力捏住季小芳的脸,把手指伸进季小芳的喉咙,想让她吐出来,可已经太迟了,季小芳的呼吸越来越微弱,没过多久就停止了呼吸。
苏议顽见回天乏术,松开季小芳,把她扔到地上,紧张地看了孟开一眼,战战兢兢地说道:
“少主,是中毒。”
孟开喜怒不形于色,走进牢房坐回椅子上,盯了季小芳的尸体一会,缓缓说道:
“我要见森卓。”
没过多久,森卓一路小跑赶了过来,看到孟开正拄着脑袋闭目养神,给苏议顽使了个眼色,低声询问:
“怎么了这是?”
苏议顽用眼神示意森卓看向一旁的尸体,谁知森卓竟没忍住大叫出来:
“妈呀!你们怎么给她宰了。”然后看向苏议顽,眼神里流露出一股清澈的愚蠢,“她这么快就招了?”
苏议顽皱眉,后悔连连,就不应该搭理这个蠢货,他想着。
森卓的大叫惊动了孟开,孟开睁开眼,挺直了背,没有说话。
苏议顽见状咳了一声,告诉森卓:
“是服毒自尽。”
森卓瞪大双眼,嘴巴张成O形,更大声地喊道:
“怎么可能啊?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入狱前是我亲自检查的,光澡就洗了三遍,洗的干干净净,怎么可能让她把毒药带进来!”
森卓站在苏议顽旁边,吵的苏议顽脑袋疼,苏议顽皱起眉头,不耐烦地怼道:
“你别咋咋呼呼地行不行?不是中毒死的你看看是怎么死的?”
森卓也不甘示弱:
“我怎么就咋呼了,我不大点声少主听得见吗啊?嫌我声大你就出去。”
“你以为少主是聋子啊?怎么跟我说话呢?没大没小。”
“你哪比我大?你哪比我大?”
“少主叫你过来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听你狗叫的。”
“我是陈述客观事实。”
“推卸责任吧你。”
孟开听得头大,拽了拽身边刘娇的衣袖,刘娇看了孟开一眼,心领神会:
“少主让你们闭嘴。”不小心把刘娇自己的心声也说了出来。
森卓和苏议顽停止了争吵,但像打架被班主任抓包的小学生一样,双拳紧握,愤愤不平地怒视着对方。
孟开轻咳一声,缓缓说道:
“我相信森卓,现在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在季小芳入狱以后,有人悄悄给她送来了毒药。”
森卓得意洋洋地冲苏议顽做了个鬼脸,举手发言:
“少主英明!我建议好好查一查苏大人,您养病那几天就苏大人来的次数多,他有充分的作案时间!”
“去你的!”苏议顽怒火中烧,如果不是孟开在场,他早就动手了。
孟开最近正烦苏议顽烦得不行,对苏议顽不利的话她很愿意多听几句:
“作案时间有了,那作案动机呢?”
森卓不假思索,开始了他的freestyle(现场直编):
“苏大人今年已经二十六岁了,还没有成家,也没有碰到瞎了眼的女孩子愿意和他谈恋爱,平时兄弟们出去找乐子呢,苏大人也端着架子不愿意同往。这季小芳一入狱,苏大人直接就是见色起意,完了他怕事情败露决定杀人灭口。”森卓声情并茂手舞足蹈,说得跟真事似的。
气的苏议顽牙都要咬碎了,更让他崩溃的是,森卓这明显的胡说八道,就连新来的刘娇都忍俊不禁,孟开却好像真的听进去了:
“他说的对吗?”孟开问苏议顽。
苏议顽顾不上理会一旁偷笑的森卓,大惊失色:
“冤枉啊少主,我知道我平时有一些无耻,少主不喜欢我,但少主您不能,您不能听信小人的谗言啊。”
“你说谁小人?男人不能说小!”森卓还在一旁打趣苏议顽。
这次苏议顽顾不上与森卓争论,继续解释道:
“要真是我做的,我为什么不在少主不在家的时候直接把她杀了,还等您回来让她自己服毒?这绝对不可能,我虽然不讨少主喜欢,但对乌拉佐绝对忠诚,这个少主您是知道的呀。而且这监狱里狱卒加起来,每天上百人进出,少主要是怀疑我,我愿戴罪立功,把这些人都查一遍,一定给您查个水落石出!”
孟开见他越说越多,出言制止:
“行了,我和森卓逗你玩呢,别查了,这里这么多人弄得鸡飞狗跳,再跑了犯人就麻烦了,季小芳估计也确实不知道许文生在哪,死了就死了。”
苏议顽这才松了一口气。
孟开起身,吩咐苏议顽:
“把她的头剁下来,和她女儿的放一起,处理一下别叫烂了,我留着有用。”说完便带着刘娇和森卓走出了牢房。
走到监狱外,森卓立刻收起了刚才不正经的玩笑样子,认真地小声请示孟开:
“少主,还查不查?”
孟开也小声回应:
“要查,但不要急,不要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