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利斯特的雌虫数量是雄虫的几百倍不止,不同于生来就尊贵的雄虫,雌虫的都是以等级定优劣。
虽然穆利斯特高等级的雌虫数量不少,但到达S级的雌虫却不超过十个。
瓦勒蒂斯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等级优势去竞争军团长,在虫族为自己赢得一份荣光,可他的一生都是在杀戮。
【你和他又有什么区别呢。】
泰拉拉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不同于上次听到的清脆童稚,它这次的声音很是沙哑,像是久经岁月的洗涤,只留下大片苍茫的斑驳。
周敛看向监狱地面上的那一大滩鲜血,先前掉下来的雌虫已经被拖走了,只在地面留下了大片刺目的红色。
他是个杀手,他手上的人命不比瓦勒蒂斯少。
【呵呵……你没有错,你不杀了他们,他们就会杀了你们,这一切不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周敛右眼的红光一闪而过,他脑海刺痛不止,连带着眼前的景象都突然开始破碎分裂。
【以杀止杀……周敛!刚刚那只大金毛吓死我啦!你以后可真要离他远一点!】
周敛脚步一踉跄,泰拉拉略显幼态的声音又突然窜了出来,他直接将刚刚那道声音踩下去,旋即用自己的气息覆盖了周敛的整个脑海。
周敛眼中的红色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头脑还残存着一些刺痛,视线内破碎的景象更是模糊不清。
周敛下意识握住了身旁那只雌虫的臂膀,那只雌虫立刻僵硬着身体不敢动弹。
现在全监狱都知道周敛是瓦勒蒂斯的雌虫,这只雌虫被周敛抓住的那一刻就开始止不住的乱想。
不是吧?他不会看上我了吧?瓦勒蒂斯肯定会杀了我的……我长得也不吸引虫啊……
周敛听到身旁雌虫的心声,不由得微微蹙眉。这只雌虫的心理活动未免太过丰富了一点。
周敛在原地缓了十几秒,直到眼前的景象慢慢恢复清晰,他才松开了身旁那只罪雌的手臂。
“谢了。”周敛转头向罪雌道了谢。
许是刚刚这只雌虫的想法太过怪异,周敛临走前特意观察了一番他的相貌。这只雌虫一头的蓝发,脸庞上还有些小雀斑,看着像是个刚进社会的小青年。
周敛又看了眼雌虫的身上的号码牌,二十七,数字比他还要小。
雌虫见周敛没有说什么其余的话,连忙开口道:“没关系没关系。”
周敛收回目光,他这才跟着前面排队的雌虫一起走出了监狱里面的空地。
雌虫站原地看着周敛走远,他直到周敛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才松了口气。周敛是瓦勒蒂斯的新宠,被他盯上无异于被瓦勒蒂斯盯上,他刚刚都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但周敛这只雌虫……似乎也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恐怖。雌虫摸了摸下巴,自觉的站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周敛脑海中的刺痛直到四五分钟后才彻底消失,他用冷水洗了脸,直接朝泰拉拉开口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泰拉拉比他还要生气,周敛语音刚落,泰拉拉就在周敛脑子里面咆哮。
【我算是知道了!你就是被那个坏东西带坏了!你是不是听他的话才去当的杀手?!】
周敛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
泰拉拉刚开始还装夹子,故意把自己的声音夹得很幼龄,以此来显得自己很好相处。现在暴露了他也干脆不装了,直接用自己的原声和周敛说话。
泰拉拉原本的声音和之前出现的那个一样的沙哑。
周敛等泰拉拉骂完才继续开口说话,“你和他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了!我才是主虫格,他不过是我的一个衍生虫格!】
周敛没有说话,泰拉拉的衍生虫格看起来比泰拉拉他自己成熟多了。
而且……周敛无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右眼,那个衍生虫格的力量,也完全和泰拉拉不在一个层次。
【你别以为他是什么好东西,他就喜欢趁我睡觉偷偷溜出来干坏事!他可坏了!就因为他,我从小就没朋友呜呜呜呜……】
泰拉拉越说越伤心,到后面更是忍不住嚎啕大哭。
周敛洗漱的动作停了一下,泰拉拉出来一次哭一次,一哭就是十几分钟起步,周敛只能开口道:“我没都听他的。”
他的确当了杀手,但每次任务的目标他都定在了泰拉拉允许的范围内,周敛也算是综合了他们两只虫的看法。
【呜呜呜呜……你以后都不要听他的,他脑子不好,能教会你什么?我才是三观最正的呜呜呜……】
周敛:“……”
周敛麻木的继续洗漱,他无视了泰拉拉的呜咽声,刷完牙就跟着队伍进入了昨天的铁石场。
他今天的任务还是从铁石中挖出五十个完整的宝石。
泰拉拉见状也不呜了,他连忙抓住机会朝周敛传授经验。
【这些铁石用铁锤砸没什么效果,你要尝试用精神力切割,这样你才会有进步你知道吗?】
周敛已经拿起了铁锤,他掂量了一下铁锤的重量,开口道:“我现在已经能运用精神力了。”
泰拉拉不屑的笑了一声。
【你那叫精神力?黑里吧唧的什么也没有,有什么保护作用?】
周敛:“……”
周敛看过其余雌虫的精神力,他们除了颜色不同,实体化后都与周敛的差不多。泰拉拉还想让他加上什么东西?
【你自己琢磨吧,我也困了,要去睡觉了。】
周敛没有理睬他,泰拉拉天天白天睡觉,晚上说话,周敛对他的作息很无语。
怎么样才能把他打晕过去呢……
周敛一边尝试用精神力切割铁石,一边暗暗思索着打晕泰拉拉的方法。
瓦勒蒂斯半蹲在铁石场上的那块大矿石上,他将周敛的各种行为看在眼里,目光又若有若无的从周敛手中的精神力上拂过。
作为一个外来物种,周敛不仅和他们有着相似的相貌,甚至精神力的等级也与雌虫相差无异。
瓦勒蒂斯低下头,又闻了一下自己囚衣上的怪异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