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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过你说想要时间停止
拉着我的手喊我名字
——周星星《我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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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夜,刘耀文坐在抢救室外面都毫无睡意,输完血出来的马嘉祺只能陪着他一起硬撑。
坐在刘耀文和马嘉祺对面的谢清纯,再也挺不住自己的睡意,脑袋靠在了墙上打着小盹,放松一下自己。
刘耀文:" “谢清纯你回去。”"
谢清纯:" “我就在这里等他们出来。”"
刘耀文:" “我想阿婉她醒来后,应该不愿意自己第一眼看见的人就是你,你还是回去,别在这里。”"
可是,她没有住的地方。
谢清纯被学校开除了,她不能再继续自己的住校生活,她也答应过林裕婉,自己一旦接受了林氏的资助就不能再做出以往那些作践自己的兼职。
刘耀文看穿了谢清纯的窘迫,他拿出了自己的钱包,把里面的银行卡和林裕婉的小相片全部收了起来,再把钱包扔给了对面的谢清纯。
刘耀文:" “我把我身上的现金都给你,不用你还,今晚你先自己找一家管理严格的酒店住一晚上,明天再上街租一间合适的出租屋给自己落脚。”"
刘耀文给予给谢清纯的帮助并非真心实意,他和林裕婉一样,只想用最低俗且最有效的金钱方式割断自己与对方的联系。
谢清纯清楚刘耀文这样的做法是在赶她走,她只能顺着刘耀文的意思去行动,但她没有收下刘耀文给她的一分钱,包括那个价值不菲的钱包。
谢清纯:" “好事坏事都被我做尽了,我也希望我以后不要再遇见你们,就算在街上看见了,我也会绕个大弯把你们全部避开。”"
这句话,谢清纯一定能实现。
谢清纯有自知之明,她知道都是因为自己的出现,才让林裕婉和刘耀文两个人的感情走得万分艰难,她没有脸面再出现在他们的眼前了。
刘耀文见谢清纯把现金连同钱包一起还给了自己,也不再虚情假意的继续把钱包塞到谢清纯手里,连“再见”也没有说一句。
马嘉祺:" “刘耀文你也休息一会儿。”"
刘耀文:" “阿婉怎么样?朱志鑫呢?”"
马嘉祺:" “朱志鑫的抢救很成功,估计一会儿就能转到普通病房去了,而裕婉的情况我不敢保证会不会有好转,我能做的只是给她输血。”"
刘耀文:" “阿婉现在还是休克状态吗?”"
马嘉祺没有说话,但他看向刘耀文的眼神就代表着他默认了,这样的表达方式比说出口的语言还要让刘耀文感到痛苦。
现在的林裕婉依旧休克,抢救室里面的医生还是在拼了命的抢救她,一秒钟都没有放弃,他们这么努力就是为了想看见林裕婉的身体再次出现生命体征。
林董:" “耀文!嘉祺!小婉怎么样?”"
刘耀文:" “爸!您怎么知道我们在医院?”"
林董:" “警局那边通知家属过来的。”"
那是不是代表警方也通知了朱氏的人,朱氏企业也知道了朱志鑫现在的情况,也会马上赶到医院里来?
林董:" “那个叫朱志鑫的小孩子现在有没有事?有没有脱离危险?”"
马嘉祺:" “林叔叔您放心,朱志鑫他抢救成功了,马上就要被医生转去普通病房,之后只需要好好养病等待康复就行。”"
今晚的事情,林父没敢让奶奶知道,他是先回家找理由安慰好了奶奶,才赶来了医院了解自己女儿和朱志鑫的身体情况。
抢救室的门再一次被医生推开,只见医生的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眼神在林父、刘耀文、马嘉祺的身上不停打转。
医生:" “林裕婉的家属在吗?”"
刘耀文:" “在,我是她未婚夫。”"
医生:" “未婚夫?病危通知书必须要拥有法定关系的家属签字,你一个连结婚证都没有的未婚夫怎么行?”"
言简意赅:你不配签救命字。
医生随口的一句话,击溃了刘耀文对林裕婉坚持了如此之久的爱意,没有人知道“林裕婉未婚夫”这六个字来得有多珍贵不易。
他刘耀文明明是全世界最幸福的未婚夫,怎么一瞬间就变成了一个不配给林裕婉签字的无名小卒了呢?他连配偶的身份都算不上吗?
林董:" “林裕婉是我女儿,我来签。”"
林父想都没有想,直接接过医生手中的笔就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哪怕林裕婉活下去的几率只有1%,他也会牢牢抓住。
林董:" “医生您一定要救救我女儿。”"
医生:" “我明白家属的心情,但是作为医生也只能尽力而为,至于伤者的情况能不能有所好转,这个还得看伤者自身的意志力。”"
林董:" “这个我懂,我理解你们的工作压力,但也拜托你们一定要尽全力抢救我女儿,我女儿肯定是很想活下去的。”"
林裕婉怎能愿意自己的生命结束在这样的悲剧下?她还没嫁到刘耀文,还没有考进自己理想的大学,还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未来!
医生拿着有林父签字的病危通知书再次回到了抢救室,林父一转身就看见了站在自己身后的刘耀文,他一眼就能明白刘耀文在因为医生的那句否定话而感到痛苦。
林董:" “耀文,你和嘉祺出去走走,吹吹冷风让自己振作起来,抢救室这边就让爸爸等着,有消息就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刘耀文:" “不了,我就在这里陪爸一起等着阿婉和朱志鑫从抢救室转入病房,我不放心。”"
吹冷风又能有什么振作作用?
就算外面的气温骤降到堪比北极,刘耀文也觉得自己的脑袋清醒不了,他在等待林裕婉脱离危险的每一秒里都过得煎熬,他于心有愧。
直到现在,林父都不知道导致这一切悲剧的人竟然就是刘耀文的亲生父亲,而刘耀文就是这起悲剧的完全导火线。
林董:" “嘉祺,你陪耀文出去逛逛。”"
马嘉祺:" “林叔叔,我刚为裕婉和朱志鑫输了血,就不拉着刘耀文一起出去吹冷风了,一直等在这里也没有关系。”"
林董:" “嘉祺你还给小婉输血了?”"
马嘉祺:" “因为在场的人里,只有我的血型能与裕婉和朱志鑫的血型所匹配,刘耀文他是A型血,无能为力。”"
林董:" “我连自己的女儿都救不了…”"
马嘉祺:" “不是这样,就算林叔叔您刚才在场也没办法输血给裕婉,因为你们是直系亲属不能输血给对方,您只能输血给朱志鑫。”"
这是医学方面的事实,也是马嘉祺对一位父亲的安慰,他能理解林父这般无能为力的心情。
刘耀文的眼神从抢救室的门上移开,看向了背贴在墙壁上惶恐不安的林父,缓缓走到他的面前。
刘耀文:" “爸。”"
林董:" “嗯?耀文是不是困了?”"
只听见一声膝盖着地的重音。
刘耀文埋着头,利落干脆地跪在了林父的身前,把一向冷静的马嘉祺都吓得不知所措。
在这一瞬间,马嘉祺竟想不出自己该做出什么反应才算正常,他只是有被刘耀文的举动触动到。
刘耀文:" “爸,对不起。”"
林董:" “快起来!你这是干什么!”"
这是刘耀文第二次对林父做出这样的举动,但心里带着的却是两份不一样的情感。
第一次是在求婚成功的那晚,刘耀文安顿好了林裕婉之后,独自返回客厅对林父双膝跪地表示感谢,感谢林父对他的养育之恩,更感谢林父愿意让他娶林裕婉为妻。
第二次双膝跪地就是在现在,现在的刘耀文不敢抬起头面对林父,不管林父怎么拽住他的手臂试图让他站起身来,他都一动不动。
刘耀文:" “爸,我对不起您。”"
刘耀文:" “我一直都在向您隐瞒关于我亲生父亲的存在,所以才导致了爷爷的意外离世和阿婉被绑架的惨案。”"
刘耀文:" “去年,我的亲生父亲就找到了我,他一直都在威胁我找我要钱,我担心爸您会觉得我是个只成年却不成熟的麻烦精,更担心阿婉知道我的过去后会与我分手,怪我一直没有把这样的事情告诉您,才让林家的人因为我而一一受到了伤害。”"
此刻,刘耀文大胆了一次。
这些隐瞒在内心深处却只愿让林裕婉一个人才知道的秘密,都被刘耀文在林父和马嘉祺的面前坦诚出来了。
刘耀文:" “我很后悔。”"
刘耀文:" “如果在我亲生父亲第一次联系我找我要钱的时候,我就把钱打给了他,那他或许就不会拿林家的人来威胁我了。”"
刘耀文:" “我知道爸现在一定恨不得打死我,还想把我这个‘帮凶’送进监狱里去,换做是我,我也会把害死自己家人的罪魁祸首和真正凶手送进局子,让他们得到惩罚。”"
刘耀文:" “就算爸现在想揍我一顿或者将我直接赶出家门,我都没有一点意见,哪怕让我离阿婉离得远远的,我也没有,我知道我的存在是极坏。”"
刘耀文:" “这是…我的忏悔,也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我希望阿婉醒来,和爸一样希望,我对阿婉的爱不比爸对阿婉的爱少半分。”"
“林裕婉的扫把星”
这是刘耀文形容自己的最准确的话语,他的存在好像总是能带给林裕婉伤害,而这样的伤害也总是比感情里的幸福感还要收获得多得多。
这段感情,刘耀文不知道怎么选择了,他不愿意放弃林裕婉,就像林裕婉从一开始就没放弃过拯救他一样。
可是,事情的发展总是在人的意料之外。经历的故事一旦多了,就会改变一个人的坚定信念。
从前的刘耀文对林裕婉发誓:“你可以永远相信刘耀文。”,刘耀文怎么可能会放弃自己最爱最爱的林裕婉呢?
可是现实,事与愿违。
现在的刘耀文开始变得怀疑自己了,怀疑自己就是那个能让林裕婉的生活变得一团糟的扫把星,他不再坚定了,不能兑现那些承诺了。
一段正确的爱怎么会是这样的呢?怎么能总是让对方因为自己而受伤?让对方因为自己而躺在抢救室的病床上与死神的镰刀作斗争?
或许,在这样的情况下,勇敢的选择去放手一段感情,应该也是爱吧,爱的最基础不就是建立在了幸福之上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