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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傲的幸存者发誓回应每一声呼救
绝不把世界让给冰冷丑恶
——时代少年团《哭泣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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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求婚,朱志鑫会知道吗?
林裕婉心里定下了三种猜测——
一是:张真源会故意想尽办法把朱志鑫引出来,让朱志鑫亲眼看见他和朱妤晨的求婚现场,让朱志鑫听着路人们此起彼伏的起哄声,内心受尽煎熬。
二是:张真源已经隐在了某个角落,朱志鑫现在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目的就是想让朱志鑫在这时候破坏现场,让朱志鑫背负一个破坏自己姐姐幸福的罪名,再借助网络的力量给朱志鑫加以施暴。
三是:张真源这一次弄这么大的阵势,是真的想和朱妤晨求婚,想安安稳稳的和她生活了,并没有想玩任何的高明手段,只是朱志鑫不知情,事后的朱志鑫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将自己自我封闭才导致了抑郁症。
不管是哪一种结论,都和这一场求婚有推脱不了的关系,林裕婉害怕得挽紧了刘耀文的手臂。
林裕婉:" “这场求婚,不可以成功的。”"
林裕婉看着求婚现场,脑海里却浮现出了朱志鑫倒在血泊里的画面,那是她路过教学楼,去天台找刘耀文亲眼看见的画面,再次回想起来都是如此真实。
刘耀文:" “阿婉,我们管不了这件事,这件事的掌握权都在朱妤晨的手里,张真源的求婚会不会成功,只靠她。”"
林裕婉:" “耀文你相信我,我们肯定管得了,既然梦境都让我预感到了,那一定是在给我信号,我们是可以阻止的!”"
刘耀文认为没有办法,他也不想把一些打击林裕婉的话说出来,他不想直截了当的告诉她:“那爷爷呢?崔莉文呢?都是你梦境里的预感,你都改变了吗?”
张真源和朱妤晨怎么说也是久经商业场上的人物,经历过的大风大浪都是林裕婉从没见识过的,刘耀文也从来不想让林裕婉去趟商业圈的浑水,她就平平安安的去成为心理咨询师不好吗?
刘耀文:" “他可是张真源。林氏已经落入过他的手里,阿婉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代表他是有能力与林氏做对抗的,我们不是丁氏,没有能力去胜过张氏一截。”"
林裕婉:" “就是因为我们被推入过深渊,见识过张真源的可怕,所以我们才要尽全力去保护无辜的人不再走一遍我们的路啊,耀文你也见过朱志鑫坠楼的血腥画面,难道你还想再看见一次吗?”"
刘耀文:" “我不想!我不想看见朱志鑫坠楼,我也更不想看见阿婉你再一次落入张真源手里!”"
刘耀文知道在对方的情绪逐步失控下,讲道理是没有用的,但他没办法,他只能一直耐着性子和林裕婉讲道理让她冷静,哪怕她听进去了一句话也好。
刘耀文:" “张氏接触的圈子什么人都有,南缕市的绑架是为了威胁我、朱志鑫、马嘉祺,那下一次呢?下一次就可能直接威胁阿婉的生命了!”"
张真源为了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连刘耀文九年未见的亲生父亲都可以找来,更别提找一些不受法律管教的流氓痞子有多容易了。
刘耀文不想把崔莉文遇害的真相告诉林裕婉,要林裕婉知道被绑架去郊外遭遇性?侵的人应该是她才对,她的情绪状态会更加不稳定,她也会给自己增加更多超负荷的心理压力,留下磨灭不了的阴影。
林裕婉:" “有你在,他不敢的。”"
刘耀文:" “我也会出国,我不会一直在的,等我离开了阿婉的身边,那谁能来保护阿婉?”"
危及到生命的事情,刘耀文一丝一毫都不会迁就着林裕婉胡闹,哪怕她对他当前的冷漠态度记仇,那他也认了。
林裕婉回答不上来刘耀文说的这句话,同样,她也认可这句话,只是她不能看着自己拥有能改变命运的权利,却作为旁观者去无视潜意识里发出的求救信号。
刘耀文:" “我离开后,谁替我保护阿婉?”"
刘耀文:" “是虎落平阳被犬欺的马嘉祺?还是连自己的未来都掌握不了的朱志鑫?又或者是等阿婉已经出事后,只能帮阿婉做出紧急处理的严浩翔?”"
刘耀文:" “我不想在国外看见贺集报社传出林氏千金遇害的新闻,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隔着屏幕干着急,你舍得让我在国外对你担心吗?”"
刘耀文的身边找不出一个可以保护林裕婉的异性朋友,他们每一个都不能和张氏做出直面的对抗,只有丁氏可以。
丁程鑫那座靠山,刘耀文根本就不能完全靠得上,就算能,那丁程鑫能做到无时无刻陪在林裕婉身边保护她?他可是日理万机的大人物,怎么可能会愿意把时间花在这样的事情上?
林裕婉:"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要眼睁睁这样看着悲剧的降临?”"
刘耀文:" “不是,我们不是旁观者,我说了这件事全靠朱妤晨掌握主权,她不答应就一切好办,她要答应了就说明她对张真源是有感情的,就算被百般阻挠,她还是会选择张真源,我们去破坏求婚反而会给我们招上罪名。”"
罪名…又会像家丑那样传播吗?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林氏企业的未来总裁和小千金是破坏别人求婚现场的恶人?
林裕婉冷静思考下来,她不想让那样的事情发生,那样的舆论压力又飞到了余忻和宋思暖的头上怎么办?
舆论被添油加醋的反复传播,余忻又将被踢出艺术生的名单,宋思暖辛辛苦苦排练的演奏会也会遭遇退票事件。
本该站在舞台上的余忻和宋思暖,又只能缩在自己的小角落里,羡慕着别人身上闪闪发亮的光芒,看着别人替补上她们的自信模样。
林裕婉:" “话说的确是这样,可朱志鑫怎么办呢?他在家庭里缺失的陪伴都是姐姐朱妤晨弥补他的,他的确很黏姐姐,但他不是不想让姐姐找到幸福,他只希望姐姐的另一半幸福不是由张真源去填画。”"
林裕婉:" “要朱妤晨今天答应了让朱志鑫反目成仇的男人,你猜朱志鑫心里的软肋,会不会在每一次看见朱妤晨无名指上的戒指而破防?他会不会真的抑郁又爬上天台选择让自己坠落楼层?”"
林裕婉:" “你能理解吗?就好比你亲眼看着我嫁给了别人,却无能为力挽回我的那一瞬间。朱志鑫知道姐姐答应了张真源的求婚,也会是那样的心情。”"
让刘耀文眼睁睁的看着林裕婉嫁给别人,林裕婉的确是在梦境里梦见了这样的画面,是刘耀文亲手把她交付给了马嘉祺,她嫁给马嘉祺了。
如果眼前的求婚现场都不能被破坏、不能拯救出朱志鑫,那是不是可以说她在未来的某一天,也改变不了她会嫁给马嘉祺的情况?
林裕婉想到了更可怕的事情——马嘉祺不是担下了烂摊子,已经和崔莉文谈妥了婚事了吗?她林裕婉怎么又会去插一脚马嘉祺的感情啊?她都不喜欢马嘉祺又怎么会去插足?
一想到自己会莫名其妙的嫁给马嘉祺,林裕婉在思想上就受不了了,她抛掉了刘耀文对她讲的所有道理,她还是想要阻止张真源的求婚,只有这样她才有可能会打破梦境里的预言。
林裕婉:" “耀文你说得很对,但是眼前的事情才最重要,我们重生回来不就是为了阻止悲剧发生吗,那如果我们没能阻止朱志鑫的坠楼,我们的重生还有什么意义啊?”"
刘耀文:" “怎么就没有意义了?阿婉你今天是不是非要去找张真源碰硬才算完事?我理解朱志鑫倒在血泊的画面给你留下的阴影,因为我也有那样的阴影,但你不能在这一刻为了朱志鑫,就看不见我重生回来后的努力吧?”"
林裕婉下意识的话直接戳破了刘耀文内心最在意的部分,刘耀文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凶了起来,引得了周围的人的议论,说他们小情侣在别人的求婚场地上吵架真不吉利,林裕婉还小声嘀咕着巴不得这场求婚失败。
刘耀文从不觉得他重生回来的意义只是为了救下那些被他伤害过的人,对他意义更大的是和林裕婉的开始,他只改变他能改变的,那些无法掌握的他人命运,他不想去掺和,也不想让林裕婉掺和。
刘耀文:" “在阿婉的心里,拯救出朱志鑫才是你重生回来的第一目标对吗?为了这个目标,你可以不要命,你可以看不见我对你的保护?还是说朱志鑫的存在比我的存在更重要?”"
为了在出国前彻底除掉张真源这个威胁,刘耀文又是放下面子和丁程鑫谈判联手,又是忍着情敌的关系答应马嘉祺主动伸来的橄榄枝。
刘耀文默默付出的这一切,不都是为了林裕婉可以在他离开的三年里安心完成学业吗?结果他却没想到,自己做的一切在林裕婉那里显得那么不值一提,甚至比朱志鑫的存在还要重要。
林裕婉:" “我没有啊,耀文你怎么突然就这么想了,人命关天的悲剧我们都不愿意看见,我只是想我们能挽救一条生命就去尝试挽救,不管结果怎么样,尝试过就没有遗憾了啊。”"
刘耀文:" “那挽救不了呢?你去插手不就是一尸两命了吗?你觉得你破坏了张真源的事,张真源会轻易地放过你嘛?你怎么就这么天真啊?怎么总觉得自己重生回来就是人人的救世主啊!你的生命在我这里也很宝贵!你怎么只把朱志鑫的生命当生命!”"
林裕婉松开了刘耀文的手臂,不挽着他了,她没有不把自己的生命当一回事,她只是想挽留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怎么在刘耀文那里就被形容得变味了?
上一世,她经历过林父和司机的去世、看过朱志鑫坠楼倒在血泊的模样、听过警方对刘耀文开出了接连不断的枪声,就连自己在医院天台自杀前也没能逃过一场铺天盖地的言语暴力。
这一世,她反复的被噩梦缠绕,见过太多死亡的她更加不敢一个人入睡,她亲眼目睹爷爷从抢救过来到离开、下葬的过程;也目睹了崔莉文被好心人送往医院的画面,她就坐在病床上,谁都不给靠近,像对这个世界都充满了胆怯。
林裕婉:" “六次,六次死亡我都遇见了,一次是我,还有五次是你们,我真的没有办法用冷眼去看待这件事,我们不要让朱志鑫再一次出事了好不好?”"
刘耀文:" “我有说我想让他出事吗?我的意思是时间还长,我们总有办法救出朱志鑫,但不是现在,你现在去找张真源碰硬又算什么事?你以为你是有什么能力啊?张真源凭什么要听你的话?你说不让他求婚他就不求了?”"
林裕婉:" “试试吧,就一次,机会不被把握也是会偷偷溜走的,每一次能改变悲剧的机会都是不容易的,我们不要抱着侥幸心理生活了。”"
刘耀文:" “我看抱着侥幸心理的人是你才对,你不怕死那你就去,我不拦你,随便你了,反正你也从来不听我对你说的话,我说得再多也把你感化不了,你现在就是一心在想着那个朱志鑫了。”"
林裕婉:" “我想的不是朱志鑫,我想的只是一条未来会出事的人命,哪怕那条人命不是朱志鑫,是你,我也会去救,你不要拿朱志鑫在这里和我说话,我想,你也应该需要冷静下来。”"
经历过死亡的人都在这一世活得很好,他们没有属于上一世的回忆,他们不会被那些事情所折磨。
从头到尾,受尽折磨的人都是重生回来的林裕婉和刘耀文,幸存者从来不是幸存者,幸存者只是面目全非的受害者,“幸存者”三个字美化得了身份,却美化不了幸存者的经历和心理。
解铃人还需系铃人,唯一能将幸存者心结打开的办法,就是让他们挽救下一场曾经没有挽救下来的生命,被挽救下来的生命才是他们最重要的一场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