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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吞一天年华如贪吃蛇般馋
数日子过日子多一天算贪
未能采访最后一刻是否圆满
未能有先知提前解惑或答难
——任然《一步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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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了爷爷被推进了ICU的噩耗,挂掉通话的刘耀文还是在犹豫着要不要在此刻告诉林裕婉?告诉她,会让她本就放松不下的神经再次紧张;不告诉她,这可能是她见爷爷的最后一面。
刘耀文知道,被推进ICU的患者有几率会被救回,但也只是有几率,并不能用百分之百来形容,何况爷爷本就处于抢救后的恢复期中,抢救期间还经历过一次休克,医生很难在ICU里把爷爷从死神手里抢夺过来。
丁书怡:" “生日派对有没有准备什么游戏环节啊?”"
贺峻霖:" “我带了桌游,想玩什么都有。”"
丁书怡:" “你该不会是指真心话大冒险和狼人杀那种吧?”"
贺峻霖:" “差不多,但也不至于那么没新颖。”"
丁书怡和贺峻霖在聊着晚餐后的游戏环节,林裕婉吃着蛋糕听着他们的提议,从眼神里能看出,她也很是在期待接下来的派对游戏,想快点加入进去。
刘耀文看着林裕婉兴致盎然的模样,真不知道怎么开口才不算伤害,他经历过母亲的离世,重生后也没有林裕婉那么幸运还能和离世的亲人再一次相处,他比所有人都能深切体会一辈子失去亲人的遗憾和悲痛。
既然林父打电话告诉了刘耀文这件事情,那一定是相信刘耀文身为林氏继承人和林裕婉的未婚夫的能力担当,相信刘耀文会用好的方法把爷爷的消息告诉林裕婉,并非想对林裕婉做出隐瞒的功课。
刘耀文:" “今天派对就到这里,我和阿婉有事情要去处理。”"
朱志鑫:" “懂了,要休息了,急着赶我们走了。”"
刘耀文:" “我没想赶人走,我和阿婉是真的有急事,下次再约。”"
被点到名的林裕婉也是蒙圈了,缓缓放下手里的蛋糕,她看刘耀文的表情也不像是一副开玩笑的样子,她想到了林父刚给了刘耀文打了一通电话。
那通电话到底是关于公司方面还是医院的情况!?
林裕婉也猜想过林父突然给刘耀文打电话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却见刘耀文没有开口也没有打破生日派对的气氛,只能把想问的话全憋在了心里。
生日派对也在刘耀文严肃的话语里到此结束。
几人帮忙收拾着碗筷和用过的蛋糕盘,林裕婉没有等到刘耀文的详解,但在下一秒,她听见了严浩翔的手机也跟着响起,直觉告诉她,那件要和刘耀文去处理的事情和爷爷有大关联。
严浩翔是医法系就读生,性格自然是遇事沉着,能抑制情绪的波动去冷静面对一切,他把手里的蛋糕盘和叉子扔进了垃圾桶里,得知医院的情况后,还是会做好手头事情。
严浩翔:" “感谢大家今晚来陪我未婚妻简念桑过生日,现在太晚了都回家好好休息,刘耀文和林裕婉跟我去医院。”"
简念桑:" “医院那边出什么事了?”"
严浩翔:" “太晚了,你回宿舍休息,明天再说。”"
简念桑:" “我不放心,我也要跟你们一起去。”"
提到的只有医院,但大家都能听出和爷爷有关系。
马嘉祺、丁程鑫、严浩翔、贺峻霖……车辆也足够坐满人,大家都要去医院看看情况,就连和林裕婉只见过两次面的崔莉文都要跟着一起,严浩翔也没理由把简念桑排除在外。
林裕婉、刘耀文和严浩翔、简念桑一辆车,刘耀文此刻的心理压力也不小,严浩翔让简念桑坐在后座陪伴林裕婉,简念桑握住林裕婉的手,她感觉到林裕婉的手在紧张到发抖。
严浩翔的父亲是市医院的院长,简念桑听说过很多患者的故事和很多抢救无效的不幸遭遇,她以为自己早已在这些故事里学会了对未来职业的释然,可当眼前的事情出现了,她发现原来是自己高估了自己。
噩梦里的白蜡烛暗示,让林裕婉在车内做好了去见爷爷的最坏打算,在简念桑的安慰陪伴下,她想哭,她能接受会有生命在她眼前离开,她只是接受不了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刘耀文也会从内后视镜里关心着林裕婉的情绪。
没有人知道和爷爷没有血缘关系的刘耀文,比任何人都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林裕婉眼前,上一世他让林裕婉失去了父亲、让林裕婉亲眼目睹朱志鑫的坠楼、让林裕婉听见警察朝他打出的子弹声。
这一世他想赎罪,只想赎上一世的罪。
到达医院,林裕婉对车内和室外的温差毫无感觉,她一心等着下车想快点见到爷爷,简念桑担心林裕婉情绪失控,顾不上从身后追上来的刘耀文和严浩翔。
电梯太难等了,刘耀文看着林裕婉一股劲的跑去楼梯间,加快脚下速度拉住了她,带着她朝另一个方向跑去,爷爷现在并未在病床,也没有在抢救室。
刘耀文没有向林裕婉解释,直接拉着她穿过医院的人群去到了ICU,急诊抢救监护室这几个字抽空了林裕婉浑身的力气,她变得好无力,不知道怎么面对。
医生:" “抱歉,ICU禁止患者家属入内探护。”"
来医院的人太多了,在ICU的走廊上他们就被负责的医生拦住了,走廊里有太多病房,林裕婉不知道爷爷此刻正在哪一间病房里抢救,听着呼吸机、监护仪和各种泵的警报声,林裕婉不忍心去想爷爷躺在病床上被医疗器械支配的模样。
林裕婉真的很难以想到,前段时间还在病床上承认刘耀文身份的爷爷,现在竟被推进了ICU这样与死神赛跑的重症室,她从来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但她了解被推进ICU的患者的病情会有多恐怖,听着机械声的她不想像出发前那样做最坏的打算,她还是会祈祷爷爷会平安度过这场劫难。
大家的视线或多或少会集中在林裕婉身上,林裕婉坐在ICU外的等候椅上,双手垂在腿上,段希妮和简念桑都在她身边陪着她,她想,她不能在危机时刻展现出自己的脆弱,不能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哭出来。
林裕婉:" “严浩翔,进入ICU的存活率是有50%~70%的对吧?”"
人与事之间是有磁场的,林裕婉相信只要自己保持乐观的态度,爷爷也一定会成功脱离危险,会有奇迹发生,哪怕奇迹的概率并没有很高。
严浩翔犹豫不决,每个患者的病情不一样,存活下来的百分率不能完全作为保证,就连医术再精湛的医生都不能百分百保证会救活每一位重患病人,他们能做的只是拼尽全力救人,无法对患者和家属许下一定会抢救成功的承诺。
严浩翔:" “你要相信爷爷会抢救过来。”"
林裕婉:" “嗯,会的,一定会的。”"
严浩翔只是在安慰林裕婉,他不会告诉林裕婉的是:以爷爷的情况来说,要想从ICU里抢救出来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医院内部的细菌无孔不入,再加上爷爷正在恢复期,第一场抢救经历过中途休克,以他目前的抵抗力恐怕是很难扛过去。
从某一间的病房里走出来了一位身穿无菌服的人,直到他摘下医用口罩,林裕婉才看见那是林父,林父看见了他们也快步走过去,步子沉重。
林裕婉看着林父的出现,情绪开始崩不住了,抓着林父的手臂,一开口就略带哭嗓,刘耀文怕她撑不住林父会说出的结果,扶着林裕婉的肩膀等林父开口。
林裕婉:" “爸爸,爷爷他怎么样?”"
林董:" “爷爷还在抢救中,很快就会见到小婉。”"
林裕婉:" “奶奶她知道吗?”"
林董:" “奶奶她在抢救室,我正要去奶奶那边。”"
林父的话再一次增加了林裕婉内心的恐慌。
三根蜡烛的寓言难道要在今晚兑现成两条生命吗,林裕婉突然看向了一旁不说话的崔莉文,“姐姐”的寓言又会在什么时候被兑现呢,她也会突然间出事吗?
如果崔莉文出事了,林裕婉真的会痛恨自己、厌恶自己,都怪自己的噩梦才会让一场场生命的悲剧发生,她会怀疑自己是一个扫帚星,偷走了身边人的所有好运。
刘耀文:" “爸,您在这里看护爷爷,我陪阿婉去等奶奶那边。”"
林董:" “耀文你别去!”"
林父想都没想就说出了这样的话,让大家把注意力都转移在了刘耀文身上,刘耀文也很想问为什么,林父眼神躲闪,有些不自然的和他们解释。
林董:" “爷爷刚接受了耀文的身份,还是让耀文在这里陪爷爷比较合适,奶奶那边就让这么多好朋友陪小婉去看看情况,我只是这么想的。”"
爷爷的情况更严重,严浩翔选择待在爷爷这边,也能更快知道爷爷的情况,还让女孩子们都跟林裕婉去抢救室那边,这边ICU属于无菌环境不能停留太多人。
严浩翔:" “朱志鑫你和马嘉祺也跟她们去,得有男孩子在场。”"
丁程鑫:" “马嘉祺留爷爷这边,我跟她们去。”"
马嘉祺不想和丁程鑫产生僵持关系,只得点头。
丁程鑫的人脉关系比马嘉祺更广,让丁程鑫去守着奶奶那边或许更适合,而且马嘉祺也不太想和崔莉文待在一起,被丁程鑫这一句划分得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