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萨克和特诺斯此前从未见过阿斯塔特,但是刚才的经历告诉他们,这些大个子肯定有很高的地位。
于是乎,特诺斯一个飞扑上前,一下就抱住了毫无防备的巴尔斯大腿,开始以头抢地,嚎啕大哭。
嚎声震天动地,泪水勉强挤出两滴。
一瞬间,萨克身后,手枪上膛的声音此起彼伏,凡人辅助军的战士们爆发出了惊人的杀气。
萨克感觉到自己如同坠入了冰窖,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那个......特诺斯,我们........”
“我们真的是无辜的啊,我就是个厨子啊,出来找食材的,带着那个毛头小子出来见见世面的啊!!!这里的事真的和我们没关系,求求你们了!你们就放我们回去吧,呜呜~~~”
特诺斯虽然眼泪没流多少,但是鼻涕管够,涕泪....单流,活脱脱的一副哭丧模样,简直比当了太监死了媳妇孩子还不是自己的还要悲伤。
萨克愣了一会儿,感到身后嗖嗖的冷风,一咬牙,也跪了下去,开始叫喊。
巴尔斯终于回过神来,隐约听见了什么“厨子”,“不要杀我”啥的。
“厨师?什么等级啊?靠谱吗?”
说到这件事,特诺斯脸色一板,正经了起来。他站直了腰板,清理了一下面部容颜和衣服,一脸严肃的说到,“我是洪吉奇国国家特技厨师,世界创新厨艺大赛甲等三名,红克斯烹饪流派的发明者,天食学院食材系大导师,特诺斯。”
随后,特诺斯重新抹了一下脸,然后猛地跪下,继续抱着巴尔斯大腿哭嚎。
“我真的就是一个厨子啊,我一点都不会打仗,不要把我带上船啊,我一点用都没有啊!”
巴尔斯看了一眼其身后无数暴怒的凡人战士,轻轻压了一下手掌,示意他们不要出手。
“如果我对你说,和我们走能见识并拥有无数其他星球的食材,你可以尽情研究烹饪呢?”
“嗯!?真的?”
“真的!”
“萨克,我们走!”
众人一脸懵逼的看着两人,就这么简单?那位负责劝说的凡人战士人都呆滞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抓住破绽一击毙命吗?
萨克一时间脑子都没转换过来,“特诺斯,醒醒,这是卖命的买卖啊。”
“咱来这里是干啥?”
“找远古.......食材。”
“危险吗?”
“危险.......吧?”
“这不也是卖命的买卖吗?我们跟着他们走,和现在有什么区别吗?不就是走的远一点吗?危险?危险之处,才有世界上最稀有最珍贵的食材。”
萨克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特诺斯,刚才绝不上船的坚定怂比去哪里了?你是为了食材不要命的美食探险家,我不是啊,你要死拉着我干嘛。
于是乎,巴尔斯在凡人们一脸崇拜的目光中缓缓走向营地深处,只留下不停完成自我劝说的特诺斯和被劈头盖脸一阵忽悠的萨克。
两句话,忽悠两个人为我打工一辈子,哼,就是这么不讲理。
我绝对没有用灵能小手段,没有!
我团一向平等相待每一位凡人,愿意尊重每一位尽到自己职责的人。他俩就是被我团的良好风气感动了,自愿加入我们的!
两个凡人不足以引起他的重视,现在离开这个世界才是重点。巴尔斯急匆匆地去找绎枫。
然后.......
一晃十年过去了。
赤色洪流战团在这个星系过得非常滋润。
后温克世界被我们战团直接整合为了一个整体,原本分裂了数千年的各个大国终于被全部消灭,天下一统。
有几个大岛上有巢都,现在已经发展到了令人惊讶的地步。
他们中许多人居然认为这是像山脉一样天生存在的事物,是上苍赐予给人族居住的礼物。愤怒的阿斯塔特们立刻派出了念慈金先生进行了“温柔”的劝说,效果非常好。
这些都不是重点。
战团在统计完这里的人口,渐渐完善个人信息后惊讶的发现,这里的人变异了。
原本绎枫做好了准备,这里看似非常平静,但是对应的亚空间旋涡非常猛烈,肯定会出现很多灵能者,但是这里的人似乎向相反的方向进化了。
这里的人灵能普遍表现为惰性。
按照帝国对灵能的24级分级,普通人之下有七个等级,如果说不可接触者达到了负七级的话,这里的人均大概在负二点五级左右。
大多数人对灵能完全没有天赋,少部分人甚至能免疫一些特定的灵能攻击。
在长达十年的完善当地人口信息后,战团甚至一口气找到了四位不可接触者。在这个人口数十亿的地方,密度实在是有点高了。
这也让阿斯塔特的改造出现了一些问题。
阿斯塔特的基因种子本质上是一种亚空间产物,这也是为什么某些战士在极端状态下甚至可以穿过时间长河面见自己的基因之父。
这些种子在这里的人身上进行改造时,时间要比正常的改造久得多,但是这些战士的“魔抗”也高得多。
其中,白色疤痕这种基因之父有着灵能的种子,成功率极低,其他则一切正常。
绎枫认为白色疤痕战士其实一直在使用自己的灵能,因为这可能是一种被动技能,叫作发现敌人的破绽。
(绝对不是他长期在寂静修女骨骸盾牌下持续承受巨量痛苦时的自我怀疑,绝对不是!!呜呜呜~~~)
除了这些因素之外,战团的技术也迎来了大革命。
技术军士大加班时代逼得安诺斯放下了正研究了一半的STC模板碎片(吞世者那边的),协助新兵蛋子们搞定无重力飞行装置。
这个技术还是不太完善,STC模板有点过于残缺,当前技术不支持制造出来的相关装置拥有过于强大的漂浮力。
除非像是钢铁巨龙一样在周围装满相关装置(壁画),或者像是钢铁巨蟒一样,一节车厢装一个。
但是对于无重力摩托车来说,足够了。
桀桀桀~~白色疤痕战士狂喜。
那条钢铁巨蟒一样的武备库技术被优先解析出来,赤色洪流战团集中现有的资源,制造出来了一条一号试验品。
其二十八节“车厢”中均搭载满了武器,当然,“为了安全起见”,没有使用AI完全控制,主要控制手段是由一位乘坐在蛇头的钢铁之手原铸子嗣进行全局掌控。
AI被伪装成了辅助瞄准系统。
这辆钢铁巨蟒被命名为“补给运输一号”,朴实无华的名字将会在战场上给掉以轻心的敌人一个大大的惊喜。
虽然有二十八节车厢,但是用于运输的也就八节车厢而已,除了负责动力系统费、能源系统和偏折立场等相关系统的六节车厢外,其他的十二节车厢均为武德充沛的火力堡垒。
啥?你问还有两节车厢是干啥的?
那就要提到我们那位被钢针穿透心脏的战士了。
经过众人的仔细研究,发现这个伪装成车厢的伪装动力针导弹非常有效(阴险),所以列装了两门。
其他的机器人项目进展不太大,毕竟要做成战力高的机器人的话,从成本上来看为什么不制造阿斯塔特呢?低战力的机器人不仅容易被混沌腐蚀,对于材料的消耗来说又得不偿失。
多造点某清扫车不香吗?
于是乎,这项技术被安诺斯拿去鼓捣,祸祸大智库的灵能无畏去了。
赤色洪流战团在这个星系展开了轰轰烈烈的大建设,将能见到的所有落后的科技产品逐渐替代为效能更到高的设备,内政方面,在基利曼子嗣的带领下逐渐走上了大发展时期。
虽然在多弗利特深受寒冰之毒进入静滞立场之后,帝皇之镰的战士们依旧在奋勇作战,但是他们在绎枫的安排下逐渐转为文职,比如现在的领导人,预言型智库西西弗斯就在灵能大学当校长。
战团中带着的基利曼子嗣也是为后来打下的世界当执政官培养。
随着安诺斯的一句“大部分新兵制造设施和生物器官制造设施已经搬迁到后温克世界上,该星系的矿产资源不支持战团继续待在这里。”
绎枫终于磨磨蹭蹭的下达远征的命令。
当然啦,在那之前进行了一场全军大演武,拥有大天使血脉的那位恸哭者战士“毫无阻拦的一路杀到了决赛”,然后喀山尼夫亲自出手,将他打到怀疑人生。
现在这位恸哭者正在船舱内自闭,绎枫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准备出发!
作为一名领导者,绎枫绝不会完全相信一位灵能者,哪怕是自己的战斗兄弟,毕竟他完全知晓奸奇的权柄,祂动动小手段忽悠一位灵能者太简单了。
妖异的光芒在曼德维尔点闪耀着,巴尔斯站在导航员的身后指引着他们,而绎枫站在最前面。
这是战舰最危急的时候才会出现的站位,当战舰和亚空间的混沌激烈交战时,不可接触者们会站在导航员的身前为他们抵挡来自混沌的腐蚀,导航员会承受数倍的痛苦,指引战舰开出危险区。
这对所有人都是一种考验。
战舰慢慢悠悠地驶入了亚空间,留守的阿斯塔特战士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他们即将面对未知的未来和兴许是百年、千年、万年的孤独。
一如既往。
混乱的亚空间中,汹涌的亚空间浪潮一波又一波地朝永恒山嶽号战舰拍来,时不时出现许多暗流,带着摧毁一切的力量从战舰 边上袭掠而过。
百纳袍小心翼翼地飞在战舰最前方,躲开一个又一个致命的威胁。
导航员痛苦地惨叫着,嘴中大声吟唱着圣洁的帝皇颂言,试图从纷乱的亚空间怪象中看清路线,但是回应他们的只有更多嘈杂的,毫无意义的声音。
突然间,战舰颠簸了起来,即使是阿斯塔特也感受到了明显的离心力影响,
战舰以极限模式进行了一次战术规避,从一个旋涡和暗流的缝隙中直插另一个旋涡。
“不好,巴尔斯,怎么回事,我们还在航道上吗?”
“相....相信我。”
巴尔斯的灵能处于暴走的边缘,灵能的光辉充斥他的眼睛,隐隐有灵能闪电溢出。周围的空气都有一些凝滞,站在他边上护卫的战士都需要倾尽全力才能走动。
这倒不是百纳袍故意坑绎枫,它在旋涡中发现了一些东西,经过它的“严密计算”,在几个挠头的时间后,带领着战斗驳船一头扎进了那个最大的旋涡之中。
万年来,无数试图进入这个星系的战舰都被这里的暗流冲的粉身碎骨,但是那些进入旋涡的则好一些,比如说拥有强大防护能力的船只。
它们的动力可能不足以冲出这里,但是亚空间风暴也未能将其的防护完全击碎,可以苟延残喘。
仅仅靠着自己船内的补给存活。
亚空间中也没有时间,谁知道自己能撑多久。
不过仅仅是在亚空间中漂流的残破战斗驳船可无法吸引百纳袍的注意,这还不值得它冒险。
这一次,它发现了更加有价值的东西。
其他旋涡的中心,是一大堆的亚空间聚落,基本上是有残破的战舰碎片和一堆奇形怪状的亚空间生物形成的一个个“部落”,但是这个旋涡的正中心不一样,它还属于帝国管辖。
这里存在的是一支机械方舟,或者说是像机械方舟那么大的东西。
这是一个巨构建筑,一开始由数条机械教的大型战舰组成,当机械教们发现自己被困在这个旋涡的最中心,亚空间非常平静但是无法出去的地方的时候,他们没有选择放弃。
他们艰难的和当地的亚空间生物战斗并凭借着自己强大的火力将敌人驱逐。
他们聚拢(划掉)抢劫和收集了大量的战舰残骸,从这些被腐蚀严重的金属中筛选还能使用的玩意儿。
在无数年间,他们在锻造炉前磕了无数个头,进行了不知多少次净化仪式,对自己的伟大方舟修修补补,残存了下来。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这支机械方舟的数个盖勒立场轮换使用,但是依旧在慢慢的损毁,整支方舟在走向衰亡。
亚空间的腐蚀日益严重,机械方舟越来越多的地方失去控制,被腐化,那里的机械教人员也开始渐渐倒向混沌一方。
好在“重要”的机械教的人员可以进行自检测,将被腐蚀的金属完全替换掉。
最近,可用的替换零件已经越来越少,最高领导人承受的压力越来越大,机械教内主张最后冲一波、不成功就成仁的派系成员也越来越多。
当然,好处也是有的,在进入到这里后,大量的资源都倾注到了亚空间研究当中,在疯了数十位机械教大佬之后,他们的亚空间技术也有了一些进步。
现在,这里的机械大主教正在开启最重要的一项会议。
“异端势力已经掌控了54%的区域,我们必须想办法进行强有力的还击。”
“最后一个战舰残骸清理完毕,能用的大概只有3%的金属,抵去损耗,我们能获得的安全金属不足以支撑我们再生产五年。”
“亚空间研究部发来信息,他们对新一代亚空间引擎改造已经完成,但是依据性能测试结果来看,突破旋涡的概率不足13%。”
“高能观测部显示,异端们那边似乎弄出强大的亚空间设施,其波动不亚于进行一次亚空间跃迁。”
“亚空间生物对第三仓库发动了袭击,它们妄图夺回这里。”
.........
机械大主教听到这一大堆坏消息,微微晃动着他的机械臂,非常不耐烦。
“跃迁部门有结果吗?”
“没有,在这个旋涡中间跃迁到现实宇宙的所有探测器都没有回音。”
“那么.....让多克利斯做好准备,我们.........”大主教一句话还没说完,警报声就响彻整个机械方舟。
“大主教,有新的战舰进来了,波动不小。”
“准备战斗。”
这么久了,进来的战舰无一例外地被他们干掉,成为了他们的机械方舟的一部分。
一块破布最先出现在旋涡核心区,百纳袍庇护着战团钻进了这里,然后就是精准的火力攻击袭来。
“警报,警报,A区123-213-359区域损坏。”
阿斯塔特们披坚执锐,第一时间进入了战斗状态。
“绎枫战团长!我们遭受到强烈攻击,鸟仆仪显示,我们前方有大到离谱的东西。”
此时的绎枫正站在导航室的最前面,歪着头质问巴尔斯。
“巴尔斯,这里是哪里,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战团长,这里好像是一个亚空间旋涡的正中心,应该非常平静,但是好像有黑暗机械教存在。”
“不,是我们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我下达的命令是尽快离开这个风暴区域!”
“我不知道,我的灵能指引着我的到来。”
“你又不是预言........@#&%*行吧,管他是帝皇还是其他什么东西,看看吧。”
巴尔斯眼中的灵能光辉愈加闪耀,发出的声音完全不是他平时的音调。
“黑暗机械教?亚空间据点吗?传我命令,所有战士准备跳帮,战舰虚空盾功率提升,抵进到侦测器运作距离。”
“侦测器显示,敌方有虚空盾和盖勒立场保护。”
“那就对了,消防队和一连准备跳帮。”
战士们振奋精神,没有盖勒立场的地方非常危险,绎枫战团长多半会让战舰抵进甚至抛弃一些战舰区域,直接和敌人连到一起。
他们将要穿过被轰碎的废墟,在微弱的盖勒立场保护中,一边抵抗亚空间的侵蚀,一边冲进去将敌人撕碎。
对轰开始了,舰炮调整角度,宏炮和轰击炮同时开火,攻击前方的一组虚空盾。
机械方舟上,机械大主教大惊失色又暗中窃喜。
来者非常强大,居然是一大队阿斯塔特,他们的胜率微乎其微。
但是阿斯塔特们现在轰击的是异端们掌控的区域。
“大主教,通讯系统已经完成预热,可以和敌人建立联系。”
“不着急,让他们轰一会儿,等他们攻击到我们的占领区时,再呼叫.......不,再发送求救信号。”
大主教决意将自己这些人打造成和异端奋勇战斗的机械教幸存者,虽然会暂时失去一点地位,但是可以确保“正常”的阿斯塔特不会将他们顺手都给扬了。
起码得接触一下。
机械教的火力很“猛”,但是在亚空间的腐蚀下,最外面的“正常”大炮都被腐蚀,现在正喷吐着不可描述的东西攻击永恒山嶽号。
那些被腐蚀的异端们喊着亵渎的语言,将一坨坨血肉造物塞进大炮。
主要是钢铁被腐蚀后血肉化的造物,这些“炮弹”“嘻嘻哈哈”的笑着,朝着永恒山嶽号“吐口水”。
亚空间中出现了一长条血色弹痕,朝着永恒山嶽号飞去。
这让永恒山嶽号的机魂极端愤怒,整艘战斗驳船的运转速度达到了极限值,用最高的效能朝着对面的造物倾泻火力。
光矛的冷却时间被进一步缩短,操纵的凡人吓了一跳,还以为出故障了。
而敌人那一大坨的机械造物忽然以诡异的规律动了起来。
那一角巨大的船首忽然变成了血肉,那一个个大炮的炮口紧缩,变成了一枚枚战舰尺度上的针。
炮弹则被压缩,化作了剧毒又有腐蚀性的汁水。
机械方舟的那一角裂开了,露出了森森白骨,这一堆白骨化作一条匹练向永恒山嶽号缠绕而去,巨大的裂口像是血盆大口,时刻准备将含有剧毒汁液的牙齿........骨制大炮塞到永恒山嶽号内部去。
而我们的永恒山嶽号,非常看不起敌人,径直朝这张大嘴中飞去,咬我?不怕崩了牙齿?
你以为,我的名字是随便取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