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恩的语气让她莫名一阵恶寒,有种被人盯上的不适感。
稳了稳心神,她淡定的屈了屈膝,低头不去看他,“婉琴怎么会不记得皇上呢。”
陆时恩意味不明的笑了两声坐下来,
“若是朕帮你赎身,你愿不愿意进宫陪着朕。”
她诧异的抬起头,他这是什么意思。
“你放心,等明日,朕就拿十万两黄金出来给你赎身。”
在旁人看来值得高兴的事,黎姣却头皮发麻。
手用力的攥了攥,不动声色的继续笑起来,
“那皇上打算给婉琴什么位分?”
“位分?你一个红尘女子要什么位分。”陆时恩嘲讽的眼神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她只是一个玩物。
黎姣压抑着怒气,行,他找事是不是,那她就不客气了,断子绝孙套餐给他用上一用。
“虽然进宫是好,可婉琴还是想做正妻的,皇上还是不要给婉琴赎身了,免得日后会生气。”
陆时恩不耐烦的端起茶碗,眼神轻蔑至极,
“你还没资格说不,朕让你进宫,你必得进宫。”
呵呵,呵呵!找死的人拦也拦不住,她真想直接扎死他,想着银针就被握在了手里。
系统及时出来阻止,
【宿宿千万别冲动,陆时恩只有陆君羡才能杀,这是这个世界的规则!你若是动了死手也不会杀掉他的,还会被陆时恩杀掉的!】
【狗屁的规则。】
她那股怒气一下子消失了不少,但银针没收回去,
【只要我不下杀手,怎么做都没问题吧。】
【嗯嗯,只要你别动杀心。】
行,寻着机会,她要让陆时恩瘫在床上。
得知她的想法,系统悄无声息的隐形了。
统统想不明白,刚开始那个有点傻的宿主不见了,变成了现在心狠手辣的女人,实在是有点吓人。
陆时恩看着她不说话的样子,薄唇微勾,一个女人罢了,他定要在陆君羡眼前羞辱她。
“好好拾到拾到,明日朕来接你进宫,就做个洗脚婢吧。”
他边说边推开门离开了。
黎姣气呼呼的关上门,这狗陆时恩是不是有病,花十万两黄金买个洗脚婢回去,真是煞笔一个。
坐下来以后,她脑子里出现各种折磨他的办法,恨不得现在就给他用上。
直到下午,她才启程去清安寺。
清安寺一如既往的香火鼎盛,只是这次她竟没看见那小和尚。
躲过人群,轻车熟路的来到他房门前,伸出手敲了几下门,
里面很快传出小和尚的声音,“是谁?”
“是我,婉琴来看无尘师傅。”
听见是她的声音,小和尚腾腾的跑过来开门,
“婉琴姐姐!您可算来了!”
那说话的样子像是要哭出来一样。
她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无尘呢?”
“师傅昏迷了两天了,现在正发着高热,您快去看看吧。”
她一惊,急忙走进了屋子。
此时的陆君羡正躺在床上人事不知,额头上放着湿毛巾,脸上有明显的淤青。
“无尘?”她连忙坐下,“他这是怎么了?”
边说边给他把脉,只是手刚刚接触到他,就被这体温吓到了。
小和尚带着哭腔把这事讲了出来,虽然师傅不让说,但他觉得应该说。
“皇上带着人来找师傅,把师傅打了一顿,师傅的身上全是血淋淋的伤口,那件新衣裳都被打烂了!”
等他说完,黎姣的脸色黑沉下来,
陆时恩果然没安好心, 想来是陆君羡帮她的事被知道了,陆时恩就来找她麻烦。
“帮我把他翻过来。”
她探着陆君羡的脉搏虚弱,肯定是伤口没有处理好。
等把他翻了个面,黎姣的额头一阵跳,
满褥子的污血。
顾不得其他,她上手帮他脱衣裳,这伤口若是再不好好处理,恐怕会死的。
这次是她一个人出来的,所以也没个能跑腿的人,
看着十几岁的小和尚,她也只能指望他了,
“去给我拿纸笔来,我给你银子你去抓药吧,快些回来。”
小和尚去找纸笔的功夫,她动作麻利的帮他脱了衣裳,银针一根一根刺入穴位,随后拿出一颗体力丸给他吃下。
此时已经无心去欣赏他的身材,入目的只有那些狰狞的伤口。
写好方子交给小和尚,她就取了热水给他擦血污。
那些伤口明显是被棍子打出来的,虽然不深,但是血肉模糊。
就这样一连忙活了一个时辰,她才擦了擦满头的汗。
小和尚的药也熬好了,小心翼翼的端进来,
“姐姐,这药怎么喂啊?”
她揉了揉酸疼的腰,拿过勺子往他嘴里灌。
可不管怎么灌,他都没有吞咽的动作。
心下大惊,他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若是今日她不来,恐怕他会直接死了吧。
小和尚吓的直哭,“呜呜呜,师傅怎么不喝啊!师傅会不会出事啊!”
“别怕,他会没事的。”
既然灌不下去,她就只有亲自渡给他了。
果断的端起碗,把药含一口在口中,那药苦的她眉头紧锁。
双手把他的头拖起来,香软的唇就贴了上去。
小和尚傻了眼,吓的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这下师傅不只犯了嗔戒,还犯了女色了。
可是想到这样他能吃下药,便暗暗下定决心,装作没看见。
果然她用口渡给他,他就吞了下去。
直到一碗药喂完,她才蹙着眉喝水漱口。
那药太苦了,苦的她想哭。
做好这一切,只等着陆君羡醒过来了。
看了看时辰不早了,她便嘱咐好小和尚要做的事,只身离去了。
皇帝好像是生怕这事有什么变故一样,次日天一亮就来给她赎身。
十万两黄金装了满满几大箱子,皇家的车队护送,
这阵仗一下子引得百姓们好奇起来。
直到那车队停在了怡红院门口,成箱子的金子搬进去,众人才反应过来,
“这么多的金子,怕不是给婉琴姑娘赎身的吧!”
“到底是谁这样大方,竟然舍得十万两黄金!”
“这事皇家的仪仗,莫不是哪位王爷?”
就算众人猜的底朝天,也没人敢想是皇帝。
皇帝纳青楼女子,就算是清白身,也是要被全天下耻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