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小的冰玉庵,便让你们如此忌惮?可笑,可笑……”
戏谑的声音,忽然响起,只见府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一步一步,朝着两人走来。
“谁!连郑家府邸也敢乱闯,不想活了不成?”
郑永当即起身,大声怒喝。
谁知,来人脚步丝毫不减,淡淡看了他一眼:“嘴巴客气点,小心惹祸上身!”
郑永脸色阴沉,在这府邸,还能让一个外人给欺负了?
刚要动手,却不经意间,对上了来人的眼睛。
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地狱,来人的眼中,仿佛有尸山血海。
凌厉的杀气,更吓得他双腿发软,再不敢言语。
就连郑严明,在来人面前,也有种窒息的感觉。
“阁下是谁?闯我府邸,所谓何事?”
来人嘴角含笑,直接走到属于郑严明的位置坐下,随手从怀里,逃出一枚令牌。
“你不认识我,总认识这枚令牌吧?”
郑严明惊疑不定的接过,只是看了一眼,顿时神情大骇。
“您,您居然是左护法,坤雄大人?”
“知道就好!”
没错,如果陈轩在的话,一眼就会认出,来人,正是坤雄!
见他承认,郑严明吓得脸色一白,双腿一哆嗦,直接跪倒在地。
一旁的郑永,却直接瘫倒,魂都要没了。
左护法坤雄,那可是北境王的左膀右臂,掌控生杀大权,平时难得一见的存在。
没想到,居然亲自驾临?而自己,居然呵斥了这等人物?
想到这,郑永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
“不知护法驾临,还请恕罪!”
“无妨!”
坤雄淡淡摇头,笑着道:“郑严明,本护法今日来寻你,是要赐你一场天大的机缘!”
机缘?
郑严明一喜,难不成,护法大人,要提拔我?
那岂不是一步登天?
“请护法明示!”
坤雄笑着道:“今日废了你儿子的两人,其中一人,乃是西门家的二少爷,西门绝,是也!”
什么?
郑严明一听,脸色顿时变了,郑永也是一样,宛若五雷轰顶!
西门家的,二少爷?
天哪,这岂不是捅了老虎屁股?
“护法恕罪,护法恕罪啊,我们真不是有意的,我们真不知道啊!”
两个人跪倒在地,不住磕头,难不成,护法是来兴师问罪的?
可坤雄,却笑着摇摇头,完全没有发怒的样子。
“别急,本护法话还没说完呢!”
“与西门绝一同的另一人,便是通缉令上的陈轩,这个名字,你应该不陌生吧?”
此话一出,两人又是一惊!
重犯陈轩,他们岂能不能?北境王下发的通缉令,他们恨不得看烂了。
毕竟,若能抓到陈轩,绝对能一步登天。
没想到,自家儿子,居然碰到这两个人狠人,伤得一点也不冤啊。
可是,西门家的二公子,怎么和通缉犯搅合到一块去了?
“护法大人,您的意思是……”
坤雄微微一笑:“郑严明,只要你派出大军,将两人擒拿,陈轩的奖赏,自不用多说,足够让你一步登天!”
“只要你再把西门绝安然无恙的送回西门绝,岂不是又攀上一方权贵?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对啊!
郑严明眼睛一亮,大喜过望。
如此说来,绝对是天大的好机会啊。
可激动之余,他又不禁犯了难。
“护法,您有所不知,那两人,躲进了冰玉庵,我实在拿他们没办法啊。”
对此,坤雄却不屑冷哼:“冰玉庵又如何?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他冰玉庵,若不交出陈轩,便是一丘之貉,就是灭了,又有何妨?”
此话一出,郑严明直接傻眼了,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护法大人,那冰玉庵,可是……使不得,使不得啊!”
“北境圣地是吧?那又如何?和王作对,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看他不屑一顾的样子,郑严明傻眼了,随即,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莫非,是王,要灭了冰玉庵?
毕竟,话说回来,那冰玉庵仿佛独居一隅,为国中之国,王能任由她们胡来,才就怪了。
想到这,郑严明顿时有了底气。
“好,那就依护法所言,此事,要不要禀告城主大人?”
坤雄不屑冷哼:“本护法所言,能代表王,你觉得,谁说了算?”
“那当然是您说了算了!”郑严明连忙拍了句马屁:“从今日始,我郑严明,唯护法马首是瞻,绝无二心!”
坤雄满意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此甚好,不要有顾虑,放开手干吧,你把事情闹得越大,王就越开心!”
“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说罢,一步一步,走出了府邸。
眼看着他离开,郑永才敢起身,一摸后背,几乎被冷汗打湿。
“老爷,难道,我们真的要攻打冰玉庵吗?万一……”
“怕什么?比起回报,冒再大的风险,都是值得的!”
“你下去准备准备,调集大军,明日午时,我要踏平冰玉庵!”
郑严明大手一挥,眼里,满是疯狂和火热。
……
冰玉庵里,陈轩和西门绝,对此事一无所知。
两个人分别被带到一处厢房,便各自歇息。
西门绝累了一天,早早睡下,倒是陈轩,怎么也睡不着,心里五味杂陈。
来到北境,已有两月。
虽然他还活着,可要寻找的几个女子,依旧不知去向,生死难料。
不止如此,北境王的平静,尤其是连坤雄,似乎也失去了踪迹。
这让他越发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越想越烦,不睡了,出去透透气。”
来到厢房外,整个冰玉庵,静悄悄的,连盏灯都没有。
陈轩一脸无语,这地方这么闷,这么无聊,也不知道,那些尼姑,怎么受得了。
刚走两步,隐隐,听到一阵水声。
“这么晚了,难道还有人在洗衣服?”
秉着好奇的思想,陈轩凑到不远处的禅房。
透过门缝,只见里面点着油灯,灯火昏黄。
房间中间,放着一个木桶,香汤温热,一道雪白的倩影,正惬意的泡在水里,洗着身子!
“我去,不是洗衣服,居然在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