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摸了摸下巴,似乎觉得有点道理。
“可我们若杀了你,便是为陛下立下汗马功劳,加官进爵,岂不是指日可待?”
“啧啧,说你蠢,看来一点也不为过。”陈轩摇头,眼中满是鄙夷。
“连老皇帝都不敢杀我,你们几个小喽啰,算什么玩意?到时候,老皇帝为了以防万一,必定会杀人灭口,再把我的死推到孟天策身上。”
“这手算盘,打得还真响啊。”
嘶!
闻言,头子和两个手下倒吸凉气,只觉得背后发凉。
“难不成,陛下真的如此心狠手辣?还是说,你在骗我们?”
面对质问,陈轩依旧一脸淡笑。
“信不信,由你们,到时候后悔了,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就行。”
“当然,我倒是有一个完全之法!”
“什么办法?”
“办法嘛,其实很简单!”陈轩笑着道:“你们把我放了,等了入了北境,再回去和老皇帝禀告,就说你们正准备动手,便被孟天策的人截胡,而我被孟天策带走,生死不知。”
“老皇帝不知虚实,更不敢打草惊蛇,必不会杀你们,至于奖赏,那就要看运气了。”
闻言,几个将士沉默了。
彼此对视一眼,仿佛下定决心:“好,陈轩,那我们就信你一次,但愿你说的是真的。”
陈轩伸出双手,一脸乖巧:“放心,我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太老实了,再说了我,我都到这种地步了,还有必要骗你们?”
头子深吸口气,就要为他打开枷锁。
也就是此时,冷漠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不愧是陈轩,单凭一张嘴,都能说破天,连我,都差点被你忽悠了。”
熟悉的声音,让陈轩猛然抬头,出现在眼前的,果然是熟悉的面容。
全身裹在黑抛下,露出的右手,只剩两根手指。
“我就知道你也跟来了,要不然,就凭他们,可管不住我,只不过,我很好奇……”
陈轩咂咂嘴,淡淡道:“身为杀手榜上排名第二的夜枭,居然会替老皇帝卖命,要是被江湖上的人知道了,会怎么想呢?”
来人哼了声,虽看不清面容,却可以想象,脸色一定无比难看。
“自古成王败寇,我怎么做,是自己的选择,与其他人有何干系?”
“谁敢嚼舌根,杀了不就是?”
说罢,手上一动,两个侍卫,脖颈上忽然多了一挑血痕,一剑封喉!
“你,你……”
头子吓得脸色大变,转身就逃。
可夜枭,只是手指一点,他直接跌倒在地,横死当场。
“看到没有,只要手段够狠,够狠,就无人,再敢非议!”
陈轩摊摊手:“那我现在知道了,你是不是,也要杀我灭口?”
“你觉得呢?如若不然,我跟着到此地做什么。”
夜枭哼了声,引起阴冷之极:“陈轩,死在我手里,总比死在老皇帝手里要好得多。”
“楚天雄,比你想象中可怕得多,若不是他顾虑重重,你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
“还有,我名夜煞,不叫夜枭!”
“下辈子,记清楚!”
话落,目光陡然凌厉,一指朝他划来。
别看陈轩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可时时刻刻做好这准备。
当即身子一侧,咔嚓!
脚上的镣铐,瞬间应声断裂。
“总算可以活动活动双脚了,谢了!”
“该杀!”
夜煞气急,从腰间拔出利剑,舞出一串剑花,直刺陈轩!
“来得好!”
陈轩不退反进,躲避的时候,将身上的镣铐,一一送到刀口。
叮叮叮!
几声脆响,陈轩身上的镣铐,全部被解除。
身上,也瞬间轻松了不少。
陈轩活动活动双手,心满意足:“呼,舒服,夜煞,谢谢你了,这几天可憋死我了。”
“你……”
夜煞气得要死:“果然,你隐藏了实力,陈轩,你必须死!”
两人你追我赶,很快追到桥上,一番激烈打斗,却谁也奈何不了谁。
反倒是脚下的小桥,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会断裂。
“夜煞,你也只是奉命办事,犯不着不顾生死吧?万一这桥断了,咱们,可就要一起做水鬼了。”
“闭嘴!”夜煞一声厉喝,嘴角笑容却颇为诡异:“陈轩,我一个人,或许杀不死你,可要是,再加上他们呢?”
他们?
陈轩一愣,下意识回头,一张脸,顿时就绿了。
只见小桥对岸,密密麻麻,站满了人。
一个个人高马大,手持各色兵刃,一看就是穷凶极恶之徒。
而且领头者,赫然是坤雄!
“该死的,这般人,不会早就在这里等着了吧?”
“哈哈哈,陈轩,今日你要么死在我手中,要么,被那坤雄乱刀砍死。”
“当然,你也可以从这桥上跳下去,就是要尸骨无存了。”
夜煞满脸戏谑,一步一步压迫而来。
陈轩下意识后退,再看身后众人,虽没有动手的样子。
可再这么下去,就真的在劫难逃了。
眼看夜煞逼近,陈轩笑了笑,竟是脚下一跃,站在小桥的铁索上。
“夜煞,你还别说,我这个人,就喜欢做有挑战的事情!”
“想杀我,你们还嫩了点,还有,回去告诉老皇帝,今日之仇,他日,我会百倍讨回!”
说罢,手上一松。
整个人如同凋零的秋叶,直挺挺往下坠去。
“嗯?”
夜煞脸色大变,他万万没想到,陈轩,居然会选择走这条路。
连忙上前一看,只见陈轩的身体,砰的一声落入水中。
水花翻腾,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该死!”
夜煞暗骂一声,这水流极为湍急,而且山势险要,陈轩,势必是活不成了。
又看了眼对面的坤雄等人,再不停留,径直离去。
见状,一直没说话的坤雄,嘴角挑起一丝冷笑。
“很好,这陈轩,果真如王所说那般,不会束手就擒!”
“陈轩,欢迎你来到北境,猫鼠游戏,正式开始!”
说罢,大手一挥,带着人离去。
完全没看掉进河里的陈轩一眼。
仿佛,这一趟,不是为捉拿陈轩而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