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轩话语坚定,神色前所未有的认真。
王思弦,是他唯一亏欠的女人。
如果王思弦对他没感觉,或者厌恶他,那陈轩绝对不会打扰她的生活。
可偏偏,王思弦心里有他,那陈轩就做不到不管不问。
用他的心里话来说:老子可不是渣男,只是感情丰富了点而已。
“你这家伙,脸皮还是那么厚!”
王思轩脸颊通红,白了陈轩一眼,鼻子一酸,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
想要答应,可内心深处却又有些不甘。
一时间情绪汹涌,纷繁复杂,连她也分不清楚。
“陈轩,我,我只是觉得……”
“小姐,陈公子,布庄到了。”
王思弦刚要说什么,突然被小厮打断,连忙挣脱陈轩的双手。
擦擦眼睛,理理衣服,努力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陈轩,你我之间的事往后再说,当务之急,还是布庄要紧。”
说罢,率先走下马车,留陈轩咬着嘴唇握着拳头,那叫一个气啊。
这眼看她就要答应了,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功败垂成啊!
下了马车一看,只见偌大的布庄,已经被数百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团团围住。
布庄门口更有百总把守,王思弦刚想进去,就被直接拦下。
“站住,此地已被兵部封锁,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此地乃我王家布庄,我身为布庄主人,为何不能进去?”
王思弦神色愤愤,据理力争。
那百总哼了声,长刀往布庄门口一架。
“这是兵部侍郎周大人的命令,谁敢擅闯,格杀勿论!”
王思弦捏着粉拳,心里的不忿越发浓烈了。
“就算是兵部,也得按照律法办事吧?无缘无故,凭什么查封我的布庄?本姑娘还非进去不可了!”
说罢,硬着头皮就要往里闯!
“大胆,无视兵部警告,杀无赦。”
百总眼睛一瞪,都不带犹豫的,举起长刀,狠狠朝着王思弦的头砍了下来。
王思弦神色大变,想要躲闪已经不及。
眼看长刀就要落下,一个宽厚的身影,毅然挡在她面前。
“你这丫头,不要命了?”
陈轩无奈的看了眼王思弦,右手两根手指精准的夹住了百总的长刀。
轻轻一弹,百总如遭重击,两条胳膊瞬间麻了。
长刀应声落地,连连后退数步才稳住身形,当即咬牙瞪眼,怒视陈轩。
“大胆,吾乃兵部周侍郎手下百夫长,你胆敢对我动手,是想造反不成?”
“来人,将此贼人拿下!”
“是!”
四周数十名官兵齐声答应,纷纷拔出长刀,将陈轩和王思弦围在中间,大有把他们乱刀砍死的架势。
“陈轩,要不,要不你还是快逃吧,我死了也就罢了,可万万不能连累了你。”
王思弦叹了口气,眼中满是复杂神情。
如果陈轩因为她受伤或者死去,她会愧疚一辈子的。
“说什么傻话呢?有我在呢,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陈轩拍拍她小脑袋,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缓缓走到那百总面前。
“就凭这几个臭番薯烂鸟蛋,也想把我拿下?先不说你们有没有那个实力,就算有,只怕也没那个胆子!”
百总不屑冷哼:“你算哪根葱,这大楚,还没我兵部不敢拿的人!”
“你确定?不认识我没关系,可这块令牌,你总该认识吧?”
陈轩有恃无恐,再次拿出了老皇帝给他的身份令牌。
嘿嘿,有这东西在,别说你一个百总,就是兵部尚书来了,也得吓一哆嗦。
可谁知,那百总挤着眼睛,看了好一会,不屑的噘着嘴。
“哼,虽然我不认字,可你也别想拿块破牌子糊弄我,要么赶紧束手就擒,要么乱刀砍死,二选一!”
陈轩无语了,这家伙,居然不认识字?
还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啊。
“搞了半天,原来是对牛弹琴?那我陈轩的名号,你总该听过吧?”
“陈轩?你就是智斗齐国三王子,力压整个大楚青年才俊的陈轩陈公公?”
百总神色大惊,直勾勾看着陈轩,不敢置信。
陈轩陈公公大名,只要是京城人士,都如雷贯耳。
今日居然遇上本尊了?
“什么陈公公,喊大人!”
陈轩撇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陈轩的大名,居然比老皇帝的金牌管用?
这算什么事?
“原来是陈大人,久仰久仰,刚刚卑职没认出您来,还望大人不要怪罪。”
百总连忙挥退手下士兵,朝陈轩拱手行礼。
传闻这陈公公比王爷还不好惹,可千万不能得罪了。
陈轩摆摆手:“不知者不罪,现在我们要进去,没问题吧?”
百总顿时面露为难:“陈大人,卑职也是奉命行事,周侍郎下了命令,没有他点头,谁也不能进去,还请陈大人不要为难卑职。”
陈轩无语了:“哼,什么周侍郎,王爷我都不怕,他算哪根葱?你把他叫出来,我和他好好说道说道!”
“谁这么大胆子,不但阻挠兵部办事,还不把本官放在眼里,简直岂有此理。”
低沉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个年近五十,穿着官袍的中年男人捋着胡须,从布庄走了出来。
兵部两大侍郎之一的周文定,陈轩上朝时见过。
“卑职拜见大人!”
百总见了,连忙跪下行礼。
来人却看都不看他一眼,阴沉的目光定格在陈轩身上。
“哟,这不是后宫内部副总管吗?好大的威风啊。”
“说破了天,你也只是个小太监罢了,也敢对本官出言不敬?来人,将此人拿下,关入大牢,听候王爷发落。”
可对此,陈轩没有丝毫恐惧,反而淡定的摊摊手。
“周大人这威风也不小嘛,不过可惜了,你这兵部侍郎,就要做到头了。”
“哼,一派胡言。”
周文定一挥衣袖:“自古太监不得干政,你口出大逆不道之言,到底是何居心?”
“难道我说错了吗?”
陈轩玩味一笑,目光却冰冷之极:“你身为兵部侍郎,擅自调动兵马,这罪过就不小。”
“又私自查封王家的布庄,欺压百姓,数罪并罚,别说乌纱帽要掉,就连你这颗头颅,估计也要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