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努瓦总是骂骂咧咧地将小孔雀弄脏的衣服拿去清洗,然后嬉皮笑脸地拿着大麦喂小孔雀。
伯努瓦给小孔雀取名卡尔,是个男孩的名字。
他一次又一次地冲着小孔雀喊着卡尔,时间长了,小孔雀似乎也逐渐明白“卡尔”是自己的名字。
卡尔逐渐长大,到了冬天时,卡尔已经学会短距离飞翔了,现在的它还看不出孔雀的模样,灰扑扑的像一只腿比较长的鸡。
伯努瓦的打猎技巧很高超,每一次进山都可以收获几只兔子,卡尔的食量开始变大了,两天就可以吃掉一只野兔。
伯努瓦打了几只活兔,把它们养了起来,阿尔卑斯山已经开始下雪了,现在想要进山越来越难了。
伯努瓦坐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练习奔跑和飞翔的卡尔,眼睛里流露出开心。
伯努瓦母亲的病也好了许多,虽然依旧卧病在床,但是已经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反复地发烧了。
积雪很厚,伯努瓦已经一个星期没有进山了,好在他给绵羊们准备了足够多的干草,养着的几只兔子也够卡尔再吃两周。
卡尔已经飞到了一棵树上,嘴里还叼着一只田鼠。
看着远处的卡尔,他喃喃自语:“也许你的归宿并不在这里,你属于山脉与草原。”
伯努瓦摇了摇头,他又想起了死在他手中的那两只漂亮大鸟,“罢了,等你长出漂亮的尾羽就送你回大山吧,那里才是你该待的地方。”
时间过得很快,三年时间过去了,卡尔已经长出了漂亮的尾羽,它已经能够自己捕猎了,没有田鼠和野兔能逃脱它的利爪。
伯努瓦的母亲终究还是没有撑到伯努瓦的二十岁生日,在伯努瓦生日前一个月撒手人寰。
自从伯努瓦的母亲去世后,卡尔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伯努瓦笑了,他总是坐在屋前的石阶上,看着远处的山脉暗自伤神。
卡尔嘴里叼着一根小木棍来到伯努瓦面前,它将小木棍放在伯努瓦怀里,它想和伯努瓦玩游戏。
卡尔将木棍放在地上,语气平淡,“卡尔,我不想玩游戏,我想静一静。”
卡尔不懂伯努瓦的意思,它将放在地上的木棍再次叼回了伯努瓦怀里。
伯努瓦却突然发怒了,他将怀里的木棍折断,站起身来一脚踢向卡尔。
“我说我不想玩游戏!快滚开,你这只傻鸟。”
卡尔没有防备,结结实实挨了伯努瓦一脚,它瑟缩着身子,张开了翅膀,嘴里发出哀鸣。
“昂——”
卡尔害怕现在的伯努瓦,它只是只孔雀,并不理解主人的行为。
“我让你滚你没听到吗?”伯努瓦还在生气,他转身拿起放羊时用的鞭子,“快滚啊,离开这里,回阿尔卑斯山去!”
“昂——”卡尔还是不懂主人的意思。
“噼啪。”
破空声响起,鞭子就这样抽在了卡尔的背上,龙鳞状的羽毛在空中纷飞。
卡尔害怕眼前这个与往日截然不同的伯努瓦,它甚至来不及哀嚎,挥动着翅膀朝远处飞去。
卡尔不敢回头,伯努瓦捡起地上的石头要砸它。
卡尔悲鸣着,悲戚的声音在山林间回荡着,伯努瓦看着它的身影逐渐远去,泪水将他的视线逐渐模糊。
勃朗峰上的云朵翻涌着,山顶又要开始下雪了。
卡尔来到山林里,最初的一段日子它还不太适应,但血脉中与生俱来的天赋让它很快适应了在野外的生活。
广袤的山林里,除却熊、猞猁还有狼,并没有其他动物能够对它造成伤害,卡尔很安稳地度过了这个冬天。
春天快要来了,此时的卡尔已经达到亚成年阶段了,羽毛比以前更加华丽了,透过树冠的阳光撒在卡尔身上,让它看起来就像天神花园中的艺术品。
卡尔十分思念伯努瓦,它还是怀念和主人在一起的日子。几天后,春日的暖阳终是驱散了冬季的最后一分严寒,卡尔还是决定去见伯努瓦一面。
它朝着熟悉的那个山谷飞去,小屋静静地待在那里,只是看起来有些破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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