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淳罡对自己两袖青蛇使用的点评,徐凤年倒也虚心接受,并不沮丧。
徐凤年:" 看我资质一般啊!"
李淳罡:" 为什么不是两袖青蛇而不是两袖青龙?"
徐凤年:" 这名字也有讲究?"
李淳罡:" 腾身化龙,龙虽然高贵威严,可一旦变作龙,也就成了传说中仙人诸神的麾下走兽,仙家坐骑。"
徐凤年:" 这么说,化龙不好?"
李淳罡:" 只有为未化龙的蛇,心中才有斩破一切的野望,才有往上攀爬,哪怕是和自己争斗,也要吞噬天下的狂妄,记住青蛇真意,才能用出真正的两袖青蛇。"
徐凤年:" 人若是屈服,就失去了这份不羁,向谁屈服?"
李淳罡:" 向自己的心,人会害怕,会绝望,会恐惧,会退缩...你心里面的各种折磨牵扯着你,不让你往前行,真正的两袖青蛇是斩心之剑,斩断心中恐惧,才能突破束缚,去走自己选的路,剑术剑招剑意都是其次,明白这些,才是两袖青蛇。"
徐凤年:" 有些明白,但又有些不明白。"
李淳罡:" 哪里不明白?"
徐凤年:" 我不明白的是,心怎么斩?两袖青蛇说到底不过是剑气,斩内心根本做不到啊!总不能真对着自己心口来一刀吧?"
李淳罡:" ...当年,这也是困扰了我许久的问题,昔年我创两袖青蛇之后,纵横天下难逢敌手,自此就有了剑神之名。"
徐凤年:" 了不起!"
李淳罡:" 我可我心底始终焦躁困扰,苦苦挣扎,难寻出路啊!"
徐凤年:" 这是为何?"
李淳罡:" 因为我的两袖青蛇是不屈野性之蛇,可人性总有懈怠,有妥协,若有一天我失去了这份不屈之心,我的剑道也就走到了末路,所以我害怕彷徨,仿佛绝路就在眼前却躲不开避不了。"
徐凤年:" 绝处逢生,前辈一定找到办法了吧?"
李淳罡:" 这绝路来自于我内心的恐惧,只有斩开心底迷障,才能往前走下去,那时候的我和你一样,每天自问如何斩心。"
徐凤年:" 所以您做到了?"
李淳罡:" 是,只要将两袖青蛇的意境再上一层,才是我真正的绝学,名唤‘一剑开天门’。"
说着,李淳罡以一剑开天门的真意引徐凤年入境,助他体悟和领会。
徐凤年:" 您能让我看到幻觉?"
李淳罡:" 武功走到极致,从身到心,从改变现实到影响精神,都是理所当然的,所以有些高手光站着就让人恐惧退缩,本质原因就是因为他的精神压倒了对手。"
徐凤年:" 那小曦能做到吗?"
李淳罡:" 轻而易举,估计她造出来的幻觉,能将不少敌人给吓得肝胆俱裂。"
随后,李淳罡又提到了有关天门的问题。
李淳罡:" 过天门这便可凌驾众生,可我偏偏不服。"
徐凤年:" 不服什么?"
李淳罡:" 不服天道能定人生,不服命运无法抗争,不服人无法胜天,不服天人便是仙神!我有我手中剑斩开天门,我李淳罡终此一生就是一个人探索天道却不臣服,寻自身路不畏天人,就算古今神魔皆临凡尘,我李淳罡皆以一剑斩之!"
徐凤年:" ...斩去天命,斩去枷锁,有不屈在手,便能斩去一切彷徨无措,斩去心中畏惧阴霾,以此行澄澈,横渡凡尘。"
李淳罡:" 这念头才是一剑开天门的魂魄所在。"
当年若非李淳罡惜才,没有用一剑开天门对付王仙芝,那一架他不会输。
这也是王仙芝多年来自称天下第二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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