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灵并没有直接了当地回答老板的问题，她总还是想卖个关子。
香露这个点子可是楚风灵想了挺长时间的，就这么说出去也是太没有悬念了吧？
楚风灵故作玄虚地笑了一下。
她这么一笑，老板心中就有数了，肯定楚风灵心里有打算，他可得认真听，不然把赚钱的路给堵了可不是小事儿。
楚风灵将手握成拳头在嘴边挡着咳嗽一声，这怎么越说她还越紧张起来了？
当时一个人跑县城里去老板的店里厚着脸皮说要不要合作也没有这么紧张啊！
她及时地调整着自己的紧张情绪，稳住心态不要多想别的，确定自己的心不再扑通扑通地乱跳了，这才是重新说话。
“当然，雪花膏得我们都带来了不少的好处，但老板说我们也不能眼光短浅，您说是不是？”
做生意最忌讳的就是眼光短浅，只看得到眼前的利益而看不到长远发展，这路是走不长的。
老板很认同楚风灵的说法，刚才楚风灵教给自己的雪花膏限量就已经让老板明白，眼前能够敛下再多的钱财那也是没有什么用处的。
得求一个安稳，求一个长远才行。
见老板同意自己的观点，楚风灵也变得不再紧张，她更加能够侃侃而谈。
“我是没有什么见识的，可我总是觉得光一个雪花膏还不足以支撑得起整个店铺……”楚风灵道。
哪有一家饭馆儿就能做一道招牌菜，那不是自己砸自己的招牌？
楚风灵边说边看老板的脸色，用一种试探性的语气说道：“我们总归还得研发些新玩意儿出来，老板您看呢？”
听完了楚风灵这么长的前摇，老板刚才那股子激动的劲儿合作降下来不少。
这也是楚风灵故意卖弄玄虚的原因。
老板要是头脑热着，那思考问题肯定头脑转的不是很快。先得给老板的头脑降个温，让老板清醒清醒，这样一来他们之间的谈话才是有意义的。
诚如楚风灵所想，这个时候老板果然是稳重多了。
他看向楚风灵，嘴唇绷得很紧，任谁也能看得出来老板是真的经过了认真思考的：“姑娘思虑的也有道理，像朱颜楼也不止一个招牌。”
朱颜楼可是县城里最厉害的售卖胭脂水粉一类的店铺了，他们家那招牌多的如同星辰浩瀚。只要是一进门，那店小二能够跟报菜名似的将店里的招牌货品报一遍。
朱颜楼的档次太高他暂时够不上，那就说和他这几日差不多营业额的那几家，哪一家不是有个五六个卖得极其好的胭脂水粉呢？
老板也不是傻子，他当初在店里没有什么生意的时候也是去考察过的，只是奈何当时并没有雪花膏这样子好的东西，他打不了翻身仗，只好是按下不谈了。
现在楚风灵说起来，那些遥远的记忆才是从老板脑海之中四面八方地涌了出来。
楚风灵听了老板的话，一下便明白过来，老板曾经肯定是动过做招牌来拯救汝嫣铺的想法：“看来老板也做了不少功课呀！”
说是那么说，事情的结果楚风灵还是能够想象到的。
若是老板成功了，那汝嫣铺如今就是楚风灵高攀不到的地方，又怎么会落魄成她第一次去的时候那个样子。
曾经那些记忆将老板从来不曾勾起的愁肠给引了起来。
是啊，原来自己曾经那么无助过：想要救一救自己的店，可是奈何什么他都做不了，他只是会开店，可并不掌握任何有关于秘方之类的货品。
没有好的货品，那客人自然是不会来买一般的货。
他店里的胭脂水粉那地摊儿上也是有的，抛去了店头的成本，人家地摊儿能够售卖的更加便宜，最后只能是无疾而终，任由汝嫣铺就这么败落了。
这些回想起来实在不是什么很好的记忆，还让老板鼻子一酸。
老板赶紧及时从那些不好的回忆里抽身出来，如今好过了就是了，何必给自己再找不高兴啊！
他讪讪地摸一下鼻子对着楚风灵道：“别说了，叫我说，姑娘怕是心里又有了成算了吧？”
话题兜兜转转终于还是绕回了刚才楚风灵没有回答的问题上，和刚才不同的是，老板因为经过了不好回忆的一点点挫伤，他不再那么激昂。
楚风灵也是个很会看眼色的人，老板的神态有些低沉，楚风灵自然不会一点儿都感觉不到地问老板想起了什么。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老板心里肯定是不好受的了。
她还是不要专踏雷区去。
没有多说什么，楚风灵只是尽量地扬起一抹较为温和的微笑：“老板英明！”
和小孩子们呆久了，楚风灵的笑容也变得很和蔼友善，老板只需要看着楚风灵的笑容，心里那些长久积压的不爽快竟然在慢慢地消融下去。
这倒是让老板发现了楚风灵的又一个好处，她的笑容能够治病疗伤啊？
“我哪里英明了要真英明的话，汝嫣铺也不会被我玩儿成你第一次进来时候的模样啊！”老板自嘲道。
这话一出，楚风灵立刻抿紧了嘴巴。
她好像戳到了老板的用处了？可是仔细想想她也没有说什么别的呀！
她想安慰老板，可是又觉得以自己的身份说什么也不太合适。
最后楚风灵还是决定让老板自己去消化那些情绪，还好，过了一会儿老板便已经恢复如初了。
他曲起食指敲了敲桌子，是提醒楚风灵可以继续说，也是提醒自己不要回想那些了。
老板呼了一口气说道：“姑娘说说姑娘的想法，有什么咱们一块儿商议一番。”
一个人想东西肯定是不如两个人一起省力气，虽然老板不一定能够帮的上多大的忙，可也是一份力气。
楚风灵又笑了笑，见老板并不十分自嘲了，她这才是说道：“老板可不要想以前了，往事前尘不可回，来日之路光明灿烂，咱们日后啊，那肯定是越来越好的，我保证！”
说话时楚风灵的语气十分柔软，和安慰楚小小和楚天一家里的日子越来越好时是一模一样的。
那句话让老板拾起了自己的心情去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