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公子,你……”林宝珍哽住,她不是不识趣得女子,对方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她还能不明白吗?只是她有些委屈,她紧咬住下唇,那抹不甘再次涌上心头。
“是,肖公子。”
她只得默默低下头,肖景予送她回了院子,便转而离开。
见此,林宝珍顶着红红的眼眶,还有几分窃喜,至少肖公子对谁都是这样的。
“这林姑娘马上就要被送走了,她这几日倒是很消停。”青梅正帮着楚风灵挑选药材,冷不丁开口道。
楚风灵手上动作顿了顿,她忽的解释了一句,“定然是肖景予暗自警告她了,林小姐还算是聪慧的,她不会听不懂人话。”
“可奴婢倒觉着,那女子不像是个安分的。”青梅话落,便对上楚风灵略微思忖的眼神。
待到夜里,屋内点上了蜡烛,楚风灵端着一些吃食打算去瞧瞧林宝珍情况时,便见屋内空无一人,压根就没有林宝珍的身影,不是说陈家的护卫是最能守得住人的吗……那人呢?
她陷入沉思,很快院内便燃起了火把,她走到陈欣然身侧,眼神带着几分沉意,“还请陈小姐,一定要找到林姑娘,将她平安无事带回来。”
陈欣然也是一肚子火,这么多人连个小姑娘都看不住,这不就等同于说,她这里的守卫全是废物吗?
“都给我找,找不着就别回来了!”她冷声说着吩咐,转头就看见楚风灵还停留在原地,“你不去找吗?”
她先是极为镇定道,“这件事先不要告诉肖景予。”随后从屋里拿了什么东西,便出了门,夜里的汴州城显的格外热闹,此时正是华灯初上,一片祥和美好,最热闹的莫过于怀春楼那条街上,街上人来人往,达官贵人的马车跟不要银子似的停着,楚风灵瞧了几眼,便果断往怀春楼而去,怀春楼的老妈妈一见着楚风灵,就跟见了鬼似的,捂着心口扑通乱跳,偏偏旁边还有个碍眼得恩客,上来便要抓着楚风灵不撒手,被徐妈妈拉到一边解释道,“这人不是楼里的姑娘,是来寻丈夫的。”
这种事在花楼里屡见不鲜,经常似的出现,恩客并未当一回事,反而自顾自说着,“人长的是真俊俏啊,不知这床上功夫是不是也销魂的紧。”
楚风灵脸一沉,撂下一句话,“我去楼上等你。”
徐妈妈低叹一声,上了楼。
一个花楼里的姑娘端着茶走到楚风灵跟前,将茶推到她面前。
楚风灵抬眼就瞧见媚儿得身影,媚儿因为在楼里屡教不改,被徐妈妈当做粗使丫鬟去了,她脸上还有几道巴掌印,是昔日与她不对付的花楼姐妹打的,手上更是多了些伤痕,衣衫上还有一些痕迹,此刻她正愤恨的瞪着楚风灵,像是要将她拆吞入肚了一样。
“你怨气倒是挺深。”楚风灵慢条斯理的开口,她扫了一眼媚儿,“你来给我倒茶,是想做什么?”
媚儿愣住,起初的确是有些恨意,想让楚风灵看看,都是因为她,她才落到如今的下场。
此刻却盯着对方波澜不惊没有任何一丝懊悔自责的眼睛,媚儿直接“扑通”跪在地上,这是她唯一的一次机会了。
“我想求您,带我出去,当牛做马也成,做什么都成。”
“当初你就是这么说的。”楚风灵低笑一声,“如今你再说一遍我只当是个笑话。”
媚儿咬唇,良久,她沉声道,“我知道林宝珍的下落,不过,我要你帮我个忙。”
她知道楚风灵是来找林宝珍的,只是没想到林宝珍会对此人这般重要,要知道整个楼里的姑娘没有谁的赎金能比林宝珍还要高,结果对方还没有接客,就被带走了,不仅如此,她今日一见到林宝珍就,就知她还是完璧之身。
也没有给人做小妾,嫉妒的她双眼发红。
凭什么同样是被赎身出去的,她就要落得这种下场。
“可以。”楚风灵不带任何犹豫,不过她也不是傻子,“只要我能办到的。”
“我想要给王三公子做妾。”媚儿沉声。
楚风灵怔住,做妾?还是给王三公子那个畜生?
她第一时辰觉着对方脑袋是坏掉了,随即想了想,就算是坏掉也不至于坏到这个地步。
她抿了抿唇,只好道,“你当真要给王三公子做妾?我记得他不是个好人,你就算给他做妾了,也不会落个好下场。”
“不会的。”媚儿眼中闪烁着野心,“他是这里最大的恩客,花钱大手大脚,家中还很富贵,就算给他做妾,也能一辈子荣华富贵,我要的只是荣华富贵,那些东西我要她做什么呢?”
换句话讲此人还是有些疯癫的。
楚风灵不知该如何行容,只得哀叹一声,“我是能帮你不过这林宝珍你需得告诉我她在哪里。”
媚儿刚想开口,她是先想让楚风灵立个字据的,结果徐妈妈出现在门前,上来就踢了她一脚,不满道,“你这贱婢还不赶紧去伺候湘云,湘云找你找了好半个时辰了!”
湘云就是这儿的头牌,她们差不多一道被卖进来的,只是湘云长相貌美,人也懂得些人情世故,在徐妈妈那儿分量更重,她本凭着好相貌应当是湘云不相上下,结果……偏偏她跑了,出了这档子事儿,湘云理所应当坐上红姑娘得位置,一时间风光无限,待她回来,徐妈妈直接让她做了湘云的侍女,她这叫一个恨啊,恨不得将这群人全部都杀光才好。
“徐妈妈,这是不想她告诉我?”楚风灵挑眉,眼底还带着一丝警告。
徐妈妈忌惮面前的人,说话都跟着小心翼翼了些,“姑娘不懂,这人满口胡话,信不得的。”
“我要林宝珍的下落,现在就要。”楚风灵冷下声,徐妈妈到底是见过风浪的,她眼皮子一甩,直言道,“我们这里真的没什么林宝珍,不信姑娘可以去搜搜,要真搜到人,我亲自登门去给您赔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