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丫鬟已经到她手里了,陈嬴生想要的是青梅,可这位,是紫芸。
青梅睁着圆圆的眼睛,“那我以后是叫紫芸还是叫青梅,是跟着少爷,还是跟着楚姑娘?”
“跟着我。”陈嬴生脸色阴沉,上去便将青梅扯到身后,“你想要丫鬟,这府中都让你挑,她笨手笨脚的,不堪重用。”
原青梅还以为自家少爷能有点良心,结果冷不丁开口就这么一句话,青梅彻底恼羞成怒,她从他身后钻出,往楚风灵身后躲去,口中念念有词道,“我不要跟着少爷,他那张嘴就跟染了毒一样。”
陈嬴生眼皮子突突的跳,要知道府中就这个小没良心的,敢当着外人的面,编排自家少爷。
楚风灵则是挑眉,冷冷下着逐客令。
“陈少请回,否则大小姐就该过来了。”
“有什么事儿,科考之后,再谈。”
陈嬴生无奈叹息一声,他没想到自家阿姐还真下手了,要知道他身边就这么一个小丫鬟,连半个女的都瞧不见,为了让他安心读书,不为美色耽误,还把青梅送给了楚风灵,楚风灵那是什么人?
几次相处之下,他就知道这个女人,认准了她的人,她死扒拉着不放手,青梅日后她还肯还给自己,简直是痴人说梦!
“你等着。”陈嬴生咬咬牙。
待人一走,楚风灵忽的一笑,调侃道,“你家这位少爷,倒是个奇葩。”
放着名门闺秀不要,偏偏为一个小丫鬟恨不得和她大打出手,难不成这丫鬟有什么奇特之处?
她扫了好几眼,这才发现眼前的青梅哦不紫芸,脸圆嘟嘟的,比普通丫鬟,要肥嫩上许多。
这大抵就是特别之处罢……
青梅留在她身边,还叫青梅,青梅这个名字很适合她,毕竟这小丫鬟穿着绿色裙衫的模样,最为动人,跟鲜嫩的小青梅一样,脆嫩多汁的那种,想必陈嬴生取这名字,也是深思熟虑的。
“奴婢还是觉着叫紫芸更文雅一点,少爷取名土里土气的,怎么就叫了个酸梅子,我最讨厌吃酸的梅子了。”她嘟着嘴儿,手上却还不忘活计,替楚风灵捡着药材,动作又麻利又快又好。
看的楚风灵微微一愣,这难道是捡着宝了?
陈欣然这回还算会做事儿。
比起这边东厢房,陈嬴生院内,肖景予同他一同温书,两人手里都是以往几年的状元问卷,陈嬴生瞧了好几眼,就有几分眼皮子沉下,甚至想半途放弃。
肖景予却突然道,“你这回落榜,就要去娶王家的小姐,王家只剩下一个嫡出小姐,据说脾气跋扈的很,最喜欢仗势欺人,还喜欢拎人耳朵。”
陈嬴生浑身一个哆嗦,“比我阿姐还可怕?”
肖景予顿了顿,道,“有过之而无不及。”
陈嬴生顿时拿起书,仔仔细细看起来,就算临时抱佛脚,他这佛教可算是抱起来了。
夜里肖景予刚刚入睡,就察觉到身侧鬼鬼祟祟一道声音,他将蜡烛点上,就看见陈嬴生抱着被褥睡在地上,见他看向自己,尬笑两声道,“我睡不着,梦里总有狗撵我。”
“这是好梦。”肖景予应道。
陈嬴生才不信呢,这算哪门子好梦,被狗追了大半宿,这不难道很可怕吗?
事实上以往的确是有这个例子,被狗撵是件好事儿,意味着陈嬴生要走大运了。
肖景予黑眸晦暗不明,只觉得眼前这人……可能会误打误撞吧。
第二日一早,肖景予和陈嬴生在陈家人的护送下,直接进入考上,陈欣然替两人备好了在考场三日所用的吃食,还有一些能用到地东西,可谓是一视同仁,待两人进去后,陈欣然浑身一僵,就觉似乎有人在看自己,眉头顿时皱了皱,回头的瞬间对上王禹德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
王禹德可不是什么善类,至少在陈欣然看来,这人无非就是个斯文败类,于是陈大姑娘直接瞪眼看了过去。
王禹德莞尔一笑,“这陈大姑娘,果然如传说中的一样。”
一样,一样什么?旁边书童惊愣的看着自家少爷,他莫不是真的对陈家姑奶奶感兴趣罢。
陈欣然上去时,就见楚风灵正望着肖景予进去的方向,一直不肯挪开视线,直到她出声,“你就这般舍不得人吗?”
“日后景予肯定是要做大事的,身为他未过门的娘子,也要能撑得起来才行。”
对于这个村女,陈欣然是有些瞧不上的,她不过是运气好,认了一个会针灸的师父,师父教会了她这些,再遇到肖景予和他们陈家,才有了如今在汴州扎根的身份。
要是日后肖景予高中,她或许还能得个好名头呢,至于做正妻,古往今来哪个学子的正妻,会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村女。
“你不必这般看着我。”楚风灵蹙眉,眼神慢悠悠扫过陈欣然,“这是我自家郎君,若他哪日嫌弃我了,要退婚,那也关不得陈家姑娘什么事儿。”
换句话讲,她陈欣然就是多管闲事,就连青梅都垂着头,心下一阵郁闷,大小姐性子这般爽利,怎么偏偏遇到楚姑娘就变的咄咄逼人些了吗呢。
“你说的是。”陈欣然不语,她直接使唤人原路返回,倒是走到一半的时候,楚风灵忽的叫停马车,她直言道,“我还有点事儿,稍后我会自己回去。”
说着,便下了马车,陈欣然想阻止都来不及。
楚姑娘一走,青梅也跟着过去,还不忘撇了眼陈欣然,见陈欣然不悦,又默默低了回去。
“大小姐好大的气性,怕是有人招惹到她了吧。”
青梅还在说着好话,楚风灵却道,“她不喜欢我,你没瞧出来吗?既然她不喜我,我何必热脸去贴冷屁股?”
楚风灵不是那种自讨没趣的人儿,倒是青梅定睛一想,她道,“或许是大小姐早就心系肖公子,姑娘半路截胡了,所以大小姐心中气闷,也是正常的。”
“关我什么事儿?又不是我阻拦她的好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