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簪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它曾多次试图探测你的状态。都被我遮掩了过去。”
“最初一次是什么时候?”
“是你在火山石洞摘取了寒冰果之后。”
徐诗意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当时若不是你帮了我,以我的状态,是无法抵达寒冰果树所在地的。
我当时的反常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所以他们才用手环探测。”
“不错。第二次是真正的火山内,最后一次是紫金葫芦被我们拿走后。
而你之所以怀疑他们是否是本人,就是因为火山口的事吧!”
“没错。我完全是因为有你这么一个外挂,所以才敢在火山岩浆前阻拦它们自杀,带着寒冰盒不过是掩人耳目。
而他们居然真的依靠寒冰盒,同样走到了火山岩浆附近。这个Bug也太大了吧。
除非当时岩浆的对人的影响已经消失了?”
“并没有。”
“所以是提高了他们的抗热能力。但,为什么呢?
假设:我们没有拿走葫芦,动物也没有献祭,按照设定火山就会喷发,我们来不及逃走就只能葬身火海。那他们是因为看到我阻拦了献祭,所以才临时提高了他们的体质,为我们制造了一个必死的局面。
可是,如果我没有看到动物去献祭那一幕,那我们不就顺利离开了吗?
所以我刚好看到动物献祭,有可能也是他们规划好的。”
玉簪见她眉头皱起,宽慰道,“现在已经无法回到上一个副本佐证了,何必再纠结,往后小心提防就是了。
而且他们说不定很后悔呢,毕竟损失了一个天然副本。”
“也是。”徐诗意突然想到什么,“我还有一个问题。我们上个副本增长的那些体质是真实的吗?”
“是。这是因为受到紫金葫芦影响,从而生长出来的,却有一定效果。”
“那,我今天白天扔的那个白瓷杯是真实的吗?”
“一半一半吧。在你选定角色之后,你的手环就意图向你注射某个东西,被我拦截了。”
“是什么东西?”
“似乎是用来改善体质的。不过混了点别的东西,已经被我用灵力剔除了。”
徐诗意略一思索,就想明白了,“应该是为了监测我的身体,故意混进来的吧。”
“这个改善体质的东西进到我身体里了,我怎么没感觉啊?”
“在我的眼中,你已经是一个普通武者的体质了。不过你的思维并没有跟上,所以感觉不到。”
“那怎么样才能让我的思维跟上呢?”
“不断的练习。”
*
就因为玉簪的这句‘不断的练习’,所以每次等大家睡着后,徐诗意都会让玉簪屏蔽手环,开始习武。
一开始住城里不方便,还要翻过城墙,到城外去练。
现在住在于家村了,正好去后山练习。
认真打过一套拳后,玉簪开口,“你之所以提醒他们有武功这件事,就是为了叫我跟踪他们?”
“对啊,你不是说可以从武功路数,判断出他们的身份吗?咋样?有头绪没?”
“林霄鸣教导村民的多是如何制伏对方,不伤其性命。
武功招式也是有模有样,应该是有名师教导。
萧钰教的也很实用,出手快准狠,倒像自成一派。
虽然刻意遮掩,但不难看出他的招数颇为狠辣,招招致命。
我想,林霄鸣也看出来了些。”
“一正一邪,那这些村民也是够呛了。”
“洛宁和柳依依也会些武功。柳依依略胜一筹。洛宁步伐轻盈,看着轻功尚可。”
“什么?黎溪村的洛小姐会武?这……”
“这也不是什么值得讶异的事吧。毕竟你又不了解洛家。”
“也对。还有呢?”
“还有就是季晴了。但她还没出过手,我只能判断她功夫不弱。其他人就是一点武功都不会了。”
“哎哟哟,我算算。宁秦卓叶就这四个不会武啊。你昨日不是问我,为什么要提醒他们会武一事吗?
我在想万一真打起来了,不能我一个人抗啊。”
“嗯。都聊完了。开始练武吧。”
说完玉簪捡起一支两根树枝,递了一个过去。
徐诗意苦哈哈接过树枝,“说是练武,其实就是你单方面揍我。”
“你的身体已经是高手了,但你的脑子还不是。相信我,挨揍绝对是最快的磨合方式。”
话音刚落,玉簪以树枝为剑攻了过来。
通过一夜的挨打,徐诗意终于可以在她手下撑过五招了。
辛亏商城的菩提果有奇效,要不然第二天,她根本没法像没事人一样。
一大早,村长和王守带着昨天村里的几个汉子就来了。
村长一来就开始各种感谢,萧钰和秦霜,一个教授他们武艺,一个教授村中女子绣技,都是为了村里的村民好,他怎么能不感激呢。
他打算不但接下收生蚝的事,连罗家村收柴火的事也一并接收,不让他们为这些琐事浪费时间。
才不是因为怕他们被罗村长忽悠走呢。
双方签署了合同之后,这四人就正式成为了第一批聘请的短工。
把林霄鸣换下来后,他开始准备冰粉的小料。
其实就是把各种瓜果切碎,装在小木桶里,然后放在铺面雪的木盆里冰镇着。
萧钰、叶子轩和秦霜一早就去了村里,一个教授武艺,一个去村里唠嗑,一个叫女娃娃刺绣。
洛宁、柳依依和季晴
徐诗意回房拿了刘掌柜的给的书,一目十行地都翻了一遍,昨天的那个小子来了。
徐诗意亲自去开的门,先与他们结算了工钱。
等一批小孩走了以后,剩下的就是他带来要一起去镇上的。
今天他没有带那两个跟屁虫,不知道是不是托付给哪家照顾了。
六七个都半大的孩子模样,因为整日在太阳底下奔跑,晒得黢黑。
但是他们今天穿的很整齐,并没有像平时的衣服那么破烂。
徐诗意让他们进院子等会儿。
四个壮汉力气是大,不到一个时辰就搓出了四盆冰粉。
宁宇把冰粉倒进木桶,搬到隔壁卧房。
房里一直都放着几盆子的雪降温,所以十分凉快。
徐诗意拿来碱水一边点一边搅拌,很快就凝结成块状。
宁宇用棉布裹住女童外围,用草绳系紧,再把盖子盖上防止凉气外溢。随后再把桶搬到马车上,等东西都装好了,宁宇和徐诗意带着几个小子,就准备去镇子上了。
几人走到村口等了一会儿,季叔赶着牛车回到村里。
平时他都是早上去中午才回村的,然后下午再去,晚上回来。
但是昨天宁宇坐他的牛车,特地和他说了,今天要用牛车,让他送完早上那一趟,回村一次。
徐诗意照旧付了十文钱,季叔赶忙说不用,“多亏了几位来我们村,我家丫头现在才有机会学刺绣嘞。亲管事也不收束脩,那我的牛车也不能收钱。”
“秦管事不收束脩,那是秦管事的事情,与我无关。您要是今天不收,那我就不坐了,我宁可走着去。”
“唉,这…”
见徐诗意态度强硬,季叔最后还是收下了钱。
好不容易说通季叔,几个小子又出幺蛾子了,说自己可以走着去。
徐诗意对他们可没什么耐心,“赶紧上车,等会走的满头是汗,还怎么卖吃食给客人。”
几人立刻麻溜上车,季叔见了乐呵出声,“你们几个村里的混世魔王,还有怕人的一天啊!”
几个小子瞬间紧张起来了,就怕季叔抖落了他们以前的糗事,让对方听了,不雇佣他们了。
不过徐诗意并不在乎这些,拿着没看完的书继续看起来。
宁宇赶着马车慢慢走在后面,时不时和季叔聊上两句。
不知不觉间,他们到达了客栈后院。
路上走了一个多时辰,估计下一马车的冰粉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徐诗意在客栈黑众人演示了一遍如何售卖和报价。
然后让宁宇和王守一组,谢家姐弟一组,分别带着几个小子去书院还有码头叫卖。
送走他们之后,刘掌柜把徐诗意神神秘秘地叫到客房最里一间(就是之前叶子轩住的那间)。
门刚关上,刘掌柜还没来得及坐下,就忍不住开口,“我跟你说‘士’快来了,五天后到。”
“噢。还打听到什么关于这位‘士’的吗?”
“这位是京都出了名的正直。所以说话得罪了上面那位,又遭人算计,这才被贬来姑苏做府衙的。”
“算计?姑苏是有名的富庶之地,你确定对家是害他,不是帮他?”
“哎呀,你不懂。姑苏虽然富庶,可是既有百年氏族同气连枝,又有江湖门派与其勾结。
除非与他们同流合污,否则这个知府不好当的。”
“你怎么知道对方不想同流合污。”
“他若是愿意同流合污,又怎会被贬?”
“你也说了,只要同流合污就能在江南如鱼得水,三年任期一满,他照样可以重返京都。何乐而不为呢。”
“不,他不会做这样的事。”
“怎么?刘掌柜是朝中有人,还是在他府中有人,否则怎能如此笃定?”
“呸呸呸呸,别胡说。谁有人了?我哪都没有人!
我是相信朱老板的为人。听说两人曾为同一书院的学子,以前就是刚正不阿的个性。”
“呵,刘掌柜南来北往见过多少人,难道不知道过钢必折吗?”
“唉~是啊~”刘掌柜生出一丝惋惜之情,也不知事想起了谁?
“总之我消息带到了。你还有啥事吗?”
“当然有了。客栈弄得怎么样了?客栈的宣传准备好了吗?还有您的朋友都到哪儿了?”
“噢,对。”刘掌柜一拍手掌,差点忘了,“因为你说赶时间不用大改,所以只是请人重新粉刷了一遍。大概再有三天就能开门迎客了。
客栈宣传已经开始准备了,你说的传单从今天开始,凡是来吃饭的客人都会收到一份。
而且刚刚他们摆摊的板车上,我也放了一沓。”
我的朋友这两天都会陆陆续续到达,你的蚝油准备了多少?”
“放心,我的蚝油管够。你的客人们务必留到客栈开业那天,让他们给捧捧场。”
“那是自然!”
徐诗意点点头,“你等会给我多拿些传单。明天,我打算去隔壁镇售卖冰粉,顺便宣传一波酒楼开业。”
刘掌柜震惊,“在本镇还不够,你还要去隔壁……去!必须去!肯定去!我亲自去!”
徐诗意挑眉,“啥意思?隔壁镇有你死对头?”
刘掌柜猛的一拍桌,“你是不知道,隔壁镇有个客栈老板,为人特别阴险,行事特别小人。
算了,我不说了,免得脏了我的嘴!”
“别呀,说啊。你说出来,我还能帮着骂骂他给你出出气呢。”
刘掌柜看他一脸八卦的样子,最终忍不住坐了下来。
徐诗意赶紧斟茶倒水。
此时,在码头。
在经过几人热烈推销后,一位接着一位的工人购买起冰粉。
一个上午过去,很快两桶冰粉就要见底了。
就在这时又有船队到达,码头的管事立刻迎了上去。
王守看了一眼对着宁宇说,“这就是纪家的船队。”
一个身着华服轻摇折扇的年轻男子从甲板上踱步而来。
管事立刻把人请至附近茶楼歇息。
眼瞧着纪茗脸色似乎很差,管事小心递上些碎银子,小声询问纪茗身边的随从。
“近几日天气炎热,少爷感染了暑气,食欲不佳,因此心情不太好。你叫底下的人机警些,别出了篓子。”
“唉唉,小人知道。”
这时管事突然想到,刚刚有人端了一碗什么冰粉给他,那味道清凉解暑,岂不刚好。
他立刻跑下茶楼,正好看到宁宇对着一位客人道歉,“抱歉啊小哥,我们冰粉刚卖完。”
“啊?一碗都匀不出来了吗?”他刚刚尝过之后,便想着带一份回去给家里人也尝尝。
管事一听没了,赶紧跑了过来,扒着木桶看。
桶底被刮的干干净净,是无论如何也弄不出一碗来了。
“你们这儿冰粉哪里还有的卖?我出两倍,哦不五倍的价格买。”
这话一出可把几个没见过市面的小孩吓到了。
宁宇内心却在吐槽,一碗什么都不加的冰粉也就卖一文钱,五倍也就五文钱,唬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