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兹？”韩晓看到风暴中走出一位婀娜多姿的女人。
她的全身覆盖着红褐色的鳞片，猩红的双眼摄人心魄，她说：“你听说过这个名讳？你的名字呢？年轻的龙翼。”
“当然我和伦道夫·马尔兹在尼伯龙根有过交谈，我叫韩晓。”
“我那野心勃勃的兄长，”赫尔脸上细小的鳞片慢慢褪却，露出一张精致的脸庞，金色的长发掩映下分外动人，“他战胜伊卡洛斯了成为这个世界的主人了么？”
韩晓摇摇头而后问道：“你在这里多久了？”
“我不知道，”赫尔眉眼低垂，看起来楚楚动人。“伦道夫用我向奥恩换取了神剑‘牺牲’。”
“那你知道怎么进入风暴中心么？赫尔。”
“刚才你站的地方是无法再前进一步的地方，那里会出现各种金属组成的怪物，无人能跨过那最后一步。”
一个呼啸的黑影朝着赫尔背后飞来，韩晓还没来得及提醒，赫尔用尾巴将黑影弹飞，那是这金属乱流中较大的青铜碎块。
“你怎么做到的？你甚至没有转过头去看！”韩晓惊讶地看着她。
“这风暴看似是无序的，其实它遵循着自己规律运行着。”赫尔侧耳倾听着什么，“听！它是活的！你在它的体内，甚至能听到它脉搏跳动的声音。”
耳边只有呼啸的风声，和锋利的青铜碎片飞速掠过的声音，“我听不到。”韩晓说，“等等？你说这个风暴是活的？”
“是的，这些金属就是它的吸血的獠牙。它用这些獠牙割开猎物的伤口，然后吮吸猎物的血液。”
她的形容形象而准确，韩晓似乎抓到了跨过最后一步的方法，就在嘴边呼之欲出，到底是什么呢？
奥恩曾经说风暴是他炉灶的风箱，而赫尔却说风暴是活着的生物，或许他们的说法都是对的。
“朝着逆风方向走！”耳边又响起了奥恩的话，韩晓确实是一直朝着逆风的方向前进，但是如赫尔所说他无论如何都无法踏出那最后一步。或者说他们的说法都错了，韩晓突然想到一个可能。
“你有没有想过这根本不是风暴？”韩晓思考着用什么词汇怎么更形象地表达出来，“这是金属水流的漩涡。”
“有区别么？”
“当然有，把它看成水流的漩涡，我们或许可以跳上那些飞速移动青铜块或许可到达漩涡的顶端，那些金属块在这风暴中就像漂浮在水里一样，也许入口就在那里。”
“这我倒是没有从来没有想过。”赫尔展开了翅膀，试图在风暴中飞行，但是她放弃了，在这里巨龙也无法飞行。
“既然你知道他们运行的规律，想试一试么？”
“为什么不呢！”赫尔露出一个笑容，“就是现在！”她抓起韩晓的手跳到一块急速飞行的青铜碎块上，这个碎块大小刚好能站两个人。
“你身上有马尔兹家族的血脉？”赫尔用手撩拨着韩晓手臂上褐色的鳞片。
“嗯，”韩晓点点头，“我是混血。”他撒谎了，他总不可能对赫尔说：是的，我用你们家族的一个二代龙裔进行了血浴仪式。
赫尔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韩晓不知道她信了没有但是，她并没有追问下去。
他们乘着青铜碎片飞速的上升，风暴上部的碎片开始多了起来。一股巨大的浮力支撑他们在风暴上部旋转。
随着高度的上升，脚下的这块碎片的速度开始下降。“看样子！我们得换一块了！”赫尔说。
然后她朝着一块更大的青铜碎片跳去，韩晓错误估计了他和青铜碎片之间的速度，差点掉下去。
在韩晓失足一瞬间赫尔用强有力的尾巴抓住了韩晓。
“谢谢你！”韩晓挡开赫尔想要拉住他的手臂，“我能站稳。”
这里的涡流更加的湍急，无数的碎片向他们袭来，赫尔用魔法挡住了剧烈地碎片冲击。
韩晓朝着脚下看去，下方变为深邃的深渊，无数的青铜碎片组成了青铜的涡流。毫无征兆地，飞速划过的碎片消失了，他们来到的涡流的表层。
他们现在处于涡流的最中心的边缘，那里空气舒缓而干净，韩晓和赫尔相视一笑。
“你是对的！韩晓。”赫尔展开了翅膀她伸出手，“走吧！”
韩晓犹豫了一下，他突然发现自己还不会飞行，甚至连变成巨龙的姿态都没有尝试过。
“你似乎还不会飞。”赫尔笑道。韩晓点点头，他抓住了赫尔伸出的手，有些冰冷的触感，传递到他的手上。
两人纵身而下，向着涡流的中心急速的下坠，韩晓心脏似乎慢了几拍。赫尔展开翅膀让两个人安全落地。
涡流的中心是一个如同足球场一样宽阔的空地，急速旋转的金属流包裹着这一片祥和中心。
韩晓环顾四周，空旷石板地上没有任何活物存在。不死鸟呢？他疑惑地看着赫尔。
“你在找不死鸟？”赫尔笑吟吟地看着他。
“这里没有不死鸟？”韩晓好像明白了什么。
赫尔走到空旷的场地的中央，歪着头看向韩晓。
“什么意思？”
“我就是奥恩嘴里的不死鸟啊！”赫尔完全变成一只巨龙的模样，然后她周围的地面燃起了巨大的烈焰，“没有什么是不死的，我就是伦道夫交易给奥恩的不死鸟！我一直等待着传火人将我带入着风箱的最中心。当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我的传火人！”
火焰迅速朝着赫尔身上蔓延而去，她身上的鳞片开始脱落，赫尔的声音响彻整个风暴之中，火焰中她的身形开始蜕变。
她正在由一条巨龙变为不死鸟，火焰逐渐有了羽毛的形状，她的眼睛开始喷射出耀眼的光芒。
“不要看它的眼睛！”韩晓突然想起奥恩那句模糊的话，他赶忙闭上眼睛，太迟可惜太迟了。
他像在极其近的直视了太阳一般，他感觉到视网膜被炙热火焰穿过一般，他瞎了。
“我美么？”他耳边响起了赫尔的声音。
“这是伦道夫和奥恩的交易，你没有必要牺牲自己。”虽然韩晓觉得现在说这句话已经太迟了。
“马尔兹家族已经背负了太多背信者的骂名了。我不能再使这名号蒙羞了！”赫尔温柔地说，“过来吧，我来治疗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