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个下到尊上的茶水里,务必让他喝下去。”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正在对一个侍女模样之人吩咐。
面具男黎疏疏这些天并未见过,所以不认识。
但那个侍女她倒是见过,确实就是在魔尊寝殿里负责伺候的侍女。
“大人……,我,我不敢!”那侍女哆哆嗦嗦的,不敢接。
“你不敢?难道你不想要你妹子的性命了?”那男人突地掐着女人的脖子,声音里带着一种胸有成竹的威胁。
“……不,咳咳,奴婢照做,咳咳,大人吩咐什么,奴婢照做就是,只求大人放过我妹妹。”那婢女喉咙被掐得剧烈咳嗽,一听自己唯一的妹妹生命受到威胁,立即就服了软。
“这还差不多,记住,要尽快,莫要让人瞧见了。”面具男低低吩咐着,很快化作一缕青烟便消失了。
黎疏疏并不想打草惊蛇,她迈开小兔子短腿到一处无人的墙根处,赶紧化出人形追了出去。
她想看看面具后面的脸,到底是谁?也好心里有个底。
可那人走得太快,即便黎疏疏所有动作也不过在一瞬之间完成,待她追出宫门,却早已不见那人一丝身影。
她在宫门附近又左右逛了逛,确实没发现什么可疑的身影,突然想起……
“坏了。”她决定赶紧回去找冥焱,晚了怕是他已然喝下毒药了。
此时,她还并不觉着有什么可慌的,毕竟,她的系统里还有万用解毒丸来着,实在不行,只得浪费一颗丸子了。
她隐藏行踪快速回到魔尊寝殿,复又变幻回兔子之身,看到冥焱刚巧端着杯茶水,抵在唇边,正准备入口。
而旁边,正是那名侍女。
千钧一发之间,黎疏疏来不及多想,直接一个小兔子飞身而起……
就将那杯茶水撞翻在地。
冥焱一声冷喝:“大胆!”
旁边侍女被这一声吓得浑身一哆嗦,扑通就跪倒在地,“魔尊饶命!”
“本尊是说,那只死兔子大胆,竟敢打翻本尊的茶杯!”冥焱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活动了一下五指,喊道:“来人,将那兔子现在就给本尊烤了!”
看来是最近本尊对这兔子太过容忍放纵,它才越来越放肆了?
宫人们听令,赶紧跑去抓兔子,黎疏疏当然不会坐等,她在各个桌椅板凳之间灵活地闪来闪去,一时间,寝殿里人仰马翻,哎吆叫苦之声不断。
黎疏疏迈开小短腿跑了几圈后,早已跑的气喘吁吁,心想:这兔子身子还是不顶用,看样子,今儿怕是只得暴露人形了。
“废物!”魔尊冥焱见这么多人,竟抓不住一只兔子,气得不行,“这点小事,还非得本尊自己来?”
他扭了扭脖颈,手掌一伸,就要“隔空取兔”……
黎疏疏却一个闪身,化出人形,双手叉腰向冥焱,“冥焱,你是傻子吗?本君是在救你,你看不出来?
实话告诉你吧,那茶里有毒!”
下人们闻言,纷纷看向黎疏疏……
哦吼,只见她一身白色劲装不染尘埃,即使是身着武装,不施粉黛,也难掩姣好身材和面容。
三千青丝用银色发带高束,端得是利落又飒爽,好一个白衣小将,还是女的。
等等,她刚才叫什么?叫魔尊“冥焱”?
她胆子好大,难道他们之前认识?
宫人们一边战战兢兢地跪着,一边不忘偷瞄着黎疏疏,吃瓜。
这小将应该是天界来的吧?听闻魔尊从前也是天界之人,下到这魔界也不过区区两万多年。
他们不会在天界时,就有一腿吧?
他们并不认识黎疏疏,不知她是天界战神……
不得不说,黎疏疏化成人形那一刻,冥焱也很是吃惊的:没想到平日里不声不响跟在他身边的小白兔,竟然是昔日天界战神所化?
他一言不发地盯着眼前一切,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好看的幅度:“本座不知,竟是天界战神驾临了魔宫,当真是蓬荜生辉啊?”
“只是不知战神此番过来,意欲何为呢?
看来这次,天界这回倒是下了血本呢,竟舍得派堂堂战神来魔宫当小小细作,真是出息了。”
“冥焱,休要胡言,本君并不是什么细作,也没打算刺探什么军情。
本君这次下来,跟天界并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只是纯个人私事,恰好路过”黎疏疏心知他对自己早先有误解,连忙说明,“不过,你这魔宫倒是真有奸细,刚我亲眼看到那人给了这侍女一个什么东西,让她下到你茶里。”
“哦?是吗?”魔尊冥焱慢悠悠地捡起地上茶杯,闻了闻,又倒了杯茶水,将杯沿抵在唇边……
”诶,别喝呀,说了有毒。“黎疏疏急,忙欲出言阻拦。
那冥焱见她这一急,却好似心情甚好,他不信邪地反倒喝了一大口茶水。
“不错,今儿茶泡得可以,重重有赏。”他转身看向跪在地上那些一声也不敢吭的下人们,勾唇笑道。
黎疏疏:……
幼稚!
又过了一小会儿,冥焱身上却是一点儿反应也无。
“看来战神还是对魔族的信息了解甚少啊!
在我们整个魔族,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本座早已练就万毒不侵体质?
谁还会蠢到对本座下毒?”他夜色广袖一挥,又斜倚回了座位,眼神玩味地看向黎疏疏。
“不可能,本君亲眼所见。
且你毒发不毒发不是重点。
重点是真有人给你下毒,你这魔宫里真有细作,有叛徒啊!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