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边派人去大禹,探查昭阳公主的来历,一边安排王帐的内线偷偷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两个多月过去,派去大禹的人没有查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回来,不,他们应该是还没有到达大禹才是,估计还在半道上晃悠来着。
毕竟,当年黎疏疏可是走了半年多才走到这儿的。
倒是王帐之中的线人,却给他们传来了一个消息,小可汗阿诗勒焱最近经常深夜来王帐与可敦会面,有时候时间还不短。
卓耿和叱利奇一听,瞬间感觉找到了问题的正确答案。
在又一天夜里得到准确消息,说小可汗去了可敦的毡帐后,他们迫不及待地准备亲自去抓奸。
两人轻手轻脚地来到可敦的帐房外,果然见到毡帐里影影绰绰,男人高大的身影和女人玲珑的曲线,被光线投射到白色的帐壁上,里面之人的动作简直能看得一清二楚。
他们见那阴影先是一件件地往下剥衣衫,然后紧紧地抱贴在一起,最后竟然嘴对嘴开始亲吻,然后倒了下去……
两人看得刺激极了,他们兴奋不已,拔出刀就带着人冲了进去,也不顾门口侍卫的阻拦。
这次,他们一定要将这对奸夫y妇给绑了,送到大可汗面前,让大可汗重重地惩罚他们去!
哪知他们冲进去后,却根本没看到他们期待的一幕。
可敦的毡帐不知何时,被人隔成了前后两个帐,他们刚才看到的阴影应该是前帐的才是,可这会儿,前帐空空如也,哪还有人?
他们愣怔了一瞬,预感不妙。
但来都来了,闹出那么大动静,却没抓住点啥,自然是不肯就此罢休的。
他们觉得那俩肯定是转移了阵地,于是一转头就继续往后帐中闯。
哪知,后帐中的一幕,更是让他们傻眼了。
阿诗勒焱和黎疏疏确实都在……
只是,大可汗阿诗勒迪不知何时也来了。
这会儿大可汗正趴在床上,小可汗和可敦一边一个,衣着整齐地,正在给他贴心地一个按头一个按着腿……
听到异动,原本正在享受的阿诗勒迪睁开了眼。
见满脸迷茫的两人都手举着大刀,他沉声喝道“你们两个,干什么?可是要造反?”
两人一听,吓得立马丢下手中的刀具,跪了下来,“可汗饶命,可汗饶命。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属下是收到消息,说小可汗和可敦……”
“哦,说他们什么?”阿诗勒迪挥手叫停了背后两人的动作,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这几天,他感觉自己身子又好了一些,如果按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他相信自己不用多少时日,就可以痊愈并回归朝堂了。
两人对望一眼,这会儿是进退两难:
他们大半夜拿着武器冲进可敦的毡帐,如果就这么打道回府大可汗怕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可若是想说点什么,他们又没有捉奸在床!
卓耿还在犹豫思考对策时,叱利奇却是忍不住了,毕竟他是武将,脑子直来直往,“大汗,有人找臣等告密,说看到可敦和小可汗有染……”
“大胆!”阿诗勒迪一听,激动得大力拍了一下床板,“何人竟敢如此造谣?”
“很多人都这么说,大汗,不信,你问问卓耿,他也知道,我们今夜过来,就是来捉奸的,刚才在帐外,我们明明也看见他们二人抱在一起……,
只是不知,大汗竟也在此。”叱利奇继续强调道。
卓耿本来还在思索着全身而退的计策,见叱利奇已然将他们此行的目的全抖了出来,又将他也拖下了水。
他暗暗叹了口气,知道今夜是躲不过去了,他们与那昭阳公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
“胡说,刚才,本汗一直在此,可敦和焱儿也未曾离开本王半步,能发生什么本汗不知道之事?
你们作为本汗的肱骨之臣,国家大事不好好用心,却手伸到本汗的后宫之中来,多管闲事,实在是太让本汗失望了!咳咳咳!”阿诗勒迪说到激动处,胸腔又开始剧烈起伏,咳嗽了起来。
黎疏疏忙假模假样地去帮他拍后背,“两位大人快别说了,大汗这好不容易好一些,可不能再受刺激了……”
阿诗勒焱也沉着声开腔:“两位要是无事,就赶紧给孤滚出去!莫要再打扰父汗和可敦的休息。”
卓耿一直忍着未曾发言,此时见大汗明显是被这两人给糊弄了,如若此次他们再不将自己心中的猜测表达出来,下次再见到大汗又不知是何时。
只得把心一横,跪行到阿诗勒迪床前,道:“大汗,您不要着急赶我们走,您且先听微臣和叱利奇把话说完,再做决定也不迟。
毕竟,我们现在见您一次,实在是太难了啊!”
“咳咳,有屁快放!”阿诗勒迪虽然最近对卓耿和叱利奇的表现本来就不满意,但毕竟卓耿在他心中还是比叱利奇靠谱一些的,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想来,他们应是有什么重要发现,本来他就疑心重,这被他们吊起了胃口,岂有不听的道理?
至于他们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他心中自有判断。
卓耿得了阿诗勒迪的允许,也不再畏畏缩缩,他指着黎疏疏,言语直击要害“大汗,微臣斗胆,猜测您的这位可敦,昭阳公主,身份大有问题,怕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大禹国的公主,而是当年那洛伊族的余孽,前来找您和我们复仇的来着……”
“闭嘴,怎么可能?”阿诗勒迪打断了他的话,“当年洛伊族全族被灭,不都是你们两个亲自在场执行的吗?你们现在的意思,难道是想告诉本汗,当年你们执行不力?”
“大汗,微臣不是这个意思,虽然微臣和叱利奇当年的确将他们一网打尽了,可人数众多,也难免存在漏网之鱼啊,大汗!不然,为什么我俩同时在大汗新婚之夜开始做噩梦,连做几个月了,梦的内容,都跟洛伊族相关呢?
况且,大汗,您不觉得这可敦,跟当年的阿依舒长得实在是过于相像了吗?
而且,大汗,您也是大婚第二天开始生病得!”卓耿不愧是文官,嘴角和逻辑毕竟比那叱利奇还是利索一些。
阿诗勒迪经他们一说,若有所思地看向黎疏疏,“你的意思是,当年洛伊族可能存在漏网之鱼,而那漏网之鱼去了大禹,成了那边的和亲公主,又恰恰好跟阿依舒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这话说出来,你们自己信吗?”
“呃,这……”卓耿挠了挠头,这话说来,确实有些匪夷所思。
毕竟,当年黎束父女是他们亲自看着处死的,而那阿依舒也是死在大可汗眼前,若这可敦真是洛伊族当年的漏网之鱼,是怎么做到跟阿依舒长得那么像的呢?总不可能是阿依舒死而复生了吧?
黎疏疏此时,连忙在叱利奇身边跪了下来,“大汗,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臣妾不想做过多无谓的解释,只是,臣妾本就是大禹国远道而来的昭阳公主,大汗不信,自可以派人去查。
自从嫁给大汗,臣妾从始至终并未做任何对不起大汗的事,还有那什么洛伊族,到底是何方神圣,臣妾听都未曾听闻过,他们这么诬陷臣妾,臣妾实在是觉着委屈!
还请大汗替臣妾做主,不然,臣妾和臣妾腹中孩儿,怕是活不成了……”
查,她自然是不怕查的,先不说她假扮公主之事,他们能不能查到。
仅是这大禹距离阿诗勒千里之遥,他们一来一回得一年多时间,到那时,阿诗勒迪或许早就不在人世了,她怕个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