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进行多日,陈安理和轻竹都已经进入前二十。符文的抹除也只差最后一道。
“奇怪,最后一道符文的位置按理来说就在擂台附近,”陈安理站在人群中望着台上的比赛。
叶苏吟摸了摸下巴,如果要符文之间产生联系,那中间的位置绝对不可能缺少。但她会把符文放在哪里呢。
“话说,你俩准备争第一吗?”轻竹看向两人,她们现在是最有可能夺冠的人。
抿了抿唇,陈安理点头,“当然要。”
不争第一也必定会引起兰修的注意,但获得的奖励也还不错。轻竹叹了叹气,“我已经有进前二十了,下一场我会认输。”
“认输?”陈安理撇嘴,认输倒没什么,但账户里的钱可就归别人了啊。
轻竹笑了笑,“我的烙印是假的,他们肯定会怀疑为什么这么多场我都没有主人来。再打下去我就要露馅了。”
“所以我要请你帮个忙,”轻竹拉着陈安理退出人群。
叶苏吟看了一眼跟了上去。
“我把账户的钱转给你,只留一小部分。到时候你再还给我,”轻竹眨了眨眼睛,钱这东西谁不喜欢。要她把钱拱手送给别人,门都没有。
好吧,还以为是她不在意这点钱呢。陈安理同意了,她和轻竹去了一趟绯色市场。又救下几名普通人后将转账完成。
陈安理的账户上第一次有这么多钱,乍一看真赏心悦目。这要出了绯色庄园,她也算得上是渡城数一数二的富豪了。
“陈安理,下一场该你了。”轻竹笑着推了推她,陈安理的进步她看在眼里。
就算是她,也不得不承认,天赋是个很可怕的东西。这才多久,不过受了几次重伤,就从两星到四星了。
最重要的是,她只需要管尽力突破自己。有叶苏吟,她根本不用担心自己会死。
而叶苏吟也成为了绯色庄园的名人,几乎所有人都等着看她出手。但最近很多次,陈安理都没给叶苏吟出手的机会。
就像这场,陈安理找到方法很快就结束了战斗。她还学会了叶苏吟教她的御灵阵,甚至还用了几张不明显的鬼符。
兰修眼睛微阖,从陈安理手中看到鬼符确实很出人意料。心中隐约不满,她的姐姐真是谁都教啊。
陈安理快乐的拿好钱蹦到叶苏吟身前,“我赢了。”
“嗯,还不错,”叶苏吟淡笑。
由于轻竹放弃了比赛,陈安理后期没有与她对上。
临近决赛的最后一晚,轻竹和陈安理分析了一下对方的实力。
“你知道宜兴这个公司吗?”
陈安理点头,“宜兴酒吧,宜兴饭店,应该都是兰修的势力吧。”
“没错,但宜兴的老板是灵魂之海的一个商人,他的公司与百用和易学文的集团被称作为灵魂之海的商业三巨头。
第一次听到,陈安理睁大眼睛。没想到自己刚进入灵魂之海就傍上了三巨头之一啊,这运气没准了。“你的对手就是宜兴签约的御灵师,同时他也是皇德忠的学生。”
“关系这么复杂?”陈安理蹙眉,皇德忠的学生,她倒是听说过一个。她问道:“是方江吗?”
轻竹略微惊讶,“你知道他?”
陈安理凝眸,她怎么不知道。谁都知道皇德忠对符文有着极其疯狂的执着,他研究了数千种符文。秉承着学生麻烦,不收学生的原则,给别人留下了一个古板死气的印象。
方江就是他收的第一个学生。五年前方江凭空出现在灵魂之海,在完成一项委托时遇见了皇德忠。对付中间人时,他画出了几道皇德忠未见过的符文,皇德忠立马记住了他。
下来询问后,皇德忠惊叹于他的创造力。便用各种好处让他成为了自己的学生。
皇德忠将自己会的符文倾囊相授,方江的学习速度也很快。不过从那以后,方江就再也没有创造出优秀的符文了。
而皇德忠整天埋头研究方江早期画出的符文,放任方江野蛮发展。作为皇德忠唯一的学生,他在灵魂之海格外有面子。
“他画的符文当真有这么神?皇德忠到现在都没研究出个所以然,”陈安理是听笙沁月说的。
这场比赛对上方江压力不小,当然这是考虑叶苏吟不帮自己的情况下。
轻竹的眼里闪过一丝黯然,她惋惜般的叹了叹气,“皇德忠唯一的学生,也在绯色庄园。兰修的势力,其实已经深入灵魂之海的骨髓了。”
事实如此,每个集体都会有腐败的个体。陈安理拍了拍轻竹的肩,“不用担心,灵魂之海大部分都与他不同。”
“嗯。”
等轻竹离开,陈安理靠近叶苏吟挨着她的肩,“你说方江的实力已经是六星的水平了,他的主人会是谁?”
叶苏吟看着她,“不知道,就算是兰修,也不用怕。”
陈安理失笑,行,你有实力你有理。”
“睡觉吧。”
.......
来了庄园数日,今晚是第一次下雨。陈安理没拉窗帘,她望着雨中朦胧的灯,思绪飘远。
忽然天幕亮了一下,雷声贯耳。陈安理愣了片刻,蓦然睁大眼睛。
她慌忙起身,毫不犹豫的推开房门。来到叶苏吟门前,她的手刚放到门把手上便顿住了。
直到外面再次响起断断续续的声音,她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床上蜷缩的身影让陈安理心里一咯噔,她走到叶苏吟身前,发现她身子还在颤抖。
跟无光那时的状态一样,她怕打雷。不,也许是打雷让她想起了不好的东西。
陈安理跪上床,轻轻的抱住她。感受着怀里慢慢平复的呼吸,陈安理才试探性的开口。“阿吟,别害怕,这里是庄园。”
“我在你旁边呢。”陈安理说话的声线都有些颤抖,看惯了她强大的模样,现在她的样子让陈安理心疼。
叶苏吟其实醒了,她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所以那时在无光,她醒来后一个人走了很远。
可现在她无处可去,她忍住哽咽的声音,将自己的头深深埋进了陈安理的怀里。
陈安理眉头一刻没松,她收紧了手臂。她不问叶苏吟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她答应过会告诉自己。
“以后我陪着你,不用害怕了,”陈安理一字一句的对她说,对她做了自己的承诺。
心中松软一片,叶苏吟愣了许久。很难说的感觉,失去所有的那个大窟窿,似乎有东西努力的钻了进去。
第二天醒来,两人睡在一张床上。陈安理与叶苏吟对视后尴尬的起身。
“那个....我...”
叶苏吟看她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一脸窘迫的样子,没忍住笑了笑,“都是女的,你在害羞?”
“没...我,”陈安理重重的吞了口气,“我去叫早饭!”
陈安理踱步出去,走路的声音比平时任何时候都大。叶苏吟再次躺进床里,用被子捂住头,无奈的轻声叹气。
“还没成年,果然是个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