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明显,并不是所有关内的人都认同这个“共识”。否则也不会出现这种被洗脑和感染的事件。
“先回支队,休息一下,别被这些污水弄脏了眼睛。”
聊天记录信息量之多,危害性之大,需要一定的时间捋出头绪来。
不能让队员们冒着被感染的风险,全部泡在这里面。
那个叫“理想主义的悲歌”的账号,从不在文字里说明老地方的具体位置,似乎是他和王冬线下见面约定好的。
而且他的IP同样是假的,直接定位过去是一个废弃的游乐园鬼屋。
这也给技术科增加了不少麻烦,他们在争分夺秒地追踪着蛛丝马迹的暗示。
蔡队联系了城防队的总指挥官,申请调取所有城防队员的IP动向权限。
目前来看,那个“悲歌”最有可能潜藏在城防队内部,所以能够把王冬倒卖来的鉴别环运出关外。
既然这个“悲歌”是个阴间人,那就直接在大数据堆里淘,看看有谁的动向不正常。
有了这个权限,可以跟“悲歌”的行程规划进行比对,希望能尽快把他揪出来。
隔断所这边,赵沁带着两个隔断员,坐上了前往联合政府军大厦的车。
关外幸存者搜查队,是一年前统战中心提出的项目,由联合政府军牵头,招募一些有志之士,跟随翼之队去到关外,进行幸存者的搜查安顿工作。
搜查队的队员基本上来自于民间,算是半个公益组织的形式,跟随翼之队的规划而动,按照每一期出关的工作时限来计算周期。
例如上一期招募到的二十多个搜查队,就跟着翼之队在关外待了大半年,救助了十多万幸存者,完成了五所安全屋的搭建。
他们不会直面尸潮爆发的恐怖场景,基本上是在翼之队结束战斗之后开始行动,基本保证这一片区的安全性,再进行地毯式搜索幸存者的下落。
但是毕竟是在关外,随时有可能碰上不知道哪个变异毒株色感染者,对他们的身体素质还是有一定要求。
搜查队的管理权限直接归到了联合政府军,不过在管理上并不像军队那么严格。
统战中心招募这些人的初衷,是为了填补关内很多人的情绪空洞。
即便在这种四分五裂彼此互为孤岛的社会环境下,仍然有重情的幸存者,还抱着对家人生还的希望,想要出关去尽己所能找寻他们的下落。
或者有些关内幸存者,出于对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关心,想要为翼之队和联合政府出一份力,帮助更多幸存者回归家园,他们同样也是执政官选举的积极参与者。
这些人都是搜查队面向的核心群体,同时因为对体能有要求,之前从事过警察/保镖/退伍军人/体能教练等职业,体格健壮的人,都可以报名参加考核。
如果在关外成功搜寻到幸存者,并且双方都生还的情况下,联合政府将会给予非常丰厚的奖励。
可以说是走钢丝的一个职业,但也是有深厚情感作为底色的。
对于夏懿青来说,设置这个搜查队还有另外一层用意在。
建立起城墙之后,尸潮大军屡次想要使用假身份混入关内。他们甚至可以在对方感染淤普西隆的初期,催眠教唆其跟随搜查队进入关内,然后偷偷为关外的感染者提供进入关内的路径。
既然有关外感染者想要钻这个孔子,那就将计就计,为联合军筛查坏种提前埋下引线。
当然这一层就属于统战中心内部的计划,和隔断所以及城防队是不互通的。
赵沁大步跨上联合军大厦的阶梯,肩上耀眼的徽章让前台登记直接放行,随后她目不斜视地推门进了瑾城搜查队的办公室。剩下两名队员在门外等候。
“吴队长,我是主城区隔断所的所长,赵沁。”
她直接坐在了吴战对面的椅子上,吓了他一跳。
“隔断所,你们好像没有提前联系过,有什么事情吗?”
“请问夏懿青是瑾城搜查队的队员吗?”
赵沁掏出通讯器,把放大的照片推到吴战面前。
吴战额头的青筋跳了一下,但是很快恢复如常,
“是的,夏懿青是我们的队员。她怎么了吗?”
“她和最近一起关内感染者的病毒传播链有关,因此我们需要你们协助调查。”
“病毒传播。。。”
吴战有些诧异,
“她具体是什么时间跟随你们搜查队出关的,整个过程有什么异常吗?”
“今年上半年,瑾城搜查队跟随翼之队去往C战区进行幸存者搜查工作,工作时间是1月初至5月底。
异常,没有什么异常。我们全队人都无惊无险安全回来了。她的检测结果也一直是正常的。”
赵沁不置可否,
“五个月的时间里,难道没有遇到感染者出现的危险情况吗?她是否有被感染过后来又痊愈了?你仔细想想。”
吴战摇了摇头,
“不可能,因为C战区的幸存者大都比较集中,我们搜查队主要负责安顿幸存者,搭建安全屋。五个月里,确实没有发生过你说的这种情况,而且,初进C战区,翼之队也非常谨慎,行动都做好了规划,不会让我们直面风险。”
又坐了十五分钟,吴战把夏懿青的通讯器账号,以及住址都给了赵沁,和之前隔断所查到的信息是一致的。
一般一次搜查行动结束之后,其他搜查队会轮换上岗,在此期间,休假的队员就自由活动,可以休息也可以找其他工作。
吴战也有大半个月没有见过夏懿青了。
赵沁表示,如果夏懿青有联系他,这需要立刻报告给隔断所。
走出吴战的办公室之前,赵沁突然有一种很强烈的直觉,
让她回头看向门边宣传栏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