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左右,我在闽西某市工作,当时租住在一个市郊的小区单身公寓里,小区的房子不算旧,应该是2000年后的楼盘。
房子有十来层高,我租的房子在6楼,每一层有三套房子,一个电梯加一个扶手楼梯。
电梯出来是一个小回廊,左边是一套套房,正面是扶手楼梯。
右边第一间也是套房,第二间就是我住的单身公寓。
记得一个夏天的晚上,11点多,我躺在床上刷着手机。
刷到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像要被压住了。
因为我以前经常遇到鬼压床,经验比较多。
当时我侧躺在被子上,感觉要被压住的时候,趁着手脚还能动,我赶紧翻了个身,顺势一挥手,意在赶走压在我身上的东西。
这是我比较常用的对抗鬼压床的方法,仅限在还未被完全压住之前,正常只要这么操作之后就不会被压。
然后,我又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半梦半醒间,窗外传来很喧闹的声音。
那声音怎么说呢,就像有一大堆人在赶集。
当时,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了这样的场景。
在人声鼎沸的古代集市,四处挂着灯笼,灯火通明,街道两旁停着各式各样的推车,吃的用的玩的。
摊贩们在吆喝着,穿着古装的男女老少,人来人往,几乎挤满了整条道路。
真就是人声鼎沸,我实在找不出别的形容词。
那些声音就像是在我的窗口摆摊似的。
声音持续了很久,而且越来越大,我不得已睁开了眼睛,脑子里的画面消失了。
我醒来的第一反应:谁家在楼下聚餐?
又过了一会,嘈杂声还没有消失,我想莫不是外面马路上摆夜摊的小贩们被城管驱赶,跑到小区里来摆摊了?
我们小区的房子紧靠马路,就在十字路口的边缘,外围的街道旁一到晚上就有很多摆夜摊的,常常到很晚才收摊。
虽然,以往也不见他们进小区摆摊,不过现在这莫名其妙的嘈杂,不由得让我这么猜测。
正在胡思乱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在这喧闹中突然多了两只狗的叫声。
听声音是从我左后方,以及左侧传来我正纳闷呢,左下侧(5点钟方向)又多了一条狗的叫声。
狗叫声和嘈杂声此起彼伏。
我闭上眼睛,努力想让自己再次入睡,但这声音不绝于耳,吵得我无法入眠。
憋了好一会,我怒气冲冲地从床上爬起来。
心想,谁特么这么缺德……
我扒开紧邻床边的窗帘,跨到了窗边,“哗啦”一下推开了窗户。
瞬间,四周一片寂静,什么吆喝,什么人头攒动,一瞬间全部销声匿迹。
我愣住了,有点摸不着头脑,这时狗又吠了一声。
我不信邪探头往楼下张望,一片漆黑,别说什么小贩,人影都没有。
昏暗的路灯照在树上,留下一片斑驳的影子,没被树叶挡住的地方透着些许光亮,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我又往最初两条狗叫的方向张望了一会儿,实在看不到什么东西。
最后,出现的那条狗时不时又叫了几声,我往它叫的方向张望,那边的楼房一片漆黑,连灯光都没有。
我只能悻悻地关上窗户,躺回床上去。
拿起手机一看,2点15分。
我竖着耳朵想再听听有没有别的声音,依然一片寂静,等了好一会。
就在我闭上眼睛准备睡觉之时,我听到了门外通往七楼的扶手楼梯有两个人在说话,声音很清晰,雌雄莫辩。
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像是一种我完全不懂的语言,可是那个字调,我好像又很熟悉。
我越是努力想听清楚,那声音却像怕我听到似的,慢慢变小直至消散,整个过程也就十几秒左右。
那个晚上我是全程亮着灯睡觉的。
第二天我去上班的路上,看到临街的马路边每间隔一米左右就摆了一根蜡烛,摆了挺长的一段路。
我到公司后,和同事聊起在马路看到的事,同事的意思是:这是当地有人“ 去西天”的习俗,附近应该是有人走了。
当时,把我吓得寒毛都竖起来,想到自己昨天还在嘀咕,心里就有点虚,又安慰着自己不知者无罪。
第二天晚上,我依旧开着灯,想着这几天要不就开着灯睡觉吧,即使再头铁,心里还是有点发虚。
于是,我开着灯,躺在床上无聊的刷着手机,想到昨晚的事我多少还是有点睡不着,翻来覆去,也不知道到几点了。
突然间“呯”的一声,我听到浴室的推拉式玻璃门传来一声巨响。
我以为是幻觉,可是低头一看,紧靠玻璃门旁边的桶装水居然在晃。
桶装水一桶有30几斤,我喝了1/3不到,剩下的水此刻正在剧烈摇晃着。
我有点惊慌地盯着玻璃门,像是后面有什么巨兽似的。
可是,就这一声响之后再也没有任何声音,等了许久,我安慰着自己没事,低头又刷起手机。
没想到又是“呯”的一声响,我赶紧抬头看,玻璃门依然紧锁着,门后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
我有点发寒了,背靠着床头板,紧紧抱着被子,死死盯着那道门。
它貌似除了发出两声巨响,就没有其他动静了。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那个玻璃门突然开始“乒乒乓乓”地作响,像是许许多多的巴掌拍到玻璃门上的声音。
那声音一会在我房间,一会到了楼上的房间,一会又像是挪到隔壁房间去,就一直啪啪作响。
楼上格局应该跟我一样是单身公寓,或许也用推拉式玻璃门。
但隔壁并不是单身公寓,而是套房。
如果说是风吹的,我房间的格局,厨房的窗平常都是锁着的,靠着浴室那个小小的,长宽都不到三十公分的透气窗,风怎么样也吹不到那个门。
何况那个门也是有一定重量的,甚至还撞到桶装水,用风吹的这个理由我是很难说服我自己。
说起来不怕你们笑话,我当时真的差点吓尿了。
其实平常算是很头铁了,但此刻我却没有任何勇气去打开玻璃门看后面有什么。
我甚至不敢靠近,去看推拉门的锁有没有锁上,只能紧张地蜷在床上,紧盯着玻璃门。
时间过得很慢,那感觉像是度日如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恍惚间听到了昨天的狗叫声,时有时无地夹杂在紧锣密鼓的拍门声中。
过了一会,那些拍门声才慢慢地消失了。
声音消失后,那条狗又叫了一会儿,然后也不再叫了。
我由于高度紧张,不到一会儿居然也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隔天早上,我打开推拉门,阳光照在厨房的玻璃又反射在小小的洗潄间,光线很足,我还进厨房绕了一圈,什么也没有。
去上班的路上,我又在马路边上看到了蜡烛。
一小段距离一根蜡烛,如果按同事的说法,那就是附近又有人“走了”。
我确实怕了,在另一个同事的介绍下,去见了一个挺有名的哈利波特,按要求说的去当地比较有名的庙里拜拜。
后来,我仍旧不放心,请了些符,说是要净身后从头擦到尾,然后拿去特殊的地方烧掉。
本来一切挺正常的,用符从头擦到尾,然后捏成一团,拿着符纸要出门处理。
结果坐电梯的时候,以前坐那部电梯从来没有遇到故障,却在那晚突然间晃了一下,晃的幅度挺大的,把我吓了一跳。
当时,我是在想该不会真在身上抓到了什么,它正在反抗吧。
但因为害怕,所以还是快步去特殊的地方烧掉。
烧的过程挺慢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是纸,火却烧得很慢。
其实,那时候我已经有点后悔了,我怕符纸里面真有什么,我怕这样烧对它们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讲真的,我从来没想主动去伤害谁,就算有谁伤害我,我也没那个智商反击。
我在后悔和害怕中纠结着,直至火把符纸全部烧完。
之后很久,我都很后悔,仔细想想好像它们只是吓吓我,也没真的伤害我。
于是,那个本来应该用几次的符纸,我都没再用过。
我确实不想伤害谁,从那时候起,我再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声响。
只是总在突然间,左小腿的寒毛会突然间竖起来,我猜测也许是附近有什么经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