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再看向曲和光的目光,已经变得同情和怜悯。
犯下这等弥天大罪,哪里还有活路?
果然,金剑长老猛的撤回领域之力,猝不及防之下的曲和光一个趔趄,险些栽倒。
方才的话,他自然听的一清二楚,此时满脸惊恐,急声求饶道:“长老大人明鉴,弟子绝对没有背叛宗门的意思,弟子……”
“住口!”
金剑长老粗暴的打断他,蒲扇般的手掌直接抓住曲和光的脖子,厉斥道:“说!你到底是哪个宗门派来的奸细,要断我天剑宗的根基?”
曲和光只觉脖子都快被捏碎,嗷呜不已,哪里说得出话来?
想要神念发声,也做不到。
金剑长老已然封死了他周围的空间,根本就没打算让他说话。
“不说,就死!”
金剑长老厉斥一声,手腕猛的一弯,但闻咔嚓一声,不仅将曲和光的脖子扭断,连他一身神骨都被摧毁,当场毙命。
“毁我天剑宗千秋大业,死有余辜!”
金剑长老将曲和光的尸身,像垃圾一样扔到一旁,还不忘斥责两句。
然后,他满带杀机的冰冷目光,落在戒律院首座身上,寒声道:“你呢?还有什么话说?”
戒律院首座全身颤抖如筛糠,恐惧的道:“弟子绝对没有动摇本宗根基的意思,只是听说有人触犯门规,这才前来探查,请长老明鉴啊……”
他面无人色,老泪纵横,显然惧怕到了极点。
戒律院首座虽然在外门地位尊崇,但和内门长老比起来,自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我不信!”
金剑长老厉声道:“你到底是受何人指使,从实招来!”
练清月马上落井下石,道:“他胡说!萧师弟明明没有触犯门规,这老东西非要信口雌黄泼脏水。我看他不怀好意,肯定是别派的奸细,绝对不能放过。”
戒律院首座噗通跪地,磕头如捣蒜,“咚咚咚”疯狂撞着地面,转眼间已是头破血流,嘶声道:“弟子对本宗忠心耿耿,绝对没有背叛之心,今日也是一时糊涂,做了错事,求长老明察啊……”
金剑长老心中也是颇为无奈,悄然传音道:“公子,这老东西在外门司职上千年,也算有些苦劳。您看要不要饶他一命?当然,我多的是借口杀他,全看您的意思。”
“蝼蚁而已,随便吧。”萧玄天淡然回答。
“小人明白。”
金剑长老暗地里恭恭敬敬的应了,表面上却是威风八面的样子,他看着凄惨无比的戒律院首座,冷声道:“本长老知道,你进入外门几千年,一直以来,还算尽忠职守。要说你和外敌勾结,其实也有些勉强。”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从现在起,撤掉你戒律院首座长老之位,贬为普通弟子,为本门培育灵田千年,不得让他人代劳,听清楚了吗?”
“多谢金剑长老不杀之恩……”
戒律院首座全身颤抖,重重叩首,一时悲泪横流,目光黯淡。
他这个人热衷权势,平生最享受的,就是受人簇拥,发号施令,受人敬畏。
如此惩罚,虽然比当场格杀稍微好了一点,却已令他心如死灰。
想到一念之差,便落得这般田地,内心更是悔不当初。
“去杂务院领五人份的灵田份额,滚吧!”金剑长老冷斥道。
“弟子遵命。”
戒律院首座无力的应了,艰难起身,浑浑噩噩的离去。
围观人群中一片死寂。
转呀之间,外门百杰榜排名第十的曲和光被当场诛杀,连戒律院首座都被贬为普通弟子,而这一切,都只是因为招惹了外门史上第一天才。
不,按金剑长老的说法,萧师弟是天剑宗有史以来第一天才!
金剑长老冰冷的目光,分别落在楚凌霄和原长空身上,吓的二人齐齐色变,心神震荡,满脸不安。
“萧玄天,你领悟四品剑意,乃是本宗第一天才。对你这样的杰出弟子,本宗一定会大力培养。”金剑长老道:“今日之事,对本长老的处理,你可满意?”
他的本意,原本只是表面上客套一下,以便更好的掩饰二人暗中的关系。
“多谢长老。”
萧玄天淡然道:“还有一事,需要处理。”
金剑长老吓了一跳,却还是故意摆出冷傲之姿,道:“还有何事,说来听听?”
萧玄天道:“葛力不仅毁掉我的灵田,更将叶晴柔打成重伤,若不是我发现的早,已然殒命。此人之所以能在外门横行霸道,倚仗的是他有一个身在左堂的表弟葛远。葛远虽然被我击败,但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金剑长老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萧玄天道:“葛远是出自左堂的授意,他们必须做出赔偿。”
金剑长老顺势道:“此事前因后果,本座十分清楚,你说的没错。左堂既然借葛力之手对付你,自然脱不了干系。你觉得,该如何赔偿?”
萧玄天道:“毁坏我的灵田,赔偿一万仙玉。”
金剑长老点了点头。
以楚凌霄为首的左堂成员,也是暗松一口气。
一万仙玉没什么,小数目而已,赔就赔吧。
但萧玄天接下来的话,令所有人面色大变。
“重伤叶师妹,赔偿五千万仙玉,左堂总共赔偿五千零一万仙玉。”
他虽和右堂结怨,但对方毕竟没有真的出手。
反观左堂,就因为自己没有同意邀请,就派葛远出手。
萧玄天当然要给他们一些教训。
南宫云海失声道:“五千万仙玉,这怎么可能?你也未免太狮子大张口了吧?”
萧玄天冷冷的道:“我要的仙玉,一个子儿都不能少。如果不能接受,我会和你们慢慢算账。”
向来总是摆出玩世不恭姿态的楚凌霄,此时面沉似水,脸色难看的道:“萧师弟,今次的确是左堂冒犯到了你,我向你赔罪。但你的要价,实在太高,左堂根本无法承受,还请你高抬贵手。”
他知道,事情到了这步田地,左堂早就无法撇清干系,硬来更是找死。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多说好话,争取把这狮子大开口的天价索赔数目,尽可能减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