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师眉头大皱,冷声问道:“你是何人?此言何意?”
他从朱太元的反应,隐隐察觉到断剑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但若被人当众揭破,他的声誉与威望,都要受损。
再加上萧玄天方才的摇头,已是怒意大生。
导购侍女忙道:“启禀秦大师,这位公子是婢子接待的客人。因为他采购的宝物极多,所以带到顶楼来瞧一瞧。”
“原来是位客人。”
秦大师神情稍缓,冷声道:“对客人,本会自是欢迎。不过,这里没你的事,还请阁下不要胡言乱语。”
朱太元到底心虚,附和道:“不错,本公子何等身份,岂会欺诈于人?说实话,拿无念金钵交换,心中也颇有迟疑。你若再朝我身上泼脏水,别怪我朱太元对你不客气!”
“公子,你方才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中年美妇的心情更是迫切,急声问道:“难道你认得它的来历?”
萧玄天笑了笑,摆摆手道:“这截断剑,的确大有玄机,你把它带回去,好生保管,无论别人拿什么与你交换,都不要答应。至于它的秘密,相信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一直以来,萧玄天行事,都有一个前提。
就是除了自己的修炼外,尽量不以玄天帝曾经的眼力与手段,去改变一个空间固有的发展轨迹。
短剑内的宝物,价值连城,别的不说,培养出一尊半步天位,绝对不在话下。
这等修为,远远超越了太虚天的范畴。
便是放在整个虚天界,都要引起剧变,令无数人为之争抢,甚至带来一场大劫。
所以他并不愿道出其中奥秘。
“竟有此事?”
中年美妇心念电转,继而躬身一礼,诚恳的道:“我来自锦城王家,名为慕容兰。公子若能将其中的秘密吐露,不管要什么,尽管开口。以锦城王家的实力,相信绝对不会让您失望!”
“锦城王家!”
听到这四个字,包括秦大师在内的所有人,脸色又是一变。
在中央星域,锦城王家可是赫赫有名,就算称为中央星域第一大族,也不为过!
太虚神殿统御太虚天,中央星域更属于天子脚下,包括永昌神都在内的各大城池,皆归外事院管辖。
只有锦城是唯一的例外。
八千里锦城,只有一个主人,王家。
锦城无须像其它城池一样,每年向外事院缴纳赋税,奉外事院之令行事,城主人选的变动皆由外事院决定……而是绝对独立自主,王家的意志,就是这座城池奉行的铁律。
这一切的根由,乃是七万年前,王家诞生的绝世奇才“王庸”,位列虚天奇才榜前百位,创造整个太虚天之历史,与当时的太虚殿主称兄道弟。
他要前往太虚天时,特意向太虚神殿讨了一块地方,作为给后世子孙的遗产。
太虚殿主直接将周围盘踞着十八条仙矿灵脉的八千里锦城,送给王庸,并降下殿主令,给予各种豁免特权。
自此以后,王庸音讯全无。
但王家依靠他留下的财富,和太虚神殿的支持,不断发展壮大,乃有今日鼎盛之局。
“慕容兰……”
秦大师面色再变,惊声道:“你是王家家主的夫人!”
“不错。”
慕容兰点了点头。
“原来是王夫人,失敬,失敬!”
秦大师等人拱手见礼。
王家背景深厚,实力滔天,他们虽然也有相当身份,但和王夫人比起来,还是相差甚远。
朱太元也作出肃然起敬的样子,抱拳行礼,心中却暗道不妙。
万万没想到,机缘巧合之下碰上传说中的“万象宝盒”,却骗到了锦城王家的身上。
更离谱的是,这位还是王家主的大老婆。
若让王夫人觉得自己骗了她,哪怕没能落实,后果同样不堪设想。
别说他自己,就算父亲亲至,也承受不住锦城王家的怒火。
“各位无须客气。”
王夫人秀眉微皱,显然对这些俗礼客套颇不耐烦,这大抵也是她一开始没有表明身份的缘由。
她的心神也全都落在萧玄天的身上,又诚恳的道:“公子,我慕容兰说话算话,只要你能说出它的秘密,就算你要一条完整的上品灵脉,我也会想办法送到你的面前!”
开口就是一条上品灵脉,听的其他人脸上的肉都哆嗦了两下。
不愧是王夫人,真是壕无人性。
萧玄天淡然道:“你只要按我说的做,好好保管它便是。至于其中奥秘,恕我不能直言。”
里面的那两颗东西若是传出去,恐怕用不了多久,锦城王家就要被夺宝之人灭掉。
王夫人秀眉一皱,脸上带着明显的失望与不甘,半信半疑。
其他人同样大惑不解的看着萧玄天。
一条上品灵脉都不要?
这是为何?
朱太元心念电转,终于抓住了洗脱嫌疑的机会。
如此丰厚的报酬都不要,只有一个可能。
这小子压根儿就不知道万象宝盒。
之所以出面阻止,误打误撞的成分居多。
知道对方是王夫人后,朱太元已经不敢再打万象宝盒的主意,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洗白自己。
“王夫人还没有看出来吗?”
朱太元向前两步,恭恭敬敬的道:“这小子早就知道了您的身份,又看出您对家传之宝十分看重,这才故弄玄虚,说出这些话来。其目的,也是昭然若揭,不过是想附王家,博得您好感的手段罢了。”
说到这里,他看向萧玄天,冷笑道:“如若不然,在您允诺的巨额报酬前,他怎会仍旧什么都说不出来?”
此言有理有据,听的秦大师等人纷纷点头。
朱太元叹道:“出了这档子事,我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再与王夫人您做交换了,免得受人中伤,被人利用。”
王夫人听了,眉头皱的更深,沉吟半响,道:“公子,你真的不能说吗?”
顿了顿,又向萧玄天传音道:“说实话,我也觉得朱太元这小子在骗我。公子要是实在为难,只要说出些许它的讯息,让我知晓个大概,也便够了。”
朱太元趁机叫嚣道:“若真能辨认出来,有什么不能说的?告诉王夫人,你在骗她!”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萧玄天轻轻一叹,道:“那就如你所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