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我,不要乱跑。”
进了域王府,龙怒冷冷的道:“钻进公子布置的大阵内,没人救得了你们!”
蓬莱圣尊等人,早就面色大变。
事实上,他们早就对萧玄天有过调查,知道他身边有一众红颜知己,先暗中抵达九火王都,意欲擒住诸女要挟。但在发现笼罩了整个域王府的大阵后,心中震骇,立即打消了这个打算。
连圣天子都要被困住的大阵,岂是他们所能抗衡?
待得进了域王府,一众道门强者,更是吓的魂飞魄散。
他们骇然发觉,府中阵法万千,高深莫测,自己竟然进入了死地,倘若对方真要动手,恐怕便要死在这里。
若早知道此阵这般可怕,蓬莱圣尊等人绝不会轻易涉险。
一个不慎,已然落尽下风。
“我等为求和而来,一切自然都当遵从安西王的吩咐。”蓬莱圣尊强打精神道。
于是,在龙怒的带领下,众位道门强者胆战心惊的走进去,一直到进入府中正厅,清晰的感觉到那无处不在的大阵之力,突然消失后,众人不约而同的长呼一口气,都是脸色难看,暗自庆幸。
刚才,是实打实的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这小子,竟能布置出如此可怕的大阵!
他的实力,又得重新评估。
正厅内,白袍少年背着手,背对着兀自心胆战栗的众人,静默而立,他孤傲欣长的身姿,与周围朴素低调中不失典雅的布置,形成一副清雅的画卷。
“见过安西王……”
蓬莱圣尊等人哪里还敢自恃身份,隔着三丈,便连忙见礼。
东皇圣尊更是直接跪倒在地,大呼道:“安西王,老朽来给您请罪了……”
先时在大门外,东皇圣尊这幅卑躬屈膝的样子,令众人又是不齿,又是害臊,心中恼怒不已。
但在走过域王府大阵后,已经没有人再有这种想法。
若不是此事与自家并无直接关联,他们恐怕比东皇圣尊还要卑微。
萧玄天缓缓转过身来,他清冷的目光依次扫向众人,最后落在东皇圣尊身上,漠然道:“你该请罪的不是对我,而是要对无辜死去和无辜受难的安西疆域子民请罪!”
“老朽知错了,东皇道门知错了……”
东皇圣尊大呼道:“老朽代表整个东皇道门,向安西疆域子民请罪!请安西王大发慈悲,饶了本门这次,但有所命,老朽绝不推辞!还有,弘光道人已被老朽所擒,听候安西王的发落。”
“弘光老道呢?”萧玄天眸中厉芒一闪。
东皇圣尊手中出现一只紫金葫芦,赫然是一件上品道器,道:“已被老朽收在此宝之中。”
紫金葫芦高高飞起,葫芦口光华一闪,一名满头白发,被五花大绑的老道,掉在了地上。
东皇圣尊道:“凭安西王发落。”
萧玄天微微颌首,祭出山河社稷图,将弘光老道收入图卷世界。
图卷世界中,在打神鞭刑罚之下,已被折磨的皮包骨头,面目全非的正云子,看到萧玄天进来,立即哭天抢地的哀嚎起来:“杀了我,安西王,求求你,快杀了我,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
萧玄天看也不看他,双指并拢,在正云子对面十丈开外,轻轻一点,一道奇异的时间减速领域,就此形成。
正云子受刑一年,外界才过去一个时辰。
当然,在正云子快被打死的时候,萧玄天特意给了他一段时间休养,确保百年刑期不会减少。
弘光老道所在之地,受刑十年,外界仍是一个时辰。
这样做的好处是,两人刑罚结束的时间,就不会相差太多。
凡俗无法想象的时间领域,在山河社稷图中,却能奇异的施展出来。
转眼间,弘光老道也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和求饶声。
正云子被折磨的面目全非的脸上,便露出诡异的快意之色。
不过很快,打神鞭又落在了他的身上……
从山河社稷图中出来,蓬莱圣尊等人正满脸惊诧的看着这幅奇异的画卷。
萧玄天淡然道:“除了弘光老道呢?你东皇道门打算如何赔偿?”
东皇圣尊硬着头皮道:“老朽深知驭下不利,纵容恶徒,铸成大错。愿依安西王所言,负荆赤身于九火王都,跪地百日,向无辜受难者请罪!另外,东皇道门愿意竭尽全力,助受害灾民重建家园。”
这正是萧玄天先时在《告各道门书》上所要求的条款。
东皇圣尊愿意全部履行,的确极有诚意。
“不够!”
萧玄天却摇了摇头,冷冷的道:“这些要求,是你遵守三日期限的前提下。时限已过,便没那么轻松了。”
东皇圣尊全身颤抖,嘶声道:“安西王还有别的要求?只要老朽能办到,绝无二话。”
萧玄天冷然道:“除了你负荆赤身于九火王都,跪地百日,我还要东皇道门的全部财产,作为对无辜灾民的补偿,你有意见吗?”
“全部财产……”
东皇圣尊倒抽一口凉气,全身战栗。
若被取走全部财产,东皇道门必定元气大伤,至少上万年难以恢复。
这是要断东皇道门的根基!
萧玄天冷冷一笑,伸手指了指厅门之外,淡然道:“若是做不到,你现在就可以走了,我不留你。”
说到这里,他的言语间便有了分明的杀机,冷冷的道:“你东皇道门可以早做准备,免得我灭门之时,和四象道门一样羸弱不堪,没有还手之力。滚吧!”
东皇圣尊心念电转。
他不确信萧玄天会不会真的放自己离开,那般可怕的大阵,像悬在咽喉的剑,令人畏惧。
更不确定,当此人当真杀上来时,东皇道门还能不能抵挡。
内心短暂的天人交战后,东皇圣尊咬了咬牙,嘶声道:“老朽自知罪孽深重,便如安西王所愿,献上东皇道门全部财产,抚慰蒙难灾民。惟愿与安西王永世交好,再无纷争,化敌为友。”
萧玄天眸中露出一丝隐约的讶色,微微颌首,道:“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