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被韩柏调戏的美貌女子,回到飞仙楼最顶层,也是最奢华,用来招待最尊贵客人的“仙人居”,登时流出泪来,向高坐主位的白须老者,哭嚷着控诉道:“义父,我刚才被人欺负了,呜呜……”
这白须老者,周身气势宏大,修为赫然达到半步仙台。
他的眉心有一道火焰标记,整张脸一片赤红,仿佛红脸关公,再加上那身纹着一尊丹炉的米色白袍,南岛上但凡见到他的人,无一不识。
正是南岛赫赫有名的一代丹王,火王灵机子。
灵机子的身旁,包括飞仙楼黄楼主在内,以及另外三位副楼主,“酒神”陈酿仙本人,都在下首相陪。
像灵机子这样尊贵的客人,一旦驾临飞仙楼,上上下下自然要好生礼待。
平日里,哪怕这位丹王不登门,飞仙楼也会主动将最好的美酒送到他的府上。
正因丹王大驾,黄楼主实在无暇分身,这才没去第一时间迎接萧玄天。
灵机子登时脸色一黑,沉声道:“妙妙,到底怎么回事,快与义父细细道来。本丹王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有如此大的胆子!”
狐妙妙连哭带闹,将韩柏如何调戏自己的过程添油加醋的说出。
灵机子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在面前的桌子上重重一拍,厉声道:“老夫的义女都敢如此调戏,好大的胆子!”
这狐妙妙乃是灵族中的狐族一脉,说是他的义女,其实是新收的宠妾。
只不过碍于颜面,这才以义女相称。
他灵机子的女人被人调戏,这可是在赤裸裸的打他的脸!
“丹王息怒!”
黄楼主慌忙劝道:“飞仙楼发生了这等恶性事件,实在是在下的疏忽。您且稍等,在下这就把那个不开眼的东西擒过来,任您处置!”
“快去!”
灵机子神色微缓,声音仍旧冷厉。
……
“本楼楼主叫你们过去!”
众人听到此言,齐齐喜笑颜开。
“是黄楼主来邀请夜老大了。”
“也不知黄楼主会怎么款待夜老大。”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期待之色。
夜昆丘微微一笑,好整似暇道:“黄楼主不是说他会亲自过来吗?”
他可是堂堂道域府太子,将军府的客卿位置,又有三六九等之分。若黄楼主给出的名位,不合他的心思,还真没打算答应。
传话的人冷声道:“废话这么多做什么?还不快走!”
夜昆丘脸色微沉,这哪里是邀请自己该有的礼数?
不过转念一想,飞仙楼往来的素来都是四方贵宾,这些下人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也在情理之中,当下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这人,道:“我记住你了。”
说着起了身,招呼众人道:“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吧。”
这可是他出风头的大好机会,自然要让大家一同见证,尤其是澹台红豆。
众人哄闹着,万分期待的跟了上去。
萧玄天看在眼里,心中好笑,也跟了过去。
他命力强横,分心多用,别说仙人居中的灵机子,只要心念一动,整座飞仙楼所有客人的一举一动,都是洞若观火。
韩柏方才调戏狐妙妙的一幕,也是一清二楚。
“是仙人居啊!”
“还是夜老大够面子!居然被直接邀入仙人居!”
眼见到了顶楼,韩柏等人又是一阵兴奋的叫嚷。
谁都知道,唯有飞仙楼最尊贵的客人,才能被邀请进入仙人居。
夜昆丘更是暗自得意,面上有光,脸上的笑容不自禁的又浓郁了一些。
邀请自己进入仙人居,这可是款待诸如南岛少帝、将军府府主、火王灵机子这些存在的地方。
可见飞仙楼对自己重视到了何等程度。
“大家不要吵闹了,休得无礼!”
夜昆丘面容一整,提醒众人一句,昂首阔步的走进仙人居。
众人立时安静下来,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
下一瞬,所有的惊喜变成了惊恐!
狐妙妙妖媚的眼神扫过众人,立即发现了韩柏,再次抽泣道:“就是他!就是那个下流的王八蛋!”
韩柏登时一惊,脸色发白,失声道:“你……”
其他人更是大惊失色。
最上首那位面红如朱,身着纹着丹炉的白袍老者,他们即便没见过,却对他平日里的装扮知道的一清二楚。
除了火王灵机子,还能有谁!
“小兔崽子!”
灵机子面沉似水,冷声道:“你敢调戏本丹王的义女,好大的狗胆!”
韩柏吓的面如土色,颤声道:“丹王大人,我、我没有……”
夜昆丘回过头,惊疑不定的问道:“怎么回事?”
这么一质问,韩柏直接被吓的软倒在地,全身颤抖如筛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夜昆丘慌忙跪倒在地,惊声道:“参见火王大人。在下对您老一直万分敬仰,我的朋友若是冒犯了您老,还盼您能看在我的薄面上,饶过他这一次。我一定让他好好给您老赔罪。”
其他人也慌忙跪在地上。
他们方才还在议论南岛第一丹王火王灵机子的威名,人人肃然起敬,崇拜万分。
谁知下一刻,竟然冒犯到了这尊大神的座前。
他们不是傻子,自然已经猜到,方才韩柏炫耀的是什么。
这可是灵机子的义女啊!
“你算什么东西,敢让老夫看你的薄面?”灵机子狞声道。
他乃是名震南岛的第一丹师,义女被调戏,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儿,竟敢让他卖面子,令他愈发恼怒。
黄楼主连忙低声解释道:“他叫夜昆丘,乃是龙江道域府三太子,也是龙江圣王最得宠的儿子。听闻此子年纪不过三百岁,却已修成巅峰大士近百年,乃是中土赫赫有名的天才。”
他自然看到了人群最后的萧玄天,刚才已经和萧玄天暗中传音打过招呼。
看在萧玄天的面子上,自然要帮夜昆丘说两句好话。
“龙江圣王?”
灵机子眉头微皱,堂堂道域府圣王,他也不敢轻易开罪,略一沉吟,摆摆手道:“你们起来吧,本就不关你们的事。把那小子宰了,这件事就算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