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来到宴会厅。
便见厅内的圆桌上,已然摆好上好的酒宴。
而后,又发现了不同。
其中的三张圆桌上,有十六色菜品,美酒三壶,碗碟为银制。
两张圆桌上,有二十四色菜品,美酒六壶,碗碟为金制。
另外的一张圆桌上,有三十色菜品,美酒九壶,碗碟为玉制。
在这六张桌子的正中,有一张明显大了几号的圆桌,不仅有四十九色菜品,美酒十八壶,连所用碗碟,赫然都是昂贵的红翡翠所制。
“看来今日这酒宴,也分座次啊。”
谢门之主谢昆,低低说了一句。
“正是。”
方不名微微一笑,欣然道:“稍后本会会长经纬大士,以及诸位副会长,都会亲自到来,与诸位共享晚宴。现在,请诸位贵宾依次就座。”
便有三名美貌的侍女,娇声道:“请方才花费千万以下道晶的贵客随我来,在百万桌就座。”
方才的六十六件拍品,绝大多数的落槌价都在千万以下,六十余人中,倒有大半都在此列。
其中就包括谢昆。
有人虽然心中不喜,却哪里敢忤逆大通商会的安排?
近四十人在只有十六色菜品的圆桌上坐下。
又有两名侍女,娇滴滴的道:“请方才花费一亿道晶以下的贵宾,在千万桌上就座。”
到此时,宁毅已经明白过来大通商会的安排。
看着那张最大的圆桌,他一直没精打采的眼睛里,终于露出了一丝得意之色。
看来豪掷十五亿道晶,连大通商会都看在眼里,专门安排了这么一场晚宴,就是为了犒劳和款待自己。
“我花了五千万道晶,看来咱们也没有与宁兄同坐的资格了。”
卓长生笑了笑,不轻不重的拍了个马屁,带着玉晶晶,在千万桌上坐下。
两张桌上,又坐了二十余人。
这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安排,倒是令玉晶晶十分满意,饶有兴致的看着桌上的菜品,娇滴滴的道:“在大通商会用膳,我还是头一遭呢。”
卓长生道:“谁说不是呢?听闻大通商会的宴会厅,素来只接待的贵宾,极少向外开放。咱们今次,也算是沾了宁兄的光。”
宁毅摆了摆手,满脸得意。
五张桌子上的人也纷纷附和,他们也都以为,这是大通商会对宁毅这个豪客的格外优待。
见众人都已落座,宁毅故意问道:“方公子,像我这种十亿的客人,该坐哪儿?”
方不名心中暗自冷笑,脸上却不会表现出一丝一毫,道:“宁公子今日豪掷十五亿道晶,当然要坐在十亿桌上。”
先前那名美女拍卖师款款走过来,娇声道:“宁公子,您这边请!”
“好说!”
宁毅故作矜持的一笑,带着梵清影,不紧不慢的来到十亿桌前。
他瞧了瞧当中最大的圆桌,仍旧无人落座,转念一想,多半是给大通商会诸位会长所留,也便不以为意。
“影儿,请坐。”
宁毅绅士的做出请的姿势。
梵清影恬淡一笑,俏脸上露出柔媚的笑意,盈盈坐下。
虽然宁毅方才的行为,实在脑残到了极点,不过能让大通商会这般礼待,还是极大的满足了她的虚荣心,令她心中窃喜。
宁毅拿起一只玉酒壶,先往梵清影面前的杯中斟满,慢条斯理的样子,赞道:“大通商会的美酒,果然不错。”
站在原地的,便只剩下萧玄天二人。
玉晶晶抿嘴一笑,故意道:“咦,他们两个怎么还没坐?”
提到萧玄天,刚才那恶心的一幕,又像酒后的呕吐般狂涌而来,宁毅重重放下酒壶,冷斥道:“玄风子,你在拍卖会上一个子儿都没花,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
“滚”字还没说出来,方不名已经一个箭步冲上去,一记结结实实的耳刮子,抽在宁毅脸上。
宁毅猝不及防,捂着脸,双目中满是怒色,惊疑不定的道:“方兄,你这是……”
若非出手的是方不名,他非得当场发作不可。
“闭嘴!”
前一刻还满脸笑意的方不名,突然变脸如翻书,恶狠狠的道:“混账东西,瞎了你的狗眼吧!玄公子乃是本会第一贵宾,你竟敢当着我的面这么说他,找死是不是?”
言语之余,满眼凶光。
“什么?”
“第、第一贵宾?”
宁毅失声叫道:“这小……他怎么会是第一贵宾?”
方不名不冷不热的道:“凭你金玉楼少主,还不配过问这样的事,闭嘴吧,不然老子把你赶出去!”
说完先是冷哼一声,又马上小跑到萧玄天跟前,连连点头哈腰道:“玄公子,让您受惊了,快请坐,请上座……”
“这是怎么回事?”
“宁毅乃是金玉楼少主,刚才又花了整整十五亿道晶,居然被打脸了?”
“玄风子才是第一贵宾?大通商会设宴,是为了招待他?”
所有人大跌眼镜,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萧玄天看的心中好笑,在方不名的亲自带领下落座。
他和玉琉璃坐的,赫然是最中心那只摆了四十九色菜品十八壶美酒红翡翠碗碟的最大圆桌!
梵清影美眸睁开,死死的盯着萧玄天,仿佛看到了最难以置信的事情。
卓长生又惊又怒,想到自己差一点就跟着宁毅出言咒骂,后怕不已,心惊肉跳。
玉晶晶牙关紧咬,脸色铁青,狠狠的盯着高坐主桌的玉琉璃,再一看自己这十来人挤在一块儿的小桌,心中又羞又愤,无与伦比的嫉妒激荡在她的心中,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宁毅更是目光呆滞,讷讷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只觉得平生最大的玩笑,莫过于此。
然后,毕生从未有过的强烈羞耻感,令他本来颇为白净的脸,慢慢变成了猪肝一样的颜色。
他甚至连头都不敢再抬。
他能感觉到,正有几十双古怪的目光看着自己,一道道仿佛针扎般,刺的他全身热一阵凉一阵,痛一阵麻一阵,无所适从,真恨不得当场找个老鼠洞钻进去,难受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