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都督的话。”
有人连忙道:“这桂铁志来自四道宗之一的雷道宗,在雷道宗年轻一代中排名第六。此人乃是雷道宗狂雷长老自幼收养的孤儿,也是狂雷之徒。此人平日里深居简出,除了宗门之内,似乎并无别的落脚处。”
“雷道宗出了魔道余孽,必须好好盘查!”
姜庸冷声道:“将那狂雷长老和雷道宗宗主等人,给我严刑拷打,看看他雷道宗是不是和魔道有所勾结!”
将他害到这个地步,杀桂铁志那样的跳梁小丑,恶气根本没出尽。
雷道宗也得受牵连!
何况这也是向域王大人示好的绝佳机会。
大都督这番话,多少人听的心惊胆战。
堂堂四道宗之一,稳坐安西疆域九大门派的雷道宗,平日里便如庞然大物般,多少人畏之如虎。
但在大都督跟前,却只是一个随意拿捏的小角色。
连宗主都要被严刑拷打啊……
“是!”
跟随大都督前来的大督府天刑院院主,沉喝一声。
姜庸又冷然加了一句:“但凡反抗者,以邪魔余孽论处,杀无赦!”
“是!”
天刑院院主躬身答允,快步而去。
只凭大都督这两句话,他就知道此事的基调。
整个雷道宗,怕是要遭遇一场腥风血雨。
姜庸目光冰冷,徐徐看向人群,寒声道:“方才说玄风子乃是邪魔余孽,大放厥词的人,给本督滚出来!”
龙无心、紫九阴等人全身颤栗,登时面如土色。
心中暗道:糟了!
一个比一个艰难的走出来。
却没有一个敢装聋作哑。
在大都督的神目之下,这完全是找死的行为。
姜庸冷冷的道:“指证邪魔余孽,本是好事。但尔等黑白颠倒,是非不分,诽谤好人为邪魔,误将邪魔当好人,若非本督催动摄魂之术,差点被你们这些无知之徒误导,铸成大错!”
龙无心等人吓的心胆欲裂,纷纷跪地,大声求饶道:“求大都督饶命……”
“自己掌嘴吧。”
姜庸懒洋洋的摆了摆手,道:“一直扇到明日大比开始前再停,谁若敢弄虚作假,就让七苦大士亲自出手!”
言罢,冷哼一声,傲然离去。
“是……”
一张张比苦瓜还难看的脸色中,扇自己大嘴巴子的清脆声响,先三三两两,接着很快连成了串儿。
啪啪啪!
啪啦啪!
噼里啪啦……
整个万朝楼大堂,奏起蔚为壮观的大嘴巴子交响乐。
放眼望去,便见圣院天才龙无心、大蛇湖大师兄紫九阴、风道宗精英李长风、江南学宫天才楚白原……九火王都赫赫有名的十几名天才,都在这浩浩荡荡的百人大军中。
七苦大士为首的众位院尊,神情冷峻,目光逡巡于每个人身上。
只要谁敢偷工减料,那就不是打脸到天明那么简单。
铁掌狠狠抽在自己脸上的龙无心,打脸的动作已经变得机械和麻木。
他能感受到,自己俊美的脸在这连环耳刮子下,正在发生多么糟糕的变化。
但他不敢停。
他感受到了无数奇怪和嘲讽的目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只求别在这里丢人。
但这才刚刚开始……
“玄风子,我龙无心若不将你碎尸万段,枉自为人!”
“我要让你付出比这严重十倍的代价。”
“我要将你挫骨扬灰……”
每一耳光扇在脸上,他的心里就咆哮一句。
内心的怨毒和杀机,当真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紫九阴、李长风、云太离等人,也在经历与他高度相似的心灵路程……
看着天才们面目全非的脸,每一巴掌下去溅起来的血水,听着激昂的打脸声,多少人在暗自庆幸,方才幸亏没有多嘴。
又有不少人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今日万朝楼种种,笑到最后的,居然是面具剑侠玄风子。
他连废带杀,打的各大势力天骄颜面扫地还不算,到头来不仅安然无恙,反倒是所有欲要对他出手的人,哪怕只是多了两句嘴,都遭到严厉惩罚,连一个都没能逃脱。
“今日过后,此人便要真正名震王都了。”有人心中无奈的想。
玉琉璃神情复杂的看了萧玄天一眼,便将目光移到别处。
摄魂术下,玄风子绝无撒谎的可能。
看来,是自己猜错了……
想到这里,她忽然没来由的怅然若失,虽然松了一口气,思绪却更加复杂。
“原来真的不是他……”
太史闭月心中幽叹,忽然一阵烦躁。
夏雨斐则长长出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她最怕的,就是萧玄天活过来,以中土第一天才之名,向夏氏门阀讨取那笔高达千亿道晶的债务。
唯有铁娇妹一人,面露疑惑之色。
方才情势紧急,令她差点忘了,面具剑侠曾在桂铁志面前,亲口承认自己不是玄风子的事。
那方才摄魂术下……
到底是怎么回事?
直觉告诉她,这里头一直藏着天大的秘密,只是根本想不通。
骆仙兰诸女,秀眸早就黯淡了下去……
刚刚燃起的希望,刹那间又破灭了。
于是乎,本该是极其热闹的万朝楼交易会,因为龙无心等人将要打脸到天明,氛围大减。
萧玄天也懒得再逗留,他拿到天符象甲,堪称巨大收获,已是心满意足。
却听骆仙兰道:“玄风子道兄,方便的话,可否上楼一续?”
萧玄天目光微顿,便点了点头。
“请!”
骆仙兰诸女齐齐秀眸一亮,带着他来到楼上的套房内。
七双美眸,都紧紧的盯在他的身上。
这是她们最后的希望,也是最后的尝试。
每个人都紧张到了极点,也恐慌到了极点。
骆仙兰深吸一口气,道:“今日若不是玄风子道兄,我们还不知要遭到怎样的凶险,多谢你拔刀相助。”
萧玄天笑了笑,道:“应该的。”
骆仙兰娇躯微颤,银牙暗咬,犹豫再三,才鼓足勇气,颤声道:“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右手?”
她凝视着白衣少年幽深辽远的目光,艰难的道:“这对我们……非常重要,请你不要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