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师兄,对不起,都怪我……”
赤火宫内,慕君颜俏脸发白,满是惭愧和慌乱之色。
少年静静坐在小几前,面前的香茗正飘荡着袅袅热气,神态闲适,气质飘然。柔软的白袍包裹着他欣长的身躯,莹白如玉的皮肤闪烁着细腻的光芒,不惹尘埃,如天神般俊美。
他轻啜一口茶水,徐徐放下茶杯,才淡然一笑,轻描淡写道:“不要紧,我会处理。”
林雅婷不安的道:“可是吕坚……毕竟是十九皇子,他的身份摆在那儿,萧师兄若是出手,恐怕……”
萧玄天傲然道:“区区一个皇子,又有何妨?便是今日挑衅者乃是大乾帝君,我也叫他有来无回。”
于平静中彰显出的冲天傲气,令三女的芳心,齐齐为之颤抖。
这偌大天下,仿佛没有能令他觉得为难的事。
钟音希犹豫道:“萧师弟若有用得上的地方,尽管开口。我祖父毕竟是当朝太师,说话还是有些份量。”
吕坚的生死挑战,闹的偌大学宫沸沸扬扬,她心中总归放心不下,便主动前来探视。
当然,见识过少年超神手段的钟音希,担忧的倒不是萧玄天的安危,而是此事将会引发的震荡和后果。
那毕竟是大乾皇族!
萧玄天看了她一眼,淡然一笑,道:“骆宫主托人从外地带来的灵茶,味道不错,钟师姐要不要喝一杯?”
“嗯。”
钟音希连忙答允,忽觉受宠若惊。
……
距吕坚约定的时限,越来越近。
他脸上的冷厉之色,也越来越深。
台下围聚的人群,越来越多,议论之声越来越大。
便在所有人都以为,萧玄天避而不战,兴许极可能躲到了某个地方,以求保命的光景。
远处,一道铁塔般的身影,徐徐而来。
他的步子迈的并不大,但是速度一点也不慢。
眨眼之间,已至人群之外。
周围水泄不通的人群,被一股无形大力分开,身不由己的为他让开一条路。
“这……不是萧默的那个奴仆么?”
“萧默自己不敢现身,派一个奴才来做什么?”
“大约是求饶吧?”
惊诧议论间,龙怒纵身一跃,登上生死台。
他身如小山,如一座行走的铁塔,气息彪悍,令人望而生畏。
“站住!”
吕坚眼皮一抬,冷森森的道:“你家主子呢,派你来送死?”
“我不是来送死。”
龙怒憨厚一笑,道:“我来杀人。”
吕坚一奇,道:“杀人?你能杀谁?”
“杀光你所有的人。”
龙怒脸上憨厚的笑意丝毫不减,别有一番质朴的意味,他不紧不慢的道:“我家公子说了,你若再敢纠缠慕姑娘,他便杀了你。可惜,你一句也没有听进去,还是照做不误。这般忤逆我家公子,你还想活命不成?”
“你?要来杀本皇子?”
吕坚先是一愣,接着放声大笑,森然道:“有种!你们主仆,都有种!胆敢对本皇子这么说话……”
龙怒显然并不在意他在说什么,自顾自的道:“我家公子何等人物,杀你尚嫌脏手,便派我这个卑贱的奴才前来,取你狗命。”
生死台下,数千之众,早已哗然一片!
人人都以为,萧玄天断无活路,恐怕已躲在学宫某处,比如骆仙兰或是白石宫主身后,求保小命。
怎料,他非但没有这么做,反而派了奴仆前来,扬言诛杀吕坚!
这可是吕坚啊!
帝君跨别多年,刚刚相认的十九皇子!
连堂堂御林军,都派给他做亲兵的尊贵皇儿!
何其狂妄,何其嚣张!
且不谈龙怒能不能对付得了吕坚,单是他们主仆此刻的举动,便是在挑衅帝君尊严,亵渎大乾天威,如此逆行,已与图谋造反,几无两样!
“一个狗奴才,也敢如此猖狂!”
吕坚目中寒光一闪,森然道:“割下他的人头,让本皇子亲手送给萧默!”
四名御林军,闻声而动。
他们均是道宫九变修为,精锐中的精锐,周身盔甲铿锵,配备宝器长剑,每一个都能与大乾学宫最耀眼的天才比肩。
四人同时拔剑,动作整齐划一,霎时森寒剑气,汹涌开来。
每个人的身上,仿佛带着自千军万马中厮杀出来的铁血气息。
但下一瞬,所有的动作尽数消逝。
砰砰!砰砰!
只闻四道爆响,同时响起,四名道宫九变的御林军,全身猛颤一下,接着如一滩烂泥般萎顿在地,当场毙命。
“这……”
人群大惊。
这个看起来脑子不怎么好使,健壮的像一头牛的壮汉,竟然如此可怕!
吕坚更是大惊失色。
龙怒憨厚一笑,悠然道:“公子说了,杀光所有人,一个不留。”
他一边说,一边动手,速度快如闪电。
便听紧锣密鼓般的爆响声不断响起,台上余下的三十二名御林军,根本没有任何反抗之力,如镰刀下的稻草,瞬间哗啦啦倒地。
前后不过三个呼吸!
三十二位大乾御林军精锐,悉数毙命!
“我的天啊……”
不知多少人双目瞪大,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龙怒仍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一边走向吕坚,一边道:“公子说了,今天谁敢保你,让我杀谁。”
“滚!你给我滚……”
吕坚如梦初醒,面无人色,一边倒退,一边嘶声尖叫道:“本皇子乃是大乾十九皇子,你敢杀我!你怎么敢杀我?”
“就算你老子来了,也照杀不误。”
龙怒语调温和,大手一抓,如抓小鸡,已然轻描淡写的揪住吕坚后颈,见他叹了口气,颇为惋惜的道:“招惹谁不好,偏偏要来招惹我家公子。孩子,你胆子太大了。”
最后一个“了”字说出口的刹那。
众目睽睽之下。
他轻轻一扯,已生生拽下吕坚的头颅。
如手撕熟鸡。
借着摘头之势,龙怒一脚踢在吕坚身上,霎时便听一道刺耳的破空声,那半具尸身瞬间飚射到不知几百米外。
又伴着“嘭”的一声巨响,砸在一座七八米高的假山上。
瞬时假山爆裂,血迹斑斑。
残尸却已不见其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