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真从掌门师父那里回来,见到俞柔这般模样,也难受不已,他倾身抱住了她,“窈窈,岳父去了,他是背负着谋逆的罪名,含冤而死,他的身后名,是否能够沉冤昭雪,得一个公道清白的名声,还得靠你和凌尘,你千万不能跟着倒下去,否则便是亲则痛,仇者快了。”
俞柔听进去了,她闭了闭眼,长久没有开口说话的嗓子喑哑,“我没想到,父王他竟是背负着这等污名赴死,他该多委屈啊,皇伯伯、他的心肠竟如此硬,父王他分明是为了天下百姓而死,却蒙此不明冤屈,我真替他不值!”
她紧紧抓着赵玉真的袍角,泪痕密布的脸埋进了赵玉真的怀里,肩膀不停轻颤,抽泣声落入赵玉真耳中,他心脏不由狠狠揪了一下,更加抱紧了她。
她哭得累了,捏紧了赵玉真的前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赵玉真见她眼尾都哭红了,心疼的俯身吻去了她眼角的泪痕。
许是琅琊王去世的消息令她这几日情绪波动太过,她竟是比预产期早了半月发动。
窗外雨歇,可春梳的脚步声却是来来回回,门开了又合上,听得人焦躁不安。
赵玉真与望城山掌门长老们在院子中从月升等到次日天光大亮,才从屋子中听见了一声高亢的婴儿啼哭声。
春梳抱着孩子满脸喜意的从屋子里出来,赵玉真大步流星上前,看了眼孩子,不等春梳说话,他就越过了春梳进入了门窗关得严严实实,不透风,浓郁血腥气的产房中。
俞柔头发湿漉漉的贴在额上,她面色苍白,像是大病了一场,此时睡在床上,看上去人事不省,累得睡着了。
赵玉真轻轻拨开了她的发丝,眼中是珍视,他亲了亲俞柔的额角,掌心金色光华流转,绵长温厚的内力一点点洗涤着俞柔的疲惫与身体的隐痛。
产后有春梳和赵玉真的精心调理,俞柔恢复得还算快,孩子也一天一个样,大多数时候,俞柔都有意让赵玉真多带带孩子,她只偶尔会抱一抱。
秋日的阳光暖融融,俞柔躺在贵妃椅上,小囡囡粉嘟嘟,软绵绵,也没什么分量,抱着她倒是不累人。
小囡囡粉雕玉琢,奶乎乎,她显然是挑了父母的长处长,葡萄似的眼睛滴溜溜的看着俞柔,在俞柔怀里她格外老实,不会哭闹,甚至会冲她笑。
也许是幼崽敏锐的直觉,她天生知道哭对谁有用,对谁没用。
春梳收拾了两个小箱奁,里面都是金银细软以及保命的药丸和暗器。
赵玉真从外面回来,一眼便看见了院中的两个箱奁,他抿了抿唇,想问她非去不可吗?可他实在是说不出口,他没办法阻止她为蒙冤死去的父亲做点什么,他也很想帮她,可他连下山都做不到。
赵玉真从她怀中把小囡囡抱走,小囡囡一离开母亲的怀抱就变得不安分起来,她先是啊啊抗议了两声,可院中的几个大人都没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俞柔轻轻环住了女儿和丈夫,她闭上眼,院中有几分钟的安宁,等心中不舍的情绪散去大半后,她才睁眼,踮脚分别亲了亲小囡囡和赵玉真。
她轻声说:“等我回来。”
春梳送她至山门口,已有两个琅琊军旧部在马车旁等候,见到俞柔,他们恭敬的行礼,唤了声郡主,接过了春梳手中两个沉甸甸的箱奁。
俞柔拉住了春梳的手,轻声嘱咐道:“春梳,帮我照顾好他们。”
“郡主放心。”春梳眼眶微红,显然是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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