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关父总算是对关祖看顺眼了些,好歹知道照顾人,不算是完全不中用,关母则是看得有点酸溜溜,儿子还没有这么体贴的对待过她呢,但她也不至于跟一个小姑娘计较。
俞柔也有心想要自己吃饭,她是腿废了又不是手废了。
可关祖却好似沉迷此道,不给她一点自己动手的机会,不仅喂饭,除了帮她洗澡换衣,是什么都亲里亲为,生怕佣人怠慢了她,或是照顾得不够仔细。
久而久之,俞柔也被照顾成习惯了,对此习以为常。
一晃三年过去,寻常十三四岁的孩子已经进入了青春叛逆期,身体也进入了发育阶段,按理说应该朝气蓬勃,横冲直撞。
可关祖在关父的暴力压迫下,气质沉郁,浑身上下都是生人勿近的低气压,像是一座死寂的火山,随时都会爆发出蕴藏在岩层下的巨大能量。
而俞柔则是火山止爆器,关祖内心无法抑制的毁灭欲,见了她,便会渐渐平息。
“阿祖哥哥,疼吗?”俞柔咽下最后一口甜汤,手轻轻搭在关祖没有遮住的手腕伤口处,夏日里他穿着一件棉质长袖,紫红的痕迹在白底袖子的衬托下更加明显。
关祖黑发水汽未干,搭在眉梢处,与冷白的肤色形成鲜明的对比,他把已经见底的碗搁置在床头柜上,抽了张湿巾温柔细致的给俞柔擦了嘴,又半点不嫌弃的用给她擦了嘴的湿巾擦手。
一切完毕后,关祖伸手揉了揉俞柔柔软的栗色长发,眸色微暖,看着她清亮的琥珀色眼睛里泛着水光,他心里压抑的委屈不满怨恨种种情绪被糅杂到一块,又被轻轻搬开了。
她在心疼他,关祖脑中闪过这个念头,心里莫名被一种酸酸胀胀的情绪填满了。
“别哭,珑珑,我不疼,我已经习惯了。”
他说话的声音缓慢又温柔。
俞柔捧起了他的手,小心翼翼的问道:“关叔叔是不是讨厌我?是因为我花了关叔叔的钱吗?可我会还的,等我的卡可以用了,我把卡都给关叔叔,可,阿祖哥哥是没错的呀,他为什么要总是打关祖哥哥?”
她越说声音越哽咽,红红的眼眶里一滴泪水滚落。
“这与你没有关系,珑珑,以前没有你的时候,他也一样会打我,不管我做什么,在他眼里都是错的,该被教育一顿,无所谓,我已经习惯了,这么久了,珑珑,你怎么还没习惯呢?”
关祖声音没有一丝起伏的陈述着自己悲惨的过去,动作轻柔的给俞柔擦拭了眼角的泪花。
“习惯不了,哥哥,你怎么不打回去呢?我不想看你受伤了。”
“对不起,珑珑,我现在还打不过他,等我长大了,我再打回去?好不好?”
“嗯嗯,哥哥,你还疼吗?我给你呼呼。”
俞柔捧着关祖的手,在他的手背轻轻的呼气,她长而密的眼睫毛微垂。
关祖给她庇护,她给关祖提供情绪价值,这很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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