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柔醒来是在后半夜了,万萋萋和程少商都在她床榻便睡着了,磐双进来给两人盖上皮毛大氅,一抬眸就对上了俞柔清亮的视线。
磐双刚要出声,便被俞柔用眼神制止了。
她唇色还很苍白,脖颈处是透明的淡青色血管,人躺了两日,这两日都是强行喂的粥水,身体机能都出了问题,人也活生生给躺羸弱了。
磐双靠近俞柔,拿了两只软枕垫在她身后,端了药汤喂她喝下,又端了一碗黍米粥,俞柔吃了两口,便偏头不想再吃了。
第二日天未亮,凌不疑便满身风尘的从府门外冲了进来。
直接惊醒了万萋萋和程少商两人,她们两人见到凌不疑,对视一眼,揉着酸痛的胳膊和脖子,相互搀扶着离开了屋子。
凌不疑跪在床前,他眼睑下是青影,眼睛里是纵横交错的红血丝,他小心翼翼的去触碰俞柔的脸颊,压抑着沙哑的声线:“对不住,我回来晚了,幺幺。”
他这两日赶路都不敢休息,只要一闭眼,他就能看见一个画面。
俞柔被一支金簪扎破喉管,往外涌出的鲜血怎么也止不住,像哗啦啦的流水一般,屋子都被俞柔的血水浸泡着,而俞柔漂浮在血水之上,皮肤惨白,再也没有了心跳和呼吸。
他害怕俞柔会出事,只能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原本四五日的路程,硬生生被缩短成了两日,累死了好几匹好马。
有鼻息的俞柔让凌不疑的心脏总算回温了点,他就这么跪着守在俞柔床边,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床上躺着的人,直到俞柔在晨光熹微中睁开了眼睛。
“凌不疑?你怎么回来了啊?”俞柔嗓音带着病中的沙哑,软软的没有力气。
凌不疑听到她的声音,眼眶登时就红了,他笑着道:“我不回来,怎么让你醒来的第一眼就见到我?”
他手掌放在俞柔头顶,无奈又眼含担忧,“你怎么这么笨啊,那簪子扎过来,你怎么不躲一躲?还敢和那两个人待在一个房间?”
“我才离开你几天?你就把自己搞成了这副模样,你让我怎么敢再放心让你一个人?”
俞柔偏头蹭了蹭他的手掌心,“对啊,凌不疑,你有没有后悔没有把我别在你的腰带上,随时带着呀?”
她杏眸浅笑,笑得凌不疑心头软了一半。
“还痛吗?”凌不疑的手停在她纱布包括的锁骨上方。
俞柔笑着点了点头,她眼眸一转,弯唇道:“凌不疑,你吹吹?你吹吹我就不痛了。”
凌不疑耳廓微红,他难得会露出害羞的神色,俞柔看着他脸上难为情的表情,觉得有那么一点可爱。
俞柔只是逗逗他而已,没想到凌不疑竟真的俯下身,轻轻在她锁骨处吹了吹。
男性的鼻息带着种难以言喻的侵略感,让周围的空间都逼仄起来。
暧昧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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