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柔不轻不重的嗯了声，“猜到了。”
宫远徵怒色更浓，见他快要喘不上气，俞柔手上便松了些力道，“我并非有意，你别抓着这事不放。”
见宫远徵情绪平复了些许，俞柔才松了掐他脖子的手，“先救人，好吗？”
宫远徵弯腰咳嗽几声，眼角有生理性的泪光闪动，他肤色白，一哭就特明显，他瞪了眼俞柔，恨声道:“宫柔羽，我给你记下了。”
俞柔嗯了声，眼神淡漠，“可以，你可以掐回来，但现在先救人。”
她不狡辩也不推卸责任，却更让宫远徵恼火，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很不得劲。
宫远徵怒气冲冲的挎着药箱进了内室，内室中有浓重的血腥气，他皱着眉先切了参片塞入悲旭口中。
悲旭情绪不稳定，被俞柔灌了安神汤，现在闭着眼面色苍白的昏睡着，人事不省。
俞柔低声问:“孩子能保住吗？”
宫远徵把脉后蹙眉，“要试一试才知道。”
一旁侍女递上笔墨，他动作飞快写下了药方，“熬好给他灌下，再把屋中的熏香撤了，端两个暖炉来，他手心冰凉，跟死了好几天似的。”
侍女点头，拿着药方下去了，不一会，就陆续有侍女低着头端了几个暖炉放在软榻旁，暖烘烘的热气把室内的气温烤得干燥了几分，血腥气在热气的蒸腾下也更浓郁了。
喝了药的悲旭脸色明显好了不少，宫远徵摸了脉，又用特殊的方法听了听他小腹中胎儿的发育情况。
俞柔看见他的动作，微微挑眉，眼中闪过讶色，“你是在听胎心吗？”
宫远徵冷淡的嗯了声，直白道:“这么一番折腾，孩子显然受到了影响，你做好心理准备，就算是保住了，生下来也难活。”
俞柔点头，“我明白。”
宫远徵看着她，歪头问道:“你会医术？”
“会一点歪门邪道。”俞柔学的东西算不上医术，她没有系统学过，完全是自我领悟。
活久了，悟性就高，说是歪门邪道，是她几乎没有怎么救过人，都是在算计别人。
宫远徵点头，“我就知道。”
“诶，他为何要喝下红花水？他是无锋刺客，他怨恨你强迫他生孩子？”宫远徵问道，眼中满是探究。
俞柔居高临下看着床上躺着的悲旭，淡声道:“谁知道呢？也许你说得对，是我强迫了他，不过，我并不感到愧疚。”
宫远徵哽住，代入一下宫尚角，他就很气，“你简直铁石心肠。”
俞柔不置可否，她自认为自己心肠柔软。
俞柔亲自给悲旭擦洗了身子，拧干带血水的帕子，她一抬眼，就看见清醒了的悲旭抓起锋利的剪刀就往腹部扎。
俞柔瞳孔紧缩，眼疾手快的徒手握住了剪刀的尖端，“宫远徵！”
在美人椅上闭目养神的宫远徵猛的惊醒，看见俞柔空手接白刃，他吓蒙了，忙上前，去掰悲旭的手指。
血珠顺着手心滴落在薄被上，悲旭脸上神色空白，双目赤红，“宫柔羽，你放手，我要杀了这个孩子。”
“给我个理由。”俞柔冷声道，掌心钻心的疼痛令她皱眉。
“生下他我会死，他在蚕食我的内力，我没了内力，会生不如死，你是要我死吗？”悲旭低声嘶吼着道。
俞柔心中疑惑悲旭的内力为何会被胎儿蚕食，面上却眉头都没皱一下，她冷酷道:“就算你死了，孩子也得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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