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重子喝着茶若有所思,雪公子以手支颐,冲俞柔腼腆一笑,眉目纯澈俊美,他靠得太近了,俞柔能够闻到他身上雪松的冷香。
“执刃大人,看在我尽心尽力与你过招的份上,可否额外赏我些茶叶呢?”
有那么好喝吗?
俞柔又喝了一口茶,茶香浓郁,入口回甘,却也没有好喝到需要雪宫雪公子纡尊降贵的讨要。
她侧眸,对上雪公子纯净的双眼,她黝黑的眼眸笑意浅浅,“好啊,雪公子可以去我椒色园的库房中亲自挑选,看中了什么都可以拿走。”
后山的人轻易不能离开后山,俞柔说的只是场面话,就算雪公子要去,也要经过雪重子的同意才行。
雪重子外表虽是唇红齿白的少年郎,但芯子成熟稳重,大概率不会同意。
俞柔纤细的手指点在棋盘边缘,正思考着如何落子,就听见雪重子声音带着点期待问道:“我可以去吗?”
“啊?”俞柔手指一松,圆润的黑子落在了棋盘的犄角旮旯处,她有点懵,说好的老成持重呢?
懊恼的看了眼落错的黑子,她卷长的眼睫轻眨,唇角微勾,“当然可以,椒色园还有许多空置的厢房。”
相当于变相的邀请雪重子和雪公子在羽宫椒色园中小住。
雪重子唇角漾开一丝笑意,他捡起那枚黑子,放入俞柔的棋篓中,冰蓝色的长发在熹微的阳光下泛着微微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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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浅第一千八百零一次试图撬开门锁,她被关在角宫偏僻的冷苑中,外面有两个侍卫把守,轮流换班,她找不到机会逃出去。
就算逃出了冷苑,也难逃出角宫,逃出了角宫,也难逃出宫门和旧尘山谷。
上官浅捂着饿得咕噜咕噜响的肚子,瘫坐在破烂的草席上。
门外侍卫通过暗门把一碗半冷的麦饭,一碟油腻的肥肉,一碗清澈见底的菜汤送入了房中。
菜色虽差,但量大管饱,且一天一顿,上官浅就算是再挑剔的人,面对这种情况,都得狼吞虎咽。
上官浅吃着肥肉,一边作呕,一边吞咽,她泪眼朦胧,透过被白蚁蛀过的门缝,可以看见冷苑中半人高的枯黄杂草。
她握着筷子的手指指甲里全是黑泥,房间里也都是霉味,她已有两个月没有洗漱,是久居其室,不闻其臭。
两个月,她生生硬扛过了四次半月之蝇发作时的痛苦。
粗糙的麦饭下肚,她吃得太急,噎住了,猛喝了一大口菜汤,狂拍胸脯,可麦饭太硬了,菜汤冲不下去,她眼睛往上翻,有点窒息。
“……开门。”
上官浅隐约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破败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久违的光线透了进来,上官浅眯着眼睛,歪头朝门外看去。
什么也看不见,她要被噎死了。
“她怎么了?”宫远徵蹙眉,他尽量忽略房中难以形容的气味。
“徵少爷,她可能是噎住了。”侍卫上前,一掌拍在上官浅的背上,把上官浅拍得一个踉跄,脸直直埋入了麦饭碗中。
麦饭碗有道缺口,划伤了上官浅的眉骨,血一下就流了出来,染红了粗糙的麦饭。
宫远徵眉头紧锁,他没好气道:“力道轻点,带她下去洗漱干净,哥哥要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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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谢谢“樱花馅儿的鱼”为我连续打卡28天!爱你们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