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已经是傍晚,霍竞川在门口等着,院子里有人在装灯笼,每个屋檐下都挂了几个,瞧着特别喜庆。
灯笼里面当然不是蜡烛,而是小灯泡,只是单纯的安装灯泡不好看,现在也没有各式各样的户外灯,霍竞川和陆西橙跑了几家灯具厂,最后决定挂灯笼。
“辛苦了,这是工钱。”见妻子儿子回来,霍竞川掏出十块钱给工人们。
“不辛苦不辛苦,有问题尽管再来找我们。”工人们乐坏了,十块钱分一分,每人能拿个三块多,可以给家里买好斤肉了。
两个崽崽抬头看着灯笼,小灰想晚上出来跑步,他要追上爸爸,小狼哇了一声:“哇,那我们晚上也能在院子里玩儿吗?”
霍竞川摸摸他们的脑袋:“妈妈同意才能出来玩,要和煤球一起。”
然后他看向陆西橙:“不生气了?”
“本来就没生气,”陆西橙拍拍他袖子上的灰尘,“火车票和介绍信都弄好了?”
“嗯,弄好了,下周三的火车。”霍竞川要去牵她的手,被躲开了,陆西橙指指两个崽崽,“你抱他们吧,跟着我走了好久,累坏了。”从商场出来是林圆和姜丽丽帮着她轮流抱的。
霍竞川弯腰拎起两个儿子,小狼抱着,小灰扛在肩头:“小灰,抱紧爸爸的脖子。”
“嗯嗯。”小灰乖乖地圈住爸爸的脖子,原来这就是被爸爸扛着的感觉,好高啊!
“这样就可以了。”霍竞川笑,牵着陆西橙的手进院子,转身关上院门,“妹妹累不累?”
“累呀,我要吃两碗米饭。”陆西橙靠向他,“等你回来,我陪你一起去医院。”
“好。”
考试一结束,霍竞川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结扎,但陆西橙知道他暑假计划去南方的,如果结扎,根本没有几天时间休息,她就不同意,两个人产生了小小的矛盾。
几天后,杨继忠带着他自己的两个手下,还有霍竞川的两个小弟,叫驴蛋和老鼠的,风尘仆仆到了京城。
前一天,霍竞川的行李大部分行李就收拾好了,陆西橙给他搭配衣服,交代他注意事项,:“夏天的衣服薄,给你多带几身,要是实在没时间洗,你就在当地再买。”
“嗯。”
“还有吃的,别舍不得花钱,我们赚钱就是为了花的,出门在外一定要吃好,住也住正规的招待所,知道吗?”陆西橙像个小管家婆,蹲在那儿絮絮叨叨。
霍竞川蹲在她身边把衣服放回箱子, 将她抱到腿上坐着:“你真的不跟我一块儿去?孩子可以请奶奶她们帮忙照顾。”
“不去,你又不是出去玩,我跟着做什么。”她的长相还容易惹来麻烦,陆西橙才不傻呢。
“那你等我回来,我把山羊和猴子留下,山羊稳重,你有活找他做,有解决不了的事就找奶奶,还有我……”霍竞川贴在她耳边,最后两个字他说得极轻极轻,陆西橙的小耳朵却可灵了。
他说的是——母亲!
“嗯,你放心好啦,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宝宝的。”
霍竞川板了脸,捏捏她挺巧的鼻尖:“不准偷偷吃雪糕冰淇淋,一周最多吃三次,我让小灰监督你。”
“喂,你天天让小灰灰做小叛徒。”好好一个崽崽,像他爸爸一样爱管头管脚的。
“小灰有原则。”孩子自制力很强,小狼就不行,被妈妈用点儿好吃的就哄骗了,好在只有妈妈能骗,外面的人别想骗他。
陆西橙手一挥,从小别墅取出叠得整整齐齐的一堆钱:“你和杨继忠各带五万,够不够?”
一万是一千张大团结,五万就是五千张,放包里都能当板砖砸人了。
这时候的储蓄所没有异地存取业务,要不然陆西橙就让他们几个人都去办张存折,每个人存个三五千的,现金太不方便了。
“不用,各带两万吧,不够你再电汇给我。”这趟去主要还是考察下那边的情况,再找找关系,看看能不能弄点货回来卖。
“行叭,你想过卖什么了吗?”陆西橙问他。
霍竞川一只手把玩着她依旧洁白细嫩如玉的小手,一只手卷着她一缕长发:“妹妹有什么好建议?”
“建议算不上,首先,你绝不能从走私贩子手上进货,进到假货还是其次,主要是太危险了,搞不好会把自己赔进去,我们宁愿少赚点钱。”
“其次,最好进一些小巧,方便拿的货,比如……”陆西橙转转自己的手腕,“手表?”
“手表?”霍竞川有些不解,手表的价格很贵,便宜的一只也要七八十块,而且出货比较难,毕竟是普通工人两三个月的工资,不是谁都舍得买手表的。
“不是这种手表,而是电子手表,你去了就知道了。”陆西橙没有经历过这个时代,可她爷爷和外公经历过呀,八十年代初期,有许多大佬都是依靠倒腾这种小电子产品发家的。
“还有最后一点,不管能不能赚到钱,霍竞川,答应我,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自己。”陆西橙缓缓亲上他的唇,“你要记住,你是我的丈夫,是小灰小狼的爸爸,如果……如果你不听我的话,我就带着孩子们改嫁去!”
霍竞川手掌用力,恨恨地咬她一口,又心疼地轻舔:“我听话。”
陆西橙痛得呜咽一声:“那我就一直陪着你吧,要再亲一亲。”
霍竞川正待再吻,门口探进来一个小脑袋:“爸爸妈妈,杨叔叔来啦!”
然后一双小手从后面捂住了这张小嘴,把他拖走了,依稀还能听见两个人的小奶音:“小心爸爸揍你。”
“爸爸骗人的,爸爸从来没揍过我。”
“那我揍你。”老师教的,长兄如父,他揍也是一样的。
“ 嘤嘤嘤,哥哥欺负我,我要告诉妈妈!”
卧室里的夫妻俩忍俊不禁,霍竞川大手扣住陆西橙的后脑勺,和她额头相贴:“继续?”
陆西橙推他:“霍大灰,你知道我们的行为在古代叫什么吗?”
“叫什么?”霍竞川虚心请教。
“叫白—日—宣—yin!”说完,她就一溜烟跑了,起身时小脚丫还不小心踩了他一脚。
霍竞川坐在地上朗笑,又不是第一次,现在才来教育他是不是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