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只将王凝之带往山长和夫人处，眼瞧着王蓝田将谢道韫带到便不去管这事儿了。
毕竟成婚的人是他们，该怎么相谈也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至于回学舍的路上，?之也让王蓝田不用再拦着马文才了。
“为什么呀？”王蓝田不解：“他不怀好意，怎么能……”
“过犹不及。”?之解释道：“你这样一味拦着，反倒是显得我们有异。日后随他去吧，我自会处理。”
“好吧。”王蓝田说得不大情愿，可也知道自家小姑奶奶说得有理。
抛开此事不提，王蓝田如今更感兴趣的是谢道韫的事情。
“小祖宗，这谢先生是不是快走了？”
“嗯。”?之应了一声：“谢王两家端午佳节便要在会稽郡订亲，端午之前谢先生便要离开了。”
“会稽郡也不远啊，那您去不去啊？”
“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为什么不去啊？”
?之敲他一下，“我要去了，到底是尼山书院王?之，还是彭泽县的王?之？”
若是尼山书院王?之，那便是男装打扮，要是去那儿见了王家其他人甚至见了她兄长，她该怎么解释？
若是女装的王?之那就更离谱了，来时一路王凝之说了，他和陈子俊一向交好，此次前来尼山也原是想让陈子俊帮忙安排。
既如此，她若女装打扮，陈子俊要真去了，被他看见了那还了得？
“这倒也是啊……”
说话声渐行渐远，遇风而散。
事情也果如?之所说，端午佳节前一日，一如谢道韫来的那日热闹，除却书院杂役之外，学子们全来了。
学子与先生临别各有祝愿，山长只觉惋惜。至于陈子俊，他的眼睛直至谢道韫已走远了都还是红的。
带着这双红眼睛到了学堂之上，学子们有那等不识趣的，自然是嬉笑嚷嚷道：“夫子，你的眼睛怎么这么红啊？”
陈子俊要脸，背过身去整理了仪容，再转过身来之时已是一脸严肃。
到底是积威甚重，学子们也不敢造次太过，只能规矩坐好。
“学子们听着，端午佳节，依循旧例，自今日起放假三日。”
“哦！”能有假期，最高兴的莫过于学子们了。
在书院学了两个月，好不容易有假期，自然是想回家的回家，想游玩的游玩，没人会待在书院。
毕竟，不仅学子们放假，书院的杂役、帮工也是要过端午的。
这不，作为半个知情人，马文才也只以为?之也要下山去参加谢道韫的订婚礼，所以还特地在临走前过来她与王蓝田的学舍道了一声：
“王?之，明日再会。”
?之挑眉不语看他带着马统走出学舍，王蓝田笑得一脸贱兮兮：“小姑奶奶，他这是以为你要下山参加族叔和谢先生的订婚筵呢。”
“随他去吧，你的东西都收好了？”
王八德赶紧回话：“少爷的东西都收好了！”
“那行，那你们下山小心些，到了会稽郡你族叔自会给你安排下榻之处。”
王蓝田没忍住再问了一句：“小姑奶奶，这书院的杂役都放假了，山长一家也出游了，你真不下山？”
“放心吧，饿不死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