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由秦京生来做了马前卒:“那你叫我们停下干嘛?”
?之嗤笑一声,“若是你们真想走?谁能拦?”
这声嗤笑让所有想出走的人都有些挂不住脸,马文才更是拳头死死攥住。
?之姑娘可不管他们是何感受,直直盯着马文才:“道歉!”
“什么?”马文才瞧着颇为震惊。
?之很是好脾气地解释道:“马公子莫非是年纪轻轻就耳背了?你方才辱我们课堂之上所留学子为小人,难道不该道歉么?”
“你敢叫本公子道歉!”马文才怒视之。
“有何不敢?”?之毫无畏惧瞪了回去,“叫马文才和众位看来,不尊师重道,大闹课堂之人就是君子?那我真是涨了见识!”
闻言方家渊不服:“我们何时没有尊师重道?”
“没有?”?之嗤笑:“我问你,今日课堂之上,执书传教之人是谁?”
闻言方家渊看了不置一词的谢道韫一眼,“是,是谢,谢……”
“你想说谢道韫是吧?”?之微笑:“无妨,你不敢就我来替你补全。我再问你……”
话虽如此,她看的却是所有站在门口的学子,“谢道韫可是山长所请,可是尼山书院教席?”
“这……这……”
?之喝道:“是不是?”
“是。”这话方家渊说得垂头丧气。
马文才死死盯着?之,瞳孔已泛红。
“哦,原来你知道啊?”?之笑得温和,说话却毫无温度,“我还以为各位都是瞎子聋子呢。”
“王?之,我劝你太过分了!”蓝朋年喊道。
此名一出,谢道韫眼里闪过两分惊讶。
“过分?”?之嗤笑:“我不过说几句事实之语就叫过分?那尔等皆为女子生养,背地里却又瞧不上女人,瞧不起生养自己之人,那岂不更过分?”
马文才冷声道:“你少在这里混要视听,女人家不在家里好生待着,却要出来抛头露面……”
?之目露不善,“怎么,马公子不服?”言罢不用他答,她已又道:“啊,对,马公子可是极为听从女戒之书呢。”
“是!”马文才也毫不掩饰地表明自己的不服:“我不服,我的确不服。”他看向谢道韫:“在座求学的学子哪一个不是有志之人,敢问先生以何能者居为教席?”
“嗤!”
这话都不用谢道韫来答,?之已道:“你不服?所以你要搅乱课堂?可你凭什么不服!”
?之环视这一圈学子,“论学问,谢先生三岁开蒙,八岁联句,十岁写诗,十三岁博览群书,十六岁便已名扬陈郡远近。”
众学子沉默,梁山伯等人目露钦佩。
?之又道:“论骑射武艺,谢先生家学渊源,名师教诲,府中兵丁由她亲训,也去过军中与其叔长堂兄共商谋略,君子六艺无她不会。”
不少学子已默默低下了头。
“若尔等还要与谢先生论家世地位……”?之呵笑一声:“那或许诸位是忘了,谢先生出身陈郡谢氏。人家脾气好,不与你们计较,却也容不到你们在此放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