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书院住宿一事,?之姑娘更是心安理得的叫了侄孙子跟她一道去前头报名。
负责报名的人乃是尼山书院唯二的夫子,也是这尼山书院的教席,名叫陈子俊。
此人么,学识有之,就是性格上略有缺陷,喜好那金银之物。
不过,这也算人之常情,只是这位陈夫子表现得尤为明显了些。这不,老远就能听见他那高高的声调:
“扬州方家渊,束脩黄金八两,旁边座位。“
“鲁渊荀巨伯,束脩黄金八两,旁边座位。”
“章安蓝朋年,束脩黄金五十两,中间座位!”
“句章陈志朋,束脩黄金八两,旁边座位。”
……
这唱读之声抑扬顿挫,王?之听得有些好笑,却也只能摁住侄孙子让他乖乖排在队伍最末。
谁叫他们来得晚呢?
王蓝田虽不耐烦,却也只能乖乖跟着。
不过,很快王蓝田就忍不住跳了出来,?之没拦他。
因为——
“杭州马文才,束脩……束脩……”陈夫子抬头望着眼前的年轻人,手指他呈交上来那空白的折子,“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肆意少年人扬眉一笑,“敢问夫子,书院里未上束脩的学子,还有多少?”
很快王蓝田所在之处便被陈子俊粗粗扫了一眼,“尚有十余人。”
“那便凑个整数,算二十人,一人十两,他们的束脩全由我奉上。”这马文才一指折子,“请夫子自行填上吧。”
话音才落,王蓝田已不满的嚷嚷出声:“你谁啊你?本公子又不是给不起金子,你凭什么替我交啊?”
此话,甚得?之姑娘之心。
书院里想耍聪明立威施恩是一回事,她不想欠人又是一回事。
马文才倒也脾气“好”,眼神虽暗了一瞬,却也扬唇笑道:“你要自交我又没拦你。”
王蓝田一噎,想骂人又不知道该骂什么。
王?之呵笑一声,“侄孙子,去,把束脩交了。”
她什么都没带,就带了一包金子一身换洗的衣裳,方才才吩咐了王蓝田的侍卫下山去给她买几身成衣和一套书送来。
就连这束脩,她也没事先准备,就是方才拿了侄孙子的帖子加了个名字罢了。
反正她这大侄孙子钱多,她是来离家出走的,又不是钱多烧得慌,能省就省呗。
“哦……”王蓝田乖乖去了前头,尚在排队的书生堆里也有两书生对视一眼,纷纷拿了各自的帖子上了前去。
他们更近,倒是比王蓝田要先一些。
陈夫子也笑眯眯收了,能多收几人的金子,何乐而不为呢?
“上虞祝英台,束脩黄金……一百两!上等座位!”
叫做祝英台那小公子满意一笑,站到了一旁去等候,可陈夫子的脸色却是毫不掩饰一落。
“会稽梁山伯,束脩黄金八两,旁边座位。”
旁边座位就旁边座位,那梁山伯也恭敬谢过夫子才与那梁山伯一同离开。
“太原王蓝田、王?之,束脩黄金一百两。”陈子俊满意一笑,“中间座位。”
王蓝田倒是还想再说点什么,可是一想到前头的祝英台交了一百金,他又把嘴闭上了,胡乱拱手一礼又折回了后头找小祖宗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