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姑娘跟人不曾掩饰，被察觉自然是理所当然的事。
“小乞丐，你跟着我做甚？”
“不做甚，你这个人好玩儿啊。”
杨康皱眉，却也不理她了，“那就随你吧。”
随她就随她咯。
黄蓉一路跟着他到了客栈，见他点了菜要吃饭，自顾自便在他对面坐下了。
那店小二不是不想拦，只是被杨康喝住了。
他虽叫这姑娘小乞丐，却也知道这姑娘来头不小，否则不会有这么灵活的身手。
江湖上似这等来历不明又看不出身手何门何派的人，最好是不惹。
他又不是傻子，闲来无事还给自己树敌的！
“相逢也算是有缘了，今天我请你吃完这顿饭，然后你我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蓉姑娘眨了眨眼，没说好与不好，眼眸倒是灵动得很。
她不说话也无妨，总归他点的饭菜来得快速，四碟子店里的招牌菜并着两碗面。
黄蓉随她爹爹，一手好厨艺，自然是瞧不上这里的吃食，所以依旧是东捡一筷子西捡一筷子，只是尝些味道便不肯动筷了。
不同于她，杨康是兀自吃得快速。
“你很饿么？吃这么快做甚？”
食不言寝不语，因这规矩杨康挨过不少教训，所以听她问起，还是先把筷子放下再说话。
“习惯了。”
十四年前师傅丘处机带他回了钟南山重阳宫，拜了师成了他名下的二弟子。
大师兄赵道坚原是师从大师伯马钰，后来拜入的师傅门下，年长也端方，自是不屑做那些个小动作，就这般不远不近的处着便是。
但，底下的两个师弟……
尹志平倒还好些，只是爱与他在武功高低处较劲儿，也做不来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可赵志敬……这家伙最爱钻营旁门左道，也对他和尹志平都使过不少手段。
诸如被告黑状，被罚禁闭思过，诸如被罚不许吃饭，抄经加练的事情杨康都受过不少。
虽说，后来他都使法子加倍奉还回去了。
他师傅这人啊，武功教得好不假，可弟子们的品性一道却是被他忽略的地方。何况，丘处机每年总要下山去行侠仗义。
总归，重阳宫那地方杨康实在不喜欢，否则也不会束发之后就总在山下跑动。
十八年之约，烟雨楼比武，算算也没多少时日了。
等比武完，他就再不回钟南山了，也省得赵志敬再误会他要回去跟他抢什么未来掌教的位置。也不瞧瞧自己什么货色！
“习惯了？”黄蓉惊讶地重复了一遍。“你们全真教的道士都这么用功？”
杨康看她一眼，“你不饿？”
蓉姑娘撇撇嘴，“这菜真难吃。”
别人家娇生惯养，杨康也不会去多说什么，只提醒道：“出门往西拐，那里有人吃得下。”
那儿的人是真乞丐，求的是填饱肚子。何况，酒楼里的饭菜并不难吃。
黄蓉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往西拐会遇到什么人，手里的筷子干脆就放下了，叫来小二让他去跑腿。
小二不乐意，还是被她用银子砸去的。
杨康只觉得好笑，“小乞丐，你要是不想你爹爹很快找到你，最好是换一身装扮。”
“为什么？”蓉姑娘来了兴趣。
杨康已经起身，他准备回房休息了。
临转身前，他道：“丐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