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老太君发话，该去还是要去的。
一夜无眠过去，翌晨杜冰雁便带着小喜去了书房，当然了，齐天磊也是一道。
只是不想，书房里除了商行的人，居然连柯世昭也在，显然这柯世昭很得老太君信任。
如此想着，杜冰雁的神色便淡了。
相处了月余，齐天磊哪里会不知道她这是又生气了？可惜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他也只能老老实实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跟着请安。
“奶奶。”
两人一同给老太君行了礼，被老太君笑着叫了落座。
柯世昭笑着上前，“外婆，可以开始了。”
老太君点了点头，也没去说别的。
“各位主管，这位便是我的孙媳，打从十六岁起便开始掌管扬州杜家的商行。来，孙媳，给大家见个礼。”
如此场合，杜冰雁倒是不惧，落落大方起身福了一礼笑意吟吟道：“各位主管好，让各位久等。”
这客气话一出，厅中自然又是好一番客套，还是老太君又出面说话。
“好了，这客气话也不用说太多了，冰雁也到咱们家有些时候了，本来早该把齐家商铺账册交于你查看，但是天磊怕你劳累，所以一直拦着。”
闻言杜冰雁忍不住看了齐天磊一眼，却发现这人正笑吟吟的看着她。
“今天呐，奶奶是无论如何也要让你跟着世昭多见识见识，这样你以后也好接手咱们府里的事物。”
跟着柯世昭长见识？杜冰雁面上仍是在笑，却不去接这话。
她还要感谢齐天磊，若非他拦着些时候，她怕是还要早些跟柯世昭打交道。
她不接话，老太君也没再说别的了，只道：“孙媳啊，你可以去查看账本了。”
“好。”她不紧不慢起身去翻看那些个账本。
其实有什么好看的呢？今日这些商行主管送来的账本都是些查过的旧账，便是有问题也不过是些小问题，无伤大雅。
她一一把账本中的这些个问题提了，这些总管也答了，解释了。可这些个解释，不过也就是些推脱之词罢了。
想来也是，齐天磊在外人面前就是个将死之人，她虽是齐家的三少奶奶，可也不过是一届妇道人家，哪有跟随齐家的表少爷来得有前途？
敷衍她么，人之常情。
只是可惜，她不喜这些个敷衍，只是微笑着坐在齐天磊身旁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众人的客套吹捧。
看出了她的不喜，齐天磊也适时表现出了身体不适，忽然就白了一张脸。
闻弦知雅意，杜冰雁赶紧担忧道：“夫君，你怎么样？”
“我没事……”
他这个样子可不像是没事，杜冰雁动手扶着他，还不忘跟老太君告罪：“奶奶，孙媳先送夫君回房歇着，改日再来向各位主管致歉。”
“好好好，快去快去……”
杜冰雁也没多留，顺势便扶着齐天磊回了房去。
倒是巧，刘若谦也来了他们的院子里，说是齐夫人派人去请他过来给齐天磊看看。
要看便看吧，总归他们师徒俩有事要谈，杜冰雁也去打搅，只叫了小喜一同拿了针线去外头的亭子里打发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