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易逝如流水,四年时间匆匆而过,已是小少年的克善早已稳重了起来,不再是四年前因为他新月姐姐抛下他们去找努达海那般无助哭泣的模样。
至于云舒,少女抽条般长开,容貌不算艳丽,却也英姿飒爽,一手鞭子更是能被她舞得虎虎生威。
就在昨日,她已经正式向皇上和太后娘娘请旨前去抚蒙,约莫再过几日吧,赐婚的圣旨应当就会下来了。
今日,她得了太后娘娘与皇上恩典,许她带着人和克善出宫走走。毕竟,若她真嫁去了草原,日后再想回京怕也是难了。
“姐姐,你真要嫁去草原么?”
半大少年就只比她低上大半个头,长得很是英朗,就这么眼光不错地看着她。
云舒笑了笑,真诚却又不缺端正,“我不是早和你说过了么?”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克善如今是小大人了,应该能懂姐姐的想法。”
愈是愈学规矩,她就觉得这京城里愈是压抑,就这么把人给关在城里头。
这样的日子,她可不喜欢。
“听说草原上能尽情跑马,还能牧牛羊,这不是比在京城相夫教子要自在得多么?”
“我知道,”克善有些闷闷不乐,理解是一回事,可舍不得又是一回事。
“好了,姐姐知道你舍不得,”她其实也舍不得。不过……什么时候嫁人哪里是她说了算的?
何况,“你好好进学练武,以后不拘是考科举还是从武,日后总有机会来草原看我的。再说了,每年都有木兰秋弥,你多用用功,咱们就能年年相见了。”
“好,”克善应得大声:“我一定会用功的!”
他话音才落,他们的马车便在天桥不远处停了下来,似乎是前方出了甚么热闹。
总归他们今日是来玩儿的,云舒干脆带着克善下了马车。
只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前方的热闹不是别的,正是努达海。
昔日威武大将军,今日不过是个欠了赌债挨打的糟老头儿罢了。
至于新月,她倒是没有出现,想来是挨了打还在如今的家里养伤吧。
克善不知当年的后续,也没认出努达海来,只是随意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与云舒一起说说笑笑过了天桥,一起在街上逛着。
这也好。
云舒松了一口气,她并不想让克善知道这些糟心事,免得他心善,又跟新月扯上甚么干系。
这些年,新月过得不好,很不好,可这全是她自己选的。
贫贱夫妻百事哀,丢了官又败了仗,努达海带着新月回家之后,他母亲被气病了,妻子雁姬也是险些撅了过去,这也使得她的一双儿女很是仇视父亲和新月这个小妾。
可新月么,最擅长的就是委屈与哭诉,多哭两次,努达海偏着她,也就成功使得一双儿女愈发跟他离了心。
久而久之,雁姬也死了心,选择带着儿女与他分居。
没了贤内助操劳,新月是个不懂柴米油盐酱醋茶的,这日子自然是愈过愈不痛快,往日隐藏着那些个不和谐便也全都出来了。
后来,在那场败仗里丢了丈夫与儿子的人有意引导之下,闲赋无事只靠着老母亲嫁妆过活的努达海便染上了赌,再后来更是气死了母亲,自己也成了个老赌徒,惹得雁姬葬了婆母之后便与他和离带着儿女回了老家。
而新月,她被努达海视为一切不幸的开端,从偶然到必然,只要一输了钱努达海便会拿她出气,惹得她每每夜里对月祈求,求老天将她的天神努达海还给她……
反正个中种种,也是叫人免不得道一声“何必”。
当然了,管她新月如何,云舒与克善宫外一日游玩之后,没过两日便接到了赐婚科尔沁的圣旨。
昔日王府野蛮生长的庶女,如今圣旨赐婚的和硕格格,云舒捧着圣旨笑得满意也期待。
草原啊,也不知道她的丈夫会不会听话!
不听话也不要紧,她总有法子叫他听的!
……
作者:" 姑娘们一定拒绝恋爱脑啊,咱就是说,别的可以不在乎,但是三观一定要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