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死自然不可能受死,这大汉有刀,云舒手里就没有么?他能砍人,云舒就不会躲开砍回去么?
虽然头一遭拿着刀砍人,准头也不行,可平日里在端亲王府本来就做惯了粗活,对着这大汉胡乱一通砍也足够这汉子恨恨地放弃杀人匆匆逃命去了。
因为,朝廷镶白旗的骑队已经到了黄土坡处,眼看就要过来了。
等人真的走了,云舒也重重的送了一口气,手里的刀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险些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还是克善扶了她一把。
“云舒姐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
劫后余生,八岁大的克善和十三岁的云舒,连同那新月格格和莽古泰、云娃一起被镶白旗的威远大将军努达海带回了营中安顿。
云舒的手腕有些扭伤,克善陪着她一起等着随队的军医医治上药,所以也就没有瞧见,他们的姐姐新月,看向打头纵马而来的努达海是一副怎样的小女儿情态。
不过,没看见也无妨。
总归,这军营里到处都是兵将,管不住嘴的兵蛋子比比皆是,不过是短短两日,这一支奉命护送端亲王灵柩与遗孤回京的队伍之中就已经满是流言蜚语!
险些命丧黄泉,尽管克善才八岁大,但他也懂了好坏,这几日都与云舒这个庶姐待在一处,没去找新月他们。
而他们的姐姐新月么……虽然不知道她是否知情莽古泰的做法,但克善若是真的找过去,莽古泰会不会有事还是另说!
至于莽古泰,他心虚自然也不会主动找过来。
是以,等如今云舒听见这军队里的流言,才知道她这好姐姐新月已经连续两日晚上都与那甚么将军努达海相谈甚欢!
他们父亲的灵柩可还在队伍中呢,她一个正该守孝的女儿家,不像她和克善一般在自己营帐和马车里老老实实待着,非要跑出去做甚么?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云舒再怎么见不惯新月也不可能任由这些流言发酵。
她守着克善睡下之后,一语不发地掀了门帘出去找人。
待她找到新月之时,云舒真的有那么一瞬间的想法想要给她这嫡姐两个耳刮子!
一个十七岁未出阁的女子,竟然大半夜不睡觉,和一个年过四十的男人在这满是男人的军营重地私会!
你想流泪自己在营帐里哭死她都不会管,可为甚么偏偏要来这外头,和一个能当自己爹的努达海肩并肩、身靠身的对月抒怀,还连自己的闺名都敢说出去!
“我就是出生在这样一个有上弦月的夜里,所以我的名字叫新月,我还有一个小名,叫月牙儿……
在家里,只有阿玛和额娘会叫我月牙儿,可是,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会叫我月牙儿了,再也没有了……”
眼见努达海看新月的眼神不对劲,竟想胆大包天的伸手去抱人,云舒怒火中烧,声音凉薄又严厉,似乎是幽魂索命般:
“月牙儿!”
“啊!”
这声月牙儿可把这两人吓得不轻,等新月回头来看清楚是自己那半路跟上来的庶妹之时,像是放了心又像是在埋怨:“云……”
云舒可不会等她开口,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一脸窘迫的努达海,“将军,已经丑时了,你不去休息吗?”
她的声音干扁又不带一丝感情,只听得努达海一阵不自在,“今夜月色甚美,所以出来走走,没想到这么晚了,我这就回去了,两位格格也早些休息。”
……
作者:" 今日重阳九月九,正是登高孝亲好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