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易逝,许是每日学堂上课的时候都很充实,是以匆匆孟夏已半,学子们已经再生不出甚么反抗谢先生的念头。
不过……陆青辞近日倒是有些心烦。
倒也不是别的,就是她的舍友祝英台。
这些时日下来,族姐看出了她无心专注学业,便也不强求她课上如何,只要会了便是;与马文才也称兄道弟也愈发融洽,至少马文才在她面前已经改了一些臭脾气。
说起来,可能也就是陆青辞心大,每每三言两语惹得马文才气闷,但她又是三言两语便总能扯些道理出来。
是以,书院里除了梁山伯和祝英台“兄弟”俩,还真就他们俩的关系比较近。
至于旁人……大面儿上过得去,私底下总有些摩擦,要不就是好逑淑女,每每苦恼于如何夺得佳人之心罢了。
陆青辞心烦的也不是旁的,无非就是祝英台和梁山伯,加着一个山长的大女儿王兰,还有一个荀巨伯,几个人之间简直扯不断理还乱。
昨日王兰姑娘带着妹妹王惠去山上采药崴了脚,刚巧大哥梁山伯替贤弟祝英台前去拿助眠的香蕾饮撞上了……
所以,听说是梁山伯给兰姑娘推拿治好了脚,今日又跑去医舍照顾她去了。
这么一来,祝英台“祝公子”可不就是不高兴了么?偏偏女儿家的心思作祟,她生闷气又据实以告说与梁山伯听,一来二去更是自个儿生闷气不跟她那好大哥说话。
莫说陆青辞,就是其他学子也知晓这俩人闹脾气了,私底下也在议论。
“唉……”陆青辞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她如今倒是有些后悔跟祝英台住在一处了。
这种事情,祝英台自己也不算多清楚,懵懵懂懂,她不能点破,又很难劝诫安慰,成天看祝英台跟自己跟梁山伯闹别扭,看得她难受得很。
还有一个梁山伯也是,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真傻假傻,兰姑娘那模样看着就像是对他有意,偏偏他这人还不知分寸跟姑娘家走这么近。
说句难听些的话,姐姐崴了脚妹妹自然会照顾,他一个外男去扶人家像甚么话?是叫人误会还是自以为立身便能得正?
眼见着梁山伯扶着兰姑娘消失在了转角处,祝英台颇为失落的回学舍,陆青辞站在台上止不住摇头。
“怎么,你也喜欢兰姑娘?”
马文才忽的出声倒是没吓到她,不过这喜欢二字还是忍不住叫陆青辞偏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马文才见状就知道自己误会了,顿时有些挂不住,似乎是恼羞成怒,“不喜欢你在这里长吁短叹甚么?”
“我只是觉得兰姑娘可怜。”只是她们非亲非故,说了估计也没人听。
“可怜?”马文才奇怪地看她一眼,站在她身旁往方才梁山伯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郎才女貌,有甚么好可怜的?”
“非也非也,”陆青辞摇摇头,“我虽年纪小,可家中不论是长辈还是兄长嫂嫂,又或是姐姐姐夫,皆是恩恩爱爱。”
见多了他们的相处,虽说她自己没经历过,但多少是能看出些东西的,否则她也不会看出祝英台的心思。
“梁山伯对兰姑娘的照顾无非就是善心发作,今日就算换成是小惠姑娘他也照样是这么对待,可这兰姑娘……”
点到为止,剩下的陆青辞不说马文才也明白。
他忍不住冷哼一声,原以为梁山伯是为了攀上山长这份高枝,没成想……“看不出来,梁山伯也有这么欠考虑的时候。”
……
作者:" 今日〖处暑〗,盼望秋高气爽之日再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