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无高堂的好处,在接近晌午的阳光透进屋内,若有若无的饭菜香气萦绕鼻尖之时也就显出来了。
冯蘅睁眼后发现天色通亮,迷迷糊糊好半晌,直至有道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坐到了床边将她扶起,动作轻柔地将杯中水送到了她唇畔之时,她才恍然回了神。
“不渴么?”
他的声音再温柔不过了,她的脸却忽的红了个透,有些想逃开他的怀抱,却被他揽得更紧。
他故意凑到了她的耳边,“阿蘅,这里没有旁人,你又何须害羞。”
“你……”
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她方才察觉她的嗓音哑得不像话,一想到这嗓音为何会哑,她脸上更是一阵阵发烫。
黄药师目光微凝,不过此刻还是更担心她的嗓子可否舒适,再度将水送到了她的唇边,“先润润嗓。”水里他化了润喉的丸药。
她听话地就着他的手喝了水,没来得及反应又被他抱至了桌边坐下,手里被塞了双筷子。
“先用餐吧,早膳已经错过了,莫要饿坏了身体。”
许是喝了杯水嗓音恢复过来了,人也有了些力气,她红着脸瞪了他一眼,虽然在黄药师看来一点都不凶。
“都怪你,这下林姐姐她们该笑话我了!”
黄药师贴心地帮她夹了菜,知道自己昨夜太过放肆了,此刻也只是轻声哄着她,“谁敢笑话你?他们今日一大早便出海了。”
“真的?”她狐疑地瞧了他一眼,“可黎姐姐昨日还说了有话与我说,怎么会回得这么早?”
“洪七是帮主,事务繁忙也是应当,他还会把自己的夫人丢下不成?”
冯蘅半信半疑地松了一口气,黄药师又往她一口未动的碗里添了两筷子菜,“快些吃吧,一会儿可就凉了。”
见她乖乖地动了筷子,眉目清隽的桃花岛主满意地点了点头,半点心虚都不曾有。不过是忘了告诉阿蘅那几个碍眼的家伙是他催着送走的罢了,能有什么大碍呢?
……
昨日的婚宴,王重阳不曾到场,倒是他的徒儿马钰过来送上了贺礼,说是他师傅大理访友去了。
去大理访友,能访的也就只一个段智兴了。
黄药师转念一想便知晓了,他与洪七、段智兴三人都不曾对《九阴真经》如何热忱,得之我幸,失之也无谓。
但,欧阳锋那人,倒是比他们不忿“天下第一”的名头旁落他人得多。
想来,王重阳应当也是看出了欧阳锋的心思,知他定然会去抢夺经书,所以才去找了段智兴想请他帮忙吧。
不过这事儿,到底与他没什么干系,王重阳也没找到他头上,他又何必掺和进去?
有这么些时间,倒不如多陪阿蘅手谈两局,再将他所创的那些功夫都教给几个徒儿。
至于陈玄风……
这个徒弟的性格所缺之处黄药师自然也知晓,冯蘅与他说起时他也半点不惊讶她会看出来。
私心重这一点,黄药师没准备纠徒弟的错处,左右有他压着,陈玄风这私心不敢用在他师兄弟身上。
至于自满?是课业不够多还是他大师哥胜得他不够多?若是就这么点儿功夫就敢自满过甚,这武他也就别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