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座大厦，的确都很美。
看了有一会儿，他们才又回了餐厅里面。
“之后，我又赢了几个奖，那时候人人都说我行。”方启宏重新给自己倒了酒，“我也以为我真的行，就自立门户开了公司。”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不行。那就喝点酒，刺激一下，还真的有些想法，觉得还行。”
“但，酒醒来以后，又觉得真的不行。越喝得多越不行，越不行又越喝得多……现在，脑袋完全不行，酒量却非常行。”
他虽然在笑，看上去却不像是在高兴。
文希抿了抿唇，想了想外面刚刚才看过的大厦，突然举起酒杯：“一切不好的事情都会过去的，干杯？”
方启宏脸上的笑容突然就真切了起来，“干杯。”
其实文希并不常喝酒，而且喝完酒总是有点上脸。从餐厅里吃完饭出来，她脸有些红，方启宏忍不住问：“你还Ok吗？”
“OK。”文希点点头，“你呢？还OK吗？”没等他回答，文希突然又道：“我忘了，你酒量非常行。”
方启宏摇摇头，手里这瓶酒已经又被他喝了好几口，三分之一快下去了。
酒，喝多了其实不是什么好事。
文希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前面的二十四小时服务超市，突然道：“你等我一下。”
“嗯？”
文希其实没买什么，就去买了一盒美术专用铅笔。“呐，这个送给你。”把铅笔塞到他手里，“回去画点东西吧，没道理你以前行，现在就不行。”
方启宏拿着铅笔，喝酒的动作都顿住了，有些愣。
他不回答，文希干脆一把拖了他手里的酒和瓶盖，“别再喝了。回去画点东西，我相信你可以的。”
闻言方启宏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却发现她的眼睛里全是真诚。还没等他做出什么样的回应，前头那条街的公车突然到了。
文希一乐，酒也不还给他了，“车来了，我先走啦，拜拜！”公车已经停在了路口，有人下车也有人上车，文希绝对赶得上上车，突然就回头……
她被开到方启宏身边的车的车头灯晃了下眼睛，倒是还是大声鼓励道：“大建筑师，别放弃，你一定行的，加油啊。”
她不知道的情况下，方启宏在看她，也在看她背后的影子。
直到她匆匆跑过去坐公车，影子也消失在眼前，方启宏才如梦初醒，提着角蛙追了上去，“一星期后，七点钟，佐治公园，看我新作品行吗？”
“行！”还以为是自己的鼓励起了效果，文希还挺高兴。反正她现在宅在出租屋没事做，有时间嘛。
她大声回复：“到时候，我们就喝这瓶酒庆祝好了。”她扬了扬手里抢过来的酒，笑得一脸灿烂。
公车慢慢开远，方启宏看得其实并不算真切，可他也跟着笑了。
他说真的，他觉得，这一次说不定，他真的行？
起码，这么久了，这是头一次不用他喝酒就找到了灵感，还有人也说他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