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没有性命之忧,温枳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只是陈叔为何不肯告诉她实话呢?
出了门,温枳满心不解,“陈叔到底在瞒着我什么呢?”
“这伤看上去就不像是寻常伤口,出那么多的血。”四月直摇头,“何况陈叔功夫一直不弱,虽然年纪上来了,可平日里身手矫健,也不像是会轻易吃亏的人。”
温枳也觉得,陈叔是会功夫的,而且功夫不弱,虽然平日里不经常出手,但一出手便绝对不容小觑,能伤他的人……功夫肯定在他之上。
江湖人?
仇家?
还是意外?
意外的可能性很小,仇家……
“没听说陈叔有什么仇家。”温枳小声嘀咕。
她是陈叔看着长大的,也就是说,她也是跟着陈叔长大的,爹不在的日子里,一直都是陈叔带她,所以在温枳的心里,陈叔与爹是一样的。
蓦地,温枳止步,转头望着掌柜,“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哎呦喂,我的大小姐,咱是个开客栈的,成日就在这里兜兜转转,哪儿知道这些事儿?”掌柜将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一直坚称不知情。
真的,不知情?
温枳狐疑的打量着他,“真的?”
“真的真的,比真金还真呢!”掌柜信誓旦旦。
温枳瞧着这些老油条,他们若是不愿意说,她就算是说破了天,他们也不会承认的,所以问了也是白问。
但……
“那陈叔是怎么回来的?”温枳追问。
掌柜忙道,“坐马车回来的,怪医在旁边照顾着,没什么大碍。”
“城门早就关闭,还不到开门的时候。”温枳戳穿了他。
掌柜:“……”
“你没说实话。”温枳阴测测的盯着他。
掌柜不吭声,是没说实话。
“算了,问也不会说,说了也都不是实话。”温枳叹口气,双手环胸,“提醒你们一句,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不要打着为我好的名义,我不需要也不想要,若是被我知晓你们背着我做了什么牺牲,或者是舍了什么心肝的,我绝对不会领情。”
掌柜讪讪的笑着,“小姐所言极是,咱岂敢背着您干那些没脑子的事儿?”
“最好如此。”温枳哼哼两声,忽然又好似想到了什么,“这件事不会跟我爹有关系吧?”
掌柜一怔,“小姐怎么会这么想呢?老爷这会都不在上京,咱这些事哪儿能跟他扯在一起?何况,也不敢告诉老爷,否则老爷和陈掌柜情手足,还不得急急慌慌的回来?这不是,耽误事吗?”
话是这么说,可温枳怎么就……不相信呢?
这些老头一个两个的,好像都瞒着事儿?
“那个怪医,看着也是怪怪的。”温枳盯着掌柜的脸。
掌柜想了想,“怪医是陈掌柜的江湖好友,他们在一起……不是很正常吗?”
“是吗?”温枳扯了扯唇角,“怎么就这么巧呢?”
掌柜哭丧着脸,“小姐,咱没跟在陈掌柜左右,也不是他的蛔虫,哪儿知道他们为何如此巧合?哪儿知道,陈掌柜做了什么?遇见了什么?小姐,您就饶了我吧!”
“行了行了,不为难你便是。”温枳撇撇嘴,“让人好好照顾陈叔。”
掌柜如获大释,“哎哎哎,您放心便是,我一定盯着他好好吃药,好好养伤。”
“陈叔受伤的消息,莫要外传。”温枳叮嘱。
掌柜点头,“您放心。”
语罢,掌柜转身离开。
一抬头,萧长陵就在回廊尽处站着,直愣愣的瞧着她。
温枳:“……”
“晦气!”四月啐了一口。
萧长陵疾步走来,“阿枳,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要我帮忙吗?”
“站住!”还不等他近前,四月已经挡住了他的去路,“你离我们家小姐远一点,便是帮了最大的忙,后退,后退!”
萧长陵的目光越过四月,落在了温枳身上,似乎带了几分期许,但又好似已经猜到了她要说什么。
有那么一瞬,温枳觉得萧长陵好像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