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舒真这会是真的怕了,只瞧着眼前的萧长陵似乎是有些疯癫,有点神志不清的模样,她止住咳嗽,捂着刺辣辣疼痛的脖颈,慌忙往后退了几步,察觉到萧长陵没有注意,当即转身就跑。
这个时候,不能再刺激他了,免得他忽然发起疯来,做出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的事情,换言之,还是自己的性命要紧,万一萧长陵失手,自己可就死定了……
见着丁舒真跑了,萧长陵无力的瘫坐在栏杆处。
所以这一场婚事到了最后,他是要人没人,要财没财,要名没有名,等于说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没得到。
那种从心里浮现的绝望和嘲讽,让萧长陵一度崩溃得无法自我劝解……
对于萧长陵的笑话,温枳可没时间也没心情去搭理,此前在萧家的身上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和精力,现在谁也别想耽误她赚钱。
满庭芳那边的货已经准备妥当,现如今正装车往宫里送,只等着宫里验收之后,就算是完成了交接,等过了这场宫宴,贵妃那边就会跟那边交代,宫内务监就会下令,挑选满庭芳成为皇商之一,其后宫内布匹置办,绣花纹路,甚至于宫中绣娘都可交由满庭芳递送。
温枳现在满心满肺都是赚钱,什么男人不男人的,都给老娘滚一边去……
洛时节再来的时候,温枳正在敲算盘,“洛大人?”
“我、我今日来是定胭脂的,不是来闲话家常的,温少东家莫要紧张。”话是这么说的,可洛时节嘴边的笑,却是怎么都压不下去。
温枳笑了笑,“看样子,洛大人的好事近了。”
这话刚说完,洛时节就耳根子发红,一时间竟也没有反驳,可见这事的确是七七八八,就差最后那一撇。
“是给殷姑娘定的吧?”温枳低声笑问。
洛时节笑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她素喜欢海棠,我想着……”
“我有。”温枳瞧了刘元一眼,“刘叔。”
刘叔行礼。
不多时,一个精致的锦盒搁在了桌案上,苏绣海棠檀木锦盒,内里的胭脂色,亦是淡淡的秋海棠色,闻起来香味淡淡的,着实沁人心脾。
“殷姑娘一定会喜欢,只此一份,独一无二。”温枳笑着将锦盒递过去,“便是上面的苏绣,都颇费功夫,又是专人定制的,所以没有人会有第二份,殷姑娘一定会很高兴的。”
洛时节不懂,“你如何知晓……”
“殷姑娘是咱的常客,如今又与洛大人走得颇为相近,总有用得着的时候。”温枳瞧着他手里的胭脂,“女儿家都是爱美,且都喜欢独美,定制的东西最讨人欢喜,虽不是什么大件,可女儿家就喜欢胭脂水粉,头面和衣裳。”
洛时节先是一愣,其后便明白了,温枳这是在教他,如何讨女孩子欢心,毕竟他这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哪儿知道这么多呢?
何况,也不好意思问母亲……
“是是是!”洛时节满心欢喜,“多少银子?”
温枳摇头,“就当是提前送的一样贺礼。”
“这不成,银货两讫,你开门做生意的……”
“那就请洛大人以后多加照顾,来日若是在遇见那登徒子,还指着洛大人帮我解围呢!”温枳打断了他的话,既解了他的尴尬,又算是有事相求,让他有台阶下。
洛时节笑道,“温少东家还真是做生意的料。”
“女承父业,应该的。”温枳笑说,“对了,殷姑娘的身子有好些?那个丫鬟呢?”
说起这个,洛时节长长叹口气,“殷姑娘倒是好些了,但是红英姑娘就没那么幸运了,人是醒了,却因为伤得太重,得在床榻上再多躺些时日,伤及肺腑,以后怕是都会有点损伤。”
闻言,温枳凝眉,“真是太狠了。”
“所幸还留了个人证,想必公主府那边不敢再轻举妄动。”洛时节沉着脸。
红英年岁轻,却是这辈子都不能在激烈运动,大夫说她腹脏受伤,不是一两日能养得回来的……
“那倒未必。”温枳低声说,“公主恣意嚣张惯了,此番忽然对付殷姑娘,我瞧着不只是因为街上那一出闹剧吧?”
洛时节一愣,“少东家的意思是……”
“我没什么意思,毕竟是公主,妄议天之娇女也是罪过。”温枳凑近了小声说,“只是我想着,会不会跟别的什么缘故有关,这么气急败坏……洛大人以后要小心点。”
洛时节眉心微蹙,敛眸不语。
小心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