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可欣摇摇头:“没什么……”
宁晏走近盯着她看了几秒,看着蒋可欣心里有点发毛:“姜…姜姐,怎么了?”
宁晏轻笑:“没事,你牙齿里有根菜叶。”
蒋可欣:“!”
蒋可欣立马惊慌失措地打开手机相机,就看到自己牙齿内侧果然粘上了一根菜叶。
等她处理完,发现宁晏的身影已走远。
蒋可欣又羞又恼。
总觉得她不应该是这样的,她正值十八的大好年华,却干着当牛做马的活,毫无形象可言。
而姜溪枫都二十几岁了,却看着比她还年轻,站在那就是人群的焦点。
…
忙碌了一天,私人司机今天有事请假了,宁晏就自己开车回去了。
正值夏季暴雨时节,外面下着倾盆大雨,车来车往,行人匆匆,灯光交辉,夜色朦胧。
雨下得太过突然,又恰逢下班晚高峰,主干道上堵得水泄不通,一时寸步难行。
于是宁晏选择了一条回家会经过的偏僻小路。
倏然——
一条白花花的东西躺在路上!
宁晏吓了一跳,连忙刹车。
在车灯的照耀下,她能清晰的看见那是一只人手。
宁晏睁大双眼,该不会是碎尸吧?
这里这么偏僻,又是下雨天,几乎很少有人来往。
很可能是抛尸现场……!
猝然,那只手臂轻颤了下!
宁晏睫毛跟着剧烈颤抖了一下,强忍住内心的恐惧,她按了几声喇叭。
那只手臂又动了几下。
看来没死……
确认周围环境安全后,宁晏深吸一口气,打开车门,撑着伞小心翼翼地走到那只手面前。
仔细瞧,发现这人的头和身体都隐藏在草丛里,只有手伸了出来,初看时才会那么瘆人。
宁晏拨开草丛,只见一张沾满泥巴和杂草的脸,依稀可以看出是个年轻男人,他穿着一身黑衣,意识不清。
宁晏探了探他的鼻息,只有微弱气息。
大雨还在继续下着。
救他?还是放任不管?
在这种环境下,如果放任不管,估计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可是他身份不明,又穿着一身黑衣,保不准是什么穷凶恶极之徒,救了他没准会惹祸上身。
到时候没准就上演一场农夫与蛇的故事。
宁晏自诩不是什么好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宁晏转头就走,可刚踏出了半步,又叹了一口气,迅速倒回来将男人拖进了车里。
“遇到我算你好运。”
宁晏体型比男人小很多,拖着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进车,已经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到家后又是擦洗又是上药的,弄完的时候已经凌晨12点了。
宁晏精疲力尽地瘫在沙发上。
但当她看向昏迷中的男人的脸时,疲惫感又有那么几个瞬间消失了。
幸亏原主衣服够多,此时的男人已经换上了宽松的纯白色短袖和黑色短裤,明明是最普通不过的搭配,穿在他修长的身材上却种清新纯净的气质。
沾满泥垢的头发和脸也被好好清洗过了 ,此时男人安静地躺在一旁,白皙的脸庞,精致得像洋娃娃的五官,鸦羽般的长睫,柔软零碎的黑色头发,轻闭着双眸,看着很是乖巧。
就是放在演艺圈,也是很惊艳的存在。
宁晏欣赏了几秒他的美貌,见天色已晚,打了个哈欠,就进浴室洗澡了。
就在宁晏进去不久,男人渐渐恢复了意识。
有些茫然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这是哪?
我……又是谁?
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男人脑袋震痛,他蜷伏着身体痛苦地抱着头。
于此同时,浴室传来“啊”的一声。
宁晏惊恐地看着地板上的蛇。
她都洗到一半了,突然发现角落里躲着一条蛇,蛇眼透着寒光盯着她。
估计回家前窗户是开着的,下暴雨,蛇就顺着管子往上爬,进了浴室。
虽然后面回家关了窗户,但蛇已经在浴室角落隐蔽起来了。
宁晏来不及做更多的考虑,迅速拿起一旁的扫把,一边防备着蛇,一边够着窗户用外力推开。
很快窗户就被推开了,而窗户很高宁晏又站在角落也不用担心外面能看到里面的春光。
她又将目光转向蛇,用扫把驱逐着它。
蛇被打得逃窜,烟似的溜出了窗外。
宁晏把窗关上,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赫然发现门已经被打开,捡来的男人正一脸愕然地看着她。
四目相对,有一瞬间的僵硬。
宁晏沉下脸,冷声道:“滚出去!”
男人脸上早已染上红晕,他慌张地移开视线,边走出浴室边解释:“不是……我……我并非有意冒犯。”
“我刚刚听见了浴室传来尖叫声,以为有人遭遇了危险。”
想到刚刚看到的春光,男人耳根发烫,头一次觉得自己的解释如此苍白无力,一时百口莫辩。
宁晏此时的心里早已波涛汹涌,今天晚上是怎么回事?
怎么这么倒霉!
又是诈尸又是遇蛇。
刚刚还被陌生男人给看了。
提心吊胆了一晚上,宁晏表示心力憔悴。
宁晏阴沉着脸洗完了澡,就见男人乖乖地站在门口,见她出来,垂下眼眸一副做错了事的样子:“对不起……我真不是有意的。”
宁晏静默了几秒,忽略他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越过他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
“说吧,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
宁晏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你不知道?”
他一双狗狗眼低垂着,很是委屈:“我醒来的时候什么也记不清了,只听见一声尖叫,才会进浴室……”
宁晏愣怔了半秒,失忆?
看着眼前来路不明的男人,宁晏眼神复杂,有些头疼自己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男人眨着水汪汪的眸子认真道:“我会对你负责的。”
宁晏更头疼了,认命般地叹了口气:“没事,我不怪你,不用对我负责的。”